杰森將軍看向耶倫,眼里滿是不可置信的神色,安然的左手不受控制的抬了起來,他轉頭一看,司徒昭正在瞬移而來,他竟然親自到星艦上救他。
司徒昭抓住了安然的左腕,整個身體從空氣中憑空顯現。
“安然,我來接你了,我們一起走吧。”他對安然說道。
安然實在是沒有想到他能冒著在敵方星艦上的危險前來,一時感動,剛要點頭,耶倫攔住已經拔出槍的杰森將軍,對他們說道:“司徒昭先生,我知道你可以任意穿越,你也可以帶走安然,但是我請求你,放過薛敬儀,他只是一個前線記者。”
“薛敬儀?”司徒昭輕哼一聲,“他幾次三番打擾到我的事,已經超出一個記者的本份了,可沒那麼容易放過。”
“這麼說,薛敬儀的昏迷真的與你有關?”耶倫特使問道,“那麼阿萊呢?他的遭遇是不是也是和你們有關?”
司徒昭耐著性子回復他:“不錯。”
安然急忙說道:“阿萊的事是因為他在西非基地被使徒包圍了,要救他的生命,只能改造他成為使徒。隨后,他就喪失了這一部份記憶。”
這時,門口突然闖進幾人,其中為首的就是阿萊,他對安然說道:“老朋友,原來你早就知道了我的情況,不過,無論怎樣,我站人類這一邊。”
安然看著他們幾個士官,點了點頭,說:“我知道這就會是你的回答,可是,這一次我不能站在你的立場。”他又轉頭面向司徒昭:“司徒先生,這就是我的態度,我愿意幫助你,直到你和人類達成協議。”
“如果你要帶安然走,我們沒法阻止你們,但這并不表明我們在戰時的態度,人類還是會為了保護地球不惜一戰的,我請司徒先生慎重考慮一下和談的事情。”耶倫對他們說道。
“你們真的不怕人類的全面開戰嗎?”杰森將軍一直將配槍拿在手中,始終對他們保持警惕。
阿萊也毫不退縮的說道:“司徒昭,你不要太小瞧我們的軍事力量,我們不怕與你在戰場相見。”
司徒昭說道:“看來你們是做好全面戰爭的準備了,那我們就在戰場上見好了。”
“司徒昭先生,”耶倫不放棄任何努力,繼續說明,“如果我們可以通過和平區談判,為何一定要不死不休的兩敗俱傷呢?我作為和平特使,愿意與你們談判解決爭端。”
“等你說服了這位杰森將軍,以及你們的代理指揮官,再來找我討論和平吧。”司徒昭說完,抓住安然的手,兩人一起消失在杰森將軍、阿萊和耶倫特使眼前。
在距離地球遠征軍的隱密區域,停泊著一艘偽裝成商業飛船的小型飛艦,他們是一群來自于火星的黑市飛船前哨,由于地球艦隊的存在,他們并不能靠近地球方向,但是這不會打擾他們收集情報的行為,黑市商人出賣情報給真正的火星反叛軍,因此他們行動起來都十分小心翼翼,不讓這種行為引起地球艦隊的關注。
情報人員收集到一個十分古怪的信號,他和同伴都是第一次接收到這樣的消息,消息上說,傳遞消息的是一位記者,這位名叫薛敬儀的記者說到,如果有人收到了他的消息,說明他已經犧牲或者失蹤了,薛敬儀還在消息里寫道,這次地球遠征軍要對付的不是恐怖組織,而是外星人,同時,他還發送了不少能夠證明敵人并非是恐怖組織的證據。這艘飛船的船長也是一位資格十分深厚的情報專家,他看到了這些資料,并快速的把這些資料傳輸給了他們在后方的黑市商人。
“那個叫薛敬儀的記者呢,有他的消息嗎?”船長在和情報人員通話中問道。
“沒有他的消息了,很可能他正在地球艦隊中,可惜,我們拿不到軍方的情報。”
“不愧是地球遠征軍,將這些內部消息封鎖得嚴嚴實實,外界根本不知道他們出了什麼事。”
“貌似他們遇到苦戰了?”
“那是當然,不管對手是恐怖組織或者外星人,能吸引得火星派出地球艦隊來圍剿,就已經很不簡單了,不過火星那邊還是高估了地球艦隊的戰斗力,在剛開始,就被人來了個下馬威。”
“面對說不出來路的敵人,只能小心應對。不過,薛敬儀的消息是怎麼傳送出來的?”
“我們也在奇怪呢,按說,薛敬儀這樣的消息,是被軍方嚴格控制的,不會流落出來,可是我們卻收到了他的消息,難道說,那個薛敬儀還有什麼方法,可以避開軍方的干擾,傳送出消息?”
“能證實薛敬儀現在地球艦隊里麼?”
“我們只知道有一批記者確實在艦隊里面。”
這群干過黑市買賣的人員還不敢侵入到地球艦隊控制的區域,那可是要和正經的現役軍方艦隊硬碰硬,因此,也就只有接收到薛敬儀的消息,并沒有其他進展。
與此同時,薛敬儀的本體還在地球星艦中昏迷著,而他的意識,卻已經被捕捉到霧汐之都的水晶球中,由薩菲爾看護著。
這對薛敬儀無疑是種考驗,他在幾度昏沉中,始終能感覺到薩菲爾在幫助著他控制幾近散亂的意識,薩菲爾給了他極大的幫助,他和薩菲爾就像鏡像的兩面能夠彼此產生共鳴。
“你是位靈媒師?”他在意識中感受著薩菲爾,看到鏡像另一側的薩菲爾。
“你可以這麼認為啦,像我這樣的靈媒,現在已經快絕跡了。你是位遙感者,我也是第一次見。”薩菲爾對他非常溫柔且耐心,薛敬儀試圖感覺薩菲爾的腦內意識,薩菲爾微笑起來,對他所在的水晶球說:“不要太消耗你的靈力,能意識共享的是在彼此是健康人的基礎上,而你現在的本來身體還要昏迷當中,如果你要與我的思想達成同步,這將對于你的本體是很危險的行為。”
“為什麼你要幫助司徒昭這樣的人呢?靈媒師。”薛敬儀不無郁悶的問道。
薩菲爾有些百無聊賴的回復他說:“我對自己的能力有疑惑的時候,是他派安德羅找到了我,并且讓我的能力得到了正確的舒導,坦白講,我很感激能遇上他的知遇之恩,在他這里,我第一次體會到了平靜。”
“我也期望和平早日達到,這說不定是我們的共同點吧。”薩菲爾的能力緩緩透過水晶球,傳導給薛敬儀的意識,薛敬儀點了點頭,承認道:“你說得對。”
他們大部份時間都用來穩定薛敬儀的意識,薛敬儀已經遙感到自己的本體還在星艦上昏迷不醒,可是奇怪的是,他知道自己的意識困在了水晶球當中,有一種很明顯的結界感,讓他無法回到自己的身體去。他是第一次經歷這種魔法般的情況,還有一些回不過神來。
他笑了笑,當然,是苦笑,說道:“看來我被抓得很準確,我很好奇,你們無疑抓到了我的靈魂。”
“請相信我,我和你一樣的好奇,我也在重新認識這個水晶球的作用,以及這里的環境。”薩菲爾非常客氣的回復著薛敬儀的問題。
“看樣子,你們不會輕易放過我吧。”薛敬儀昏昏沉沉的說道。
覺查到他又昏睡了過去,薩菲爾顯現出緊張的神情,生怕他就此陷入沉眠不會醒來,他正猶豫的時候,司徒昭回來了,薩菲爾急忙向他報告薛敬儀的近況。
司徒昭聽了他的報告以后,并沒有顯出著急的神情,對他說:“薛敬儀這是脫離本體之后的正常反應。”
“您把薛敬儀困在水晶球里,究竟想做什麼?”薩菲爾小心翼翼的問著,畢竟,他面對的是神秘的司徒昭,對方在對超能力方面的控制超高一等,而脾氣又好壞莫測,有時他也不知該如何面對。
“他之前既然不要命似的想闖進霧汐之都,應該也有犧牲自己的準備了,我打算把他的意識徹底從他的本體脫離出來,以靈魂的形式留在這里。”
聽到司徒昭不緊不慢的回答,薩菲爾心中一驚,不禁問道:“您打算讓他和方煙華一個樣子?”
祀官大人方煙華的情況的確與薛敬儀相似,她如今是以一個靈體生化人而存在的,雖然可以不會老去但是也失去了自己的原身,薩菲爾一開始猜測也許司徒昭也想以此對待薛敬儀,現在他的猜測得到了證實,薩菲爾禁不住嘆了口氣。
誰能來阻止這個人呢?他看到司徒昭時這樣想到,這是一個擁有無上魔力的男人,他不僅可以操縱著生死,也可以拘禁某個人的意識,在這樣的人身邊,很難不會被他那些瘋狂的想法所驚到,也很難不會對他那超越常識的超能力而產生一種無力感。是啊,當司徒昭冷靜的時候,事情還可以在正軌,而當他瘋狂的時候,又有誰才能來阻止他不會犯下錯誤的選項呢?
司徒昭看向水晶球,球體正呈現出一種藍紫相間的色調,薛敬儀的意識此時正在里面迷蒙著,看了一會兒,他又對薩菲爾說道:“軍方一直竭力阻止記者來到地球,阻止他們將真相傳回火星,可惜的是,記者中也總有那麼一兩個人不肯遵守他們立下的規矩,安然如此,這個薛敬儀也是如此。”
“那麼他原來的身體會怎麼樣?”薩菲爾問道。
“等薛敬儀的靈體在水晶球里穩定了,他原來那個身體會在昏迷中衰弱,直至死亡。不過,也許也會變得如同植物人一般吧。”
“他總得付出一些代價,看他那麼執著的闖進來,就說明他已經做好這些準備了。我就如他所愿。”
聽到司徒昭慢慢說完,薩菲爾也明白了,薛敬儀沒有發瘋,他膽敢闖進霧汐之都,就作好了回不去的準備,一時間,他對薛敬儀的行為感到既慶幸又有些畏怕,這些記者的身上,真的有勇敢者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