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神秘散修
站在云棠身側一個瘦瘦高高的青年詢問身旁的布衣書生。
“哎,為什么沒人接最下面這幾個賞令?”
書生連連搖頭:“你好好湊近看看這底下寫的什么?”
青年愣怔了一下,“我看看……怎么會是在這個地方?那地方不是早就沒人敢去了嗎!”
“是啊!這幾張泛黃的紙也不知道存在多久了,一直沒人撕走,也沒被取下。”
書生指著那幾張賞令又道:“雖然報酬給得的確很多,但沒人想送幾顆丹藥而丟了命!”
到底是什么地方?
云棠擠進厚重的人群,以她的身高剛好與泛黃紙頁視線齊平。
【送藥地點:封十郎村】
怎么會是這里?
云棠也暗暗吃驚。
封十郎村離風清鎮大約五十里路,是個環境優美、倚山傍水的閑暇小村落。
不過一年前,暴雨將村落夷為平地,洪水過后只剩下荒蕪。
據路過封十郎村一位筑基后期的修行人士說,他在夜晚看見孤魂野鬼在那里徘徊,數量龐大,攪亂思緒,嚇得他連夜趕往風清鎮。
因此現在誰也不敢輕易靠近那地方。
云棠所熟知的還有一件事。
那是在七年后,封十郎村又爆發慘絕人寰的疫病,情況嚴重到整個清風山都被波及,腐臭彌漫,尸橫遍野。
流云宗要求所有弟子不準下山,唯恐傳染給整個宗門。
宗主與修煉陣法的四師兄給宗門留下保護陣法后,兩人前往封十郎村調查,兩個月后才解決完回來。
而這段時間,云棠也正好從外歷練回來,一路的人間疾苦讓她煉制了一批增強體魄、緩解疾病的丹藥,無私分給那些感染疫病的人。
但回到宗門后不久,她就被說成是偷藥賊,被二師兄剝奪全部丹藥,讓那些前來求藥的人活活死去。
一道熟悉又陌生的聲音從云棠身后穿來。
“一旦結下‘因’,便要為其‘果’負責。”
“無情之道,果然難修。”
云棠下意識轉身。
她看見那人一襲白衣勝雪,頭上卻戴著黑色面紗的斗笠,遮住全部樣貌,就連衣袖下的手都不曾露出。
“不可結緣,不可……”
她的聲音聽起來仿佛不屬于這世間,連冬日高山之巔的冰晶都自愧不如,比夜晚清寂孤獨的月輝還要寒冷。
太陽晃眼,等云棠再一眨眼,那人已不見蹤跡。
好奇怪。
那般令人膽寒背后發麻的人物,竟讓她生出了一絲羨慕。
無情道。
她是修煉無情道之人嗎?
云棠退出人群,內心反復咀嚼這個詞,不過她了解得不多,因為難以修煉,很多修仙者望而卻步。
這時,人群外響起陣陣驚呼。
云棠定睛一看,原來是流云宗宗主身著華貴長袍,面容平靜飛至在山腳下,溫溪跟隨身后。
他的神情雖如往常般平和,眉宇間卻透出一絲無法掩飾的壓迫。
宗主緩緩出聲,氣定神閑:“你可是云棠?”
方才溫溪回宗門,已告訴他云棠入流云宗的“要求”。
宗主壓下渾身怒火,竟要他這個一宗之主親自下去接她。
她云棠真是好大威風啊!
想了想系統定下的任務是收她為親傳弟子,以及自己所剩無幾的壽命,他也只能擱下老臉,親自下山。
四周弟子和百姓們見此情景,無不驚嘆于流云宗宗主竟如此看重云棠,紛紛交頭接耳,滿是羨慕與驚訝。
“那是流云宗的宗主無極真人吧!”
“天啊!無極真人怎么親自下山來了!他不是正在閉關修煉準備突破化神期嗎!”
“他好像在跟一個少女說話,難道那位少女同樣身份特殊?”
在眾人驚艷的目光下,人群自發給云棠讓出空間。
榕雨盯著面無表情的云棠,狠狠道:“宗主竟然真的下來接她了!這回她總該答應回去了吧!”
楚蕭圣也點點頭,心里的大石頭也算落地,準備先走一步,返回宗門去找林軟軟。
“二師兄,我先回宗門去了,還要完成自己的任務。”
榕雨緊隨其后,也道:“行,那就一起回去,正好問問軟軟需不需要我們的幫助。老五,你呢?”
身著白衣墨竹的五師兄淡雅微笑,“我自然也一同回去,我準備給軟軟一份見面禮。”
楚蕭圣頓時嚴肅起來,感覺到一絲敵意。
榕雨卻渾然不覺,大笑道:“好好!那我們幾個正好都準備些禮物送她!把四師弟和六師弟都喊回來,今天請軟軟來做客!”
用秘語告訴大師兄后,三人腳尖輕點便上山去了。
溫溪暗自搖頭,內心十分羨慕他們能和軟軟待在一起,而自己卻因為這任務,要等著與云棠一起回宗門。
宗主微微昂首,接受世人羨慕目光的洗禮,他看向云棠,緩緩說道:
“年紀雖小,但資質頗深,前途無量,是個修仙的好苗子,可要入我流云宗,助你得道成仙?”
“只要你來,各種仙草靈丹,宗門秘境試煉,上萬種仙書法典,數不盡的靈石百寶應有盡有。”
“不僅如此,宗門也為你備好了房間,整個流云宗弟子也都歡迎你的到來。”
這一幕看似尊敬,實則帶著無極真人一貫的權勢與壓迫。
用豐厚的資源吸引外來者,但實際上能享用這些天地至寶的,只有宗主、幾個長老和他們的親傳弟子。
云棠看破不說破。
人群嘰嘰喳喳。
“原來真是邀請她入流云宗的!”
“好大的福氣啊!她簡直太幸運了吧!”
“看看人家年紀小卻頗有仙緣,再看看我們這些平凡人,真是人比人氣死人!”
云棠面對如此盛情,依舊無動于衷,甚至冷冷看了眼宗主,語氣淡漠道:“我不需要這些。”
她的聲音雖輕,卻仿佛在眾人耳中炸響,四周的喧嘩瞬間靜止,所有人都不可置信的看著她,震驚她竟然敢拒絕這等高位的邀請。
宗主的面色也瞬間變得鐵青,眼中隱約閃過一絲怒意。
然而他強壓下情緒,放在背后的雙手微微顫抖,面上仍保持一絲風度。
他沉默片刻,袍袖在風中揚起,帶著無盡壓抑。
“你要拒絕?”
“不是拒絕。”
云棠輕描淡寫,宗主臉上神情好了些,卻聽她又道:
“我會用正規渠道進入流云宗,而不是像這種走后門的形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