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考過后就是正式放國慶假了,七天。
沈秋漓終于等來了宋嘉檸。
自動門第n次吐出冷風時,沈秋漓終于見到了那個拖著兩個大行李箱的身影,好友見面分外想念,宋嘉檸扔了行李直奔沈秋漓,將人抱了個滿懷,沈秋漓被人狠狠的撞了一下,有些無奈。
“秋漓,終于見到你了,讓我看看,瘦了沒。”
沈秋漓任由著她擺弄:“看完了吧,我瘦了沒?”
宋嘉檸:“好像沒有。”
尚景煜走上前:“漓姐,好久不見了。”
沈秋漓笑:“是挺久沒見了。”
宋嘉檸往后望了望:“白澤呢,干嘛呢他,走這么慢。”
白澤推著三個行李箱走過來:“你還好意思說,是誰丟下行李就跑了。”
宋嘉檸討好的笑笑:“這不是有你嘛。”
沈秋漓:“到齊了,我們走吧。”
宋嘉檸問:“你干嘛不帶個接機牌?”
“接你們還需要那玩意?”
“嘿嘿,那倒也是。”
“你干嘛帶兩個箱?搬家呀。”
“我要狠狠出片啊,拍個百來張。”
“還好我今天喊了位專車司機。”
“還是你貼心。”
機場外,林星野靜靜的等在那。
看見人出來,說了聲:“走嗎?”
沈秋漓問:“你把車停哪了,得先放行李。”
林星野看著她們空蕩蕩的手:“行李呢?”
宋嘉檸指了下后面:“行李來了。”
兩個高大的男生,一人推了兩個箱子,林星野不可察覺的蹙了蹙眉。
寸頭男生走近吹了聲口哨:“呦,讓你撿到免費勞動力了?”
“白澤你夠了。”
沈秋漓虛踹一腳在男生小腿處,轉頭對林星野說:“我們一個胡同長大的,宋嘉檸,白澤,尚景煜。”
白澤突然從后備箱探出腦袋出聲道:“介紹重點,這位長得似白雪公主的朋友。”
沈秋漓一記眼刀刮向白澤:“我同桌,林星野。”
林星野不可察覺的紅了紅耳根,淡淡的回應:“嗯。”
宋嘉檸拉著沈秋漓走在后面:“這就是你那個有緣的同桌?”
“是他。”
“他長的確實帥啊,附和我對南方人的刻板印象。”
沈秋漓笑。
好不容易塞下行李,林星野說:“沈秋漓,幫我導下航。”
沈秋漓納悶,但也應下來了:“行。”
沈秋漓去了副駕駛,湊過去看屏幕,地點就是他們住的小區:“這不寫的挺清楚的嗎?”
林星野沒答:“安全帶。”
“哦。”
后座宋嘉檸突然從挎包里扯出一個虎紋玩偶:“咱媽讓帶的鎮車神獸!”
沈秋漓拿過來擺在正前方。
白澤抱著兩大袋紅腸,瞧了瞧前方的人調侃道:“哥們你駕齡滿月了嗎?”
后視鏡里映著林星野冷冽的臉。
沈秋漓說:“甭搭理他,他這人就嘴賤。”
林星野安安靜靜的開著車。
車上,宋嘉檸暗戳戳的和人聊著微信。
宋嘉檸:他不是和我們一樣大嗎?
沈秋漓解釋:大一歲,滿十八了。
宋嘉檸:怎么想到讓他來開車啊?
沈秋漓:我們昨天在一起吃飯來著,和我媽提了一嘴,我媽要做飯來著,然后顧阿姨就說讓他開車,國慶假期人多,打車也挺麻煩的。
宋嘉檸:那確實是。
尚景煜湊過去看:“聊啥呢,讓我瞧瞧。”
宋嘉檸把手機一蓋:“起開。”
尚景煜撇撇嘴。
御湖灣地下停車場
幾人拿好行李下車,林星野鎖好車門才走,沈秋漓走在他旁邊,問:“你去的時候又沒要導航,回來干嘛要我導航?”
林星野頂了頂腮幫子,說:“回來的路不記得,怕走岔。”
“哦。”
這點沈秋漓認同,對于有些路去的時候記得,回來在有些路口就會忘記,倒也不是路癡,就是走的少。
宋嘉檸見到沈女士,又是一個擁抱:“瑜姨,好想你啊。”
沈女士笑,拍拍她的后背:“好好好。”
白澤和尚景煜紛紛打招呼:“瑜姨。”
沈女士:“好久不見了,是不是都長高了。”
宋嘉檸趕緊控訴:“就一個月,他倆居然都躥了。”
沈女士直笑。
“這位是顧阿姨,我的大學校友。”
宋嘉檸毫不吝嗇的夸獎:“阿姨真漂亮,溫柔大氣,感覺如沐春風。”
顧雪嵐被逗笑:“你這孩子真會說話。”
沈女士:“好了好了都別站著了,入座吧,馬上吃飯了,今天好好嘗嘗阿姨的手藝。”
宋嘉檸永遠是最捧場的那個。
七個人圍了一張大圓桌,沈秋漓慶幸當時讓她媽買了張大桌,不然根本坐不下。
沈秋漓出聲問:“對了,訂酒店了嗎?”
沈女士:“訂了,就在咱小區旁邊,等會吃完飯就可以去辦入住了。”
宋嘉檸問:“麻將房嗎?”
沈女士笑:“是,就知道你們四個湊一起準打麻將,特地訂了間麻將房。”
“還是瑜姨你懂我們。”
顧雪嵐:“他們會打麻將?”
“可愛搓了,放假必備項目就是搓麻將。”
“挺有意思的。”
“你們下午就出去玩嗎?”
“我們準備明天去,今天先休息,在做做攻略。”
顧雪嵐:“不用做攻略了,這不是有個本地人在這嗎。”
眾人看向林星野。
“嗯。”
飯后,沈秋漓對林星野說:“會不會麻煩你?”
林星野:“待在家也是無聊。”
言下之意就是不麻煩。
顧雪嵐:“可以讓阿野開車。”
白澤聞言突然坐直了:“阿姨您不知道,林同學今兒把高架開車秋名山……”
桌下突然挨了沈秋漓一腳,后半句哀嚎混著米酒嗆進喉嚨。
宋嘉檸和尚景煜抿唇憋笑。
兩位大人不語微笑。
顧雪嵐挑起另一個話題:“明早可以讓阿野帶你們去吃面線糊。”
宋嘉檸:“去,必須去!”
飯后幾人把箱子里的特產拿出來,紅腸,凍梨,秋梨膏擺了滿滿一桌。
細雪般的柳絮突然從行李箱某個角落縫里溢出來,宋嘉檸舉著裂開的編織袋哀嚎:“我媽非要塞的柳蒿芽!”
薄荷香混著北方干燥的草木氣息撲面而來。
沈女士扶額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