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婚前,丈夫怕錢貶值堅持用黃金抵彩禮
婚后,他說買黃金讓他負債,讓我用工資負責他全家家用。
我入不敷出時,他憤怒斥責我。
“那你就回娘家要啊,我可是為娶你才負債。”
直到他被人綁架,婆婆不讓我報警反而逼我賣房救他。
我心急火燎的拿出所有黃金想救他。
金店老板剪開金條,里面竟都是鐵。
“妹子,別人是足金999,你是老鐵666啊。”
此刻,綁匪發來他被打視頻要錢。
我只能如實相告。
“唉,這金條但凡是真的你就能活著回來了。”
1
“你個狠心的惡女人,我兒子都被人綁架了,你居然還不趕快賣房救他!”
正在為丈夫擔憂的我,猝不及防的被婆婆薅住頭發按在地上打。
“媽不是我不肯賣,是我這房五百萬,你給我介紹那人只肯出三十萬。”
我捂著手上被抓的血痕逃竄。
“錢錢,你果然是只知道錢的拜金女!”
“現在加上你存款,就差這三十萬救我兒的命!”
“我兒子當時攢了三十萬黃金當彩禮,就娶了你這么個不仁不義的惡毒女!”
婆婆氣得要繼續打我,我一把握住她手。
“你家給彩禮,我家也給了雙倍嫁妝,婚后的房車也是我出的!”
“不出嫁妝,你還想空手套白狼?”
婆婆氣得還要打,被我輕而易舉推一邊。
“天黑前,我一定湊夠錢救我老公!”
我顧不得處理頭上的傷,就去了銀行保險柜取出老公給我買的金條。
等我來到金店時,金店老板看我頭上的傷嚇了一跳。
“要不要幫你報警。”
“不用,我婆婆也是一時情急。”我摸著手上婆婆送的金鐲子。“她平時對我不錯。”
金店老板掂量了下金子,眉頭微皺,看我的眼神有些許不善。
“您放心,這都是我老公從銀行買的,是他給我的彩禮,保真。”
我無比焦急,不停低頭看手機有沒有老公新消息。
“你跟他一起去買的?”老板眼神有些同情。
“沒有,他說走的特殊渠道,您放心吧,我老公絕對不會騙我的。”我眼眶微紅。“當年他為買這些,吃了好幾個月的泡面,那債我們結婚兩年后才還清。”
“要不是我老公遇到事,我是絕不會賣的,我原打算存銀行當傳家寶的。”
老板笑著嘆了口氣。
“那我幫你剪開。”
剪刀一下去,里面的鐵塊無比清晰。
我渾身鮮血似瞬間被凍結。
隨著老板的動作,包在金條外的一層淺色金皮被脫下。
周圍的人紛紛被吸引過來。
“靠,只看過金包銀,沒見過金包鐵。”
“妹子,別人是足金999,你是老鐵666啊。”
金店老板見我面如死色,有些不忍心的夾起那薄如蟬翼的金殼。
“至少這外面是真金,我幫你燒燒。”
計重秤上顯示0.001克。
“天啊,這工藝還挺好,居然能做這么薄。”
圍觀的人憋不住笑。
“大妹子,我這鐲子在桌上多蹭兩下,損耗都不止這么點。”
我渾身控制不住的發抖,眼神落在手腕上的金手鐲。
“這個也幫我測一下。”
我屏住呼吸,看著那金手鐲被剪開,里面一堆沙子被抖出來。
“感情如同一盤散沙,這會子具象化了。”路人一聲嘆息。
金店老板仔細觀察那沙子。
“這不是沙是鉛粉!鉛粉有毒的!”
周圍的人瞬間往后倒退了好幾步。
“幸好你把鐲子保管得好,沒有發生外漏,不然你早就住進醫院了。”老板嫌棄的將鉛粉處理干凈。
2
從金店走出后,婆婆又給我發來老公的求救視頻。
當初婆婆為了讓我證明對老公的愛,不要彩禮,我乖巧聽從。
可老公在聽到我家風俗,會返彩禮的雙倍嫁妝時,堅持要給我彩禮。
他說錢不保值,堅持用金子抵。
我以為他愛我,興高采烈的讓爸媽出房車和嫁妝。
婚后,他一直在我面前哭窮,說買金子欠債壓力大,又不想讓我幫忙還。
我在他的暗示下負擔了家里所有開支。
他又說老家房子被淹,放心不下一個人在家的寡母。
我又心軟,讓他母親住進我父母給我買的房子。
如今看來,不過是一場空手套白狼的騙局。
我冷笑的望著畫面里被打的不停叫我名的老公。
“唉,這金條但凡是真的你就能活著回來了。”
老公有人教訓了,我那該死的婆婆還在家呢。
2
我買了錄音機和監控攝像頭躡手躡腳的回到家安裝。
我本想記錄下老太婆承認放鉛粉的畫面,當做以后告她的證據。
不料卻聽到她房間傳來老公沈筑的聲音。
“媽你神經啊,五百萬的房子她再怎么樣也不可能三十萬賣啊。”
沈筑中氣十足,哪有先前挨打畫面里的虛弱感。
“不管你現在給她多少錢,她都得拿來救我,錢就過個手,我們目的是為得到這房子。”
“這不是把錢放別人手里不放心嘛,萬一她見錢眼開,不想救你,私吞了錢呢。“她滿是擔憂。
“不可能,她那么愛我一定會救我,退一萬步即便她拿走錢,咱也成功騙到她的房!”
“什么她的房,咱都住兩年,就是咱的房了!”
婆婆啐了一口唾沫
“誰能想到這妮子不能生娃,身體卻這么硬朗,鉛粉放這么久都沒毒死她,還得難為我們弄這出!”
“閉嘴,你現在聯系表叔,讓他抬到一百萬賣房!”
“快點,免得夜長夢多,我兒子還等著這學區房上學呢!”
什么兒子!
綁架是假的?
我聽到這些炸裂的信息,身子險些撐不住。
這些年,我們一直沒孩子。
沈筑一開始著急天天帶我去醫院檢查,可醫生說我沒問題。
我想讓沈筑也去看看,他卻覺得傷他作為男人自尊心。
后來他就勸我平常心,慢慢來沒孩子也沒關系。
原來是在外已經有了!
待我消化完這些信息后。
婆婆推門出來,我站在換鞋處假裝剛回家的樣子。
“你還有臉回來!”
“我兒子生死未卜,你居然還有心情收拾身上的傷?”
婆婆說著便上前想打我耳光,被我單手推倒在地。
“房子我賣了,人家這兩天來收房,收拾收拾準備搬家吧。”
“哎,都是自己家人,他表叔必不可能讓我搬走。”婆婆喜上眉梢。“你先搬回娘家吧,畢竟你是外人。”
“誰說我賣給表叔了。”我冷笑一聲。“他開價太低,我賣給我大學同學。”
“都說肥水不流外人田,你居然賣外人也不賣自家人。”婆婆光速變臉。
我心中冷笑,現在又是自家人了?
“什么同學,不會是你養在外的姘頭吧!”婆婆暴怒“我兒子剛被綁,你就該敢出軌!”
“媽你毫無證據怎能空口污蔑我。”我裝委屈的掉淚。“我同學出兩百五十萬買,我這不是想著有這錢給綁匪后,還能給咱們換個小房子住。”
婆婆聽到這價,臉上有些慌,顯然她有點拿不定主意。
“等會,我出門去找表叔商量下,看看能不能加加價。”
“行。”我乖巧的去幫她拿包,順帶幫錄音機打開放進她包夾層中。
她一出門,我便打開手機連上錄音機,實時聽音。
果不其然,她一出門就給被“綁架”的兒子打去電話。
“她找到其他人買了,要二百五十萬。”婆婆語氣有些心動。“這房還挺值錢,要不先把這錢騙到手。”
“這是學區房!多少人排隊等著買,要是慢慢賣,六百多萬都不成問題!”
沈筑恨鐵不成鋼。
“你真是鄉下待久了,目光短淺!”
“我卡里還有一百多萬,你去找嬌嬌和表叔,你們幾個想辦法湊三百多萬!”
“哎呀,那可都是給我大孫子存的錢。”婆婆李春花不舍。
“就過個手,趕快,別讓她過戶給她同學了!”
我握著手機的手不住的顫抖。
從頭到尾都是謊言。
婚后這些年,他成天給我哭窮,我心疼他包了他衣食住行。
平時我不管工作多苦都熬著不辭職,就怕讓他感受到壓力。
之前我加班加得昏迷進醫院,想要離職,他卻罵我不知道分擔養家責任。
我因生病工資打折,卻依然要負擔他全家開支,入不敷出讓他出一部分,卻被他大罵。
“那你就回娘家要啊,我可是為娶你才負債,變得這么辛苦,你是獨生女,你爸媽的錢遲早是我們的!”
他當時刺耳的話讓我一度想離婚。
后來,他又來求我,說只是壓力太大說錯話,我又心軟。
原來他有錢,只是錢都給了外面的小三和私生子。
沈筑被打的視頻再度被發來。
清醒過來的我,才發現他演技有多假。
我望著那幾個蒙面的綁架犯,莫名覺得身形眼熟,像是在哪見過。
手機的實時錄音再度傳來聲音。
“嬌嬌啊,到手的房子要跑了,快整理下阿筑在你這存了多少錢。”婆婆火急火燎。
“媽你先去,我這就去拿卡。”
這聲音!
我猛地瞪大眼睛,居然是她!
3
她不是沈筑的遠房表妹宋靈嗎?
先前還來我們家干過半年保姆。
當初她手腳不干凈,人又懶又老用我東西,沈筑看在親戚份上一直讓我留下她。
若不是我被裁員付不起她工資,她現在還留在我家!
好啊,沈筑!
給小三套上表妹假身份,堂而皇之的帶進家門。
再用我的錢養小三!
我環顧家里四周,頓感反胃抱著垃圾桶狂吐。
手機再度響起兩人的對話聲。
“媽,這些錢可都是你大孫的生活費,你把錢都拿走,下周我們去歐洲旅游怎么辦。”
“我兒子都說了,走個過場,你怎么還看得這么嚴呢?”婆婆嫌棄。“要不是看你生了大孫,我才不會讓他跟你這撈女在一起。”
手機里傳來扇嘴巴子的聲音后,緊接著又傳來那女人的抽泣聲和孩童哭聲。
我這婆婆在家手不能提肩不能抗,需要我下班回家做飯洗碗伺候她。
可一打人,那是渾身用不完的牛勁。
看來她們倆的關系也不穩固嘛。
婆婆電話打來。
“你表叔三百萬已經湊齊了,快點過戶房子救我兒子!”
“哎呀,媽你怎么不早說,我同學說給我加到三百五十萬,我們現在已經在過戶大廳了。”
我慢悠悠的去開門。
十幾個搬家工人魚貫而入。
“什么!”婆婆發出爆喝“你就那么愛錢!賤不賤啊!都說了賣你表叔!”
“媽你這說得什么話!”我假裝抽泣。“我這不都是為了快點拿到錢救我老公嗎!”
“你在過戶那等我,我立刻帶錢來找你!”婆婆察覺說錯話。“不是,我是說讓你表叔帶錢去找你。”
我轉頭望著被搬家工人快搬空的房子,長嘆一聲。
“帶不走的全砸了。”
渣男賤女用過的我也不想要。
我掏出手機拍下墻被砸的照片,并配文:拼搏半生終成空,只要老公能從綁匪那活著回來,我做什么都可以。
一時間許多親朋好友瘋狂留言。
我一個都不回,很快私信就爆炸了。
綁架這種大事,怎么能就我跟婆婆知道。
當然得所有人都知道,鬧得越大越好,即便成不了真,也要讓他名聲盡毀。
手機里傳來婆婆那頭電話被打爆的聲音。
“你不是說這事沒人知曉嗎?現在鬧大了,我不干了!”表叔聲音被嚇破膽。“我可咨詢過律師了,這么大金額被認定為詐騙能關十年!”
“不行,你現在不演,我到手的房子就飛了!”婆婆氣急敗壞。“你是不是想加錢,你個黑心肝的!”
對面電話掛斷,她電話又再度響起。
“怎么這么多人知道我兒子被綁架!”婆婆氣得啐唾沫。
“何止啊,現在就連我跟阿筑的小學同學群都有人在問這事!”宋靈忍不住啜泣。
“哭哭,我兒好運都被你哭沒了!”婆婆怒吼。
“八百年不聯系的同學和老家窮親戚而已,知道了又能怎么樣,只要我兒單位不知道,影響不了前途就行。”
“一定是那賤女人傳的,我現在就去找她!”
一小時后,坐在會議室的我接到了婆婆電話。
“你在哪?我怎么在過戶大廳沒找到你!”
“我在阿筑單位。”我哭著接過沈筑領導的紙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