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嬌姐在龍哥那條評論底下說:【這是我男朋友,你要干什么?】
哇哦。
春嬌姐,此身分明了。
大戰拉開序幕。
幾個女生在群上實時共享吃瓜。
這會龍哥說到了小男演員橫刀奪愛。
我靠!
小齊:【鳳姐又不屬于他。】
這會龍哥說到了早上七點不到去給這對情侶送避孕套。
運營:【好惡心啊這男的】
這會龍哥說到了他對春嬌姐怎么樣大家都看在心里。
也芝:【春嬌姐發朋友圈了!】
溪月:【我看看我看看】
春嬌姐說她跟x龍之間清清白白,一直都是x龍一廂情愿。
然后她說自己跟她男朋友也是正經情侶,x龍再污蔑他們的名聲她就會提起正常的訴訟手段。
兩個人的朋友圈簡直打了一個來回。
好多個來回還沒有結束。
眾人時時共享,分享得都快眼花繚亂了。
也芝其實有點疑惑。
確實春嬌和龍哥的關系明面上沒有什么,但是如果他們兩個沒有什么東西的話,當時為什么要共用一個辦公室一張辦公桌?
如果站在春嬌的角度上,龍哥是她的老板,男方有意女方無意那老板一直這樣對她確實很窒息。
但是如果站在龍哥的角度上,因為以為他們兩個就是有點什么,所以一直在享受著“老板娘”管員工的特權,那對于別的員工來說是不是也不公平呢?
組長在他們兩排人在的群上說龍哥真是太可憐了。
組長:【龍哥都這樣了,春嬌姐還不領情。】
被對面那排女生怒懟了。
溪月:【如果是你老板一直性騷擾你,你還要上班,你不覺得惡心嗎?】
組長:【什么性騷擾?你們來的時間太短了,龍哥跟春嬌姐之間有些事情是你們根本就不知道的。】
也芝:【......】
也芝是其中最沒有辦法指責龍哥些什么的人,因為龍哥沒有對不起過她,沒在工作上說過她,這兩排編劇里龍哥就是沒有對不起過組長和也芝。
這件事情如果春嬌小姐說的都是真的,也芝確實應該站在大眾道德上,在心里默默地鄙視龍哥。
這件事情如果龍哥說的都是真的,春嬌姐有春嬌姐的問題。
也芝覺得自己卑劣得要死。
她看似公正地站在中間的本質只是因為她懦弱。
她每次都害怕自己說出哪句不合時宜的話,把自己也卷進去。
每個人都是在自己的角度上,有自己的道理。
也芝從來沒有見過這么長的評論區。
兩個人都快吵出一個呈堂證供來了。
龍哥說來說去都是我對你這么好。你為什么不跟我好。
春嬌論證的角度是,我從頭到尾一直都在拒絕你。
也芝突然想起統籌說的——
“龍哥想讓春嬌姐給他當孩子的后媽也太那個了。小整十歲,快。”
小齊也這么說。
大家才震驚發現,x龍有個幾歲大的兒子,跟前妻生的,大家之前從來不知道。
【太過分了,讓人家一婚的給他二婚的當孩子媽?】
【他兒子怎么長得一點都不像他,他兒子長得還挺好看的。】
【其實細看五官很像他】
吃瓜途中也芝聽聞一條“喜訊”。
流感加重,師范可以不返校上下半學期的課。
繼續上線上課。
也芝高興得差點沒蹦起來。
爹說,這大學上的啊。
也芝:“那我們這屆都是這樣。”
幾日后,也芝還在朋友圈看到了龍哥贊了春嬌朋友圈。
也芝簡直訝異:【他們兩個還不刪好友嗎?】
溪月:【春嬌要留證據的】
也芝今天要帶貓去打疫苗。
江城沒什么正兒八經打寵物疫苗的地方,第一針也芝在寵物店接的。
寵物店員震驚于貓的變化。
走過去第一遍,店員也沒有認出小門是他們這出去的貓。
第二遍走過去,她很震驚地回頭看。“這是我們這兒的貓嗎?就是那個籠子里的貓嗎?”
也芝點點頭:“是呀。”
店員真的很驚訝:“貓有人養就是不一樣。”
是的,小貓擦干了眼睛就沒什么淚痕了。
雖然它眼屎真的很多,也芝一天得給它擦三遍。
濕巾和餐巾混著把毛擦一擦,整只貓現在毛蓬蓬松松的,像個毛絨玩具。
媽媽終于說服了她自己。
于是貓的活動范圍變成了全家,除了余蓮的床上。
空氣變冷了。
媽媽追在也芝屁股后面讓她穿秋褲。
江城跟鷺島不一樣,江城的冬天漫長而冷冽。
也芝突然想起那一年的天氣預報,廣播里說全國將迎來大范圍的降溫。
“氣象局預計從明天開始新一股較強的冷空氣來襲。這也將是今年下半年以來最強的冷空氣。”
又一年了,好冷。
也芝買了兩套居家服,其中一套買的太大件了,加上搖粒絨的材質,也芝穿起來整個人寬了一倍半快兩倍。
她爹看了兩天,實在是忍不住笑了一下:“穿得跟熊一樣誒。”
“保暖。”
這件衣服暖到里面只要搭一件秋衣就可以熬過山城的室內溫度。
也芝想起傅生了。
原來我們分開已經是兩年前的冬天了。
傅生,我好像有一點走出那年冬天了。
有陣子沒回鷺島了,她忽然就沒有那么討厭鷺島了。
也芝還是不喜歡冬天。
也芝在女導演的建議、鼓動,商量下,沒有任何報酬的免費參加了三四個創投的橫屏短劇寫了策劃案,由女導演無償做項目介紹的PPT。
要是能中標一個,也芝就會有橫屏劇的署名了。
隱隱有了風聲說疫//情要全部放開了。
沒什么人相信這件事情。
直到幾天后,也芝的手機突然炸開。
疫//情突然解封了。
全國的疫//情都突然解封了。
新//冠//疫//情,成為歷史。
家里還有一堆沒用的口罩呢。
也芝突然有點開心,突然有點難過。
三年啊。
人生中非常漂亮,非常理應要擁有一部分自由去體驗各種各樣的新鮮事的黃金般鼎盛的三年,在斷斷續續的封閉中結束了。
誰來賠償這三年?
誰在享有這三年?
誰還能有下一個大學四年。
今年冬天跟往年好像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