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靜,許檀蒔就在這里陪著他輸完液后自己回去,以至于第二天黑眼圈蹭的一下出來,許檀蒔盯著這樣的面貌進了警察局的時候還把人嚇了一跳。
“我靠許隊,你這……”張周周用手比劃著“你這怎么回事啊?”
許檀蒔生無可戀,坐到工位上開始解釋:“昨晚又為人民服務了。”
張周周點頭:“不愧是許隊,我們得向你學習啊!”
許檀蒔把文件扔他懷里:“滾蛋。”
張周周抱著許檀蒔丟來的文件灰溜溜跑到自己工位上:“話說昨天晚上那個狗你有沒有注意到。”
許檀蒔放東西的手一頓,皮笑肉不笑的回話:“呵呵,我覺得米米主人絕對是有什么大病。”
其余人也聽著有意思不免出聲詢問:“怎么了?昨天被綁架的那個人你認識啊?”
“隔壁,剛搬來。”
張周周笑了笑,起身:“我覺得那人挺帥的啊,叫什么來著?”
“好像是叫江……江柏桉?”
許檀蒔點頭:“對啊,江柏桉。”
其他人沒什么反應反倒是實習生叫了出來:“什么!!!江柏桉!!!!”
許檀蒔歪頭,江柏桉是什么很出名的人嗎?
“誰啊?”
王悅點頭,把自己壁紙遞出來:“他!”
許檀蒔好奇,起身遠遠看了一下,只一眼,她見到江柏桉靠在跑車上帶著墨鏡特意凹造型的照片,身上穿著騷氣滿滿的紅色外套。
“……”
王悅還在興奮的說話:“你們都不知道他有多牛逼,他可是全國賽車冠軍獲得者啊!長得帥身材好賽車玩的六,主要人家尊重女性,身材比例完美符合我預期的男主長相和品質!!”
許檀蒔開口:“就他?尊重?你確定?”許檀蒔想到昨天他的樣子只禮貌微笑。
王悅直接激動起身一拍桌子:“那當然!我們阿遇就是閃閃發(fā)光的賽車手,你知道的,賽車手擅長忍耐和等待,強大的身體素質,果然,我們賽車手的狗也如此優(yōu)秀啊!”
許檀蒔:“啊……”
超絕忍耐力她認了,強大的身體素質!???粉絲濾鏡真嚴重。
感情昨晚上在病床上嚶嚶嚶的不是江柏桉?把自己坑過去給他做飯的不是他?
張周周不樂意了:“我們阿福也很好好吧!”
許檀蒔難得贊同一次張周周:“對啊,我們阿福也很厲害!而且米米厲害是米米厲害,關他什么事?我覺得江柏桉這個人表面狂拽酷帥,實際也不一定吧……”
想起昨天江柏桉燒迷迷糊糊的時候那兩句哼唧和清醒后用完就跑的態(tài)度,許檀蒔對他好感度直線下降。
王悅開始破防:“不是!!!我們柏桉最厲害!!柏桉的狗跟了柏桉!!!柏桉厲害柏桉厲害柏桉厲害!!!!”
許檀蒔:“……”
許檀蒔:“哦。”
王悅破大防:“什么啊!!!你根本不懂我們柏桉!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們柏桉最厲害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許檀蒔:“……”
許檀蒔:“哦。”
王悅破超級大防:“你哦什么啊!你也贊同對不對對不對對不對!我們柏桉賽車是最頂?shù)模∷芬才1疲∷褪俏业奶爝x男主他就是低谷期而已一定會好的啊啊啊啊啊!!!”
許檀蒔:“……”
許檀蒔:“哦。”
在病房的江柏桉咳嗽了一聲又一聲,偶爾還會打幾聲噴嚏。
江柏桉:“……”
身邊的隊友開啟嘲笑模式:“哈哈哈哈哈哈不行了讓我笑一會兒。”
江柏桉:“……”
許宴頃快笑死了,前仰后翻的拍打他的病床:“哈哈哈哈哈怎么會有人裝逼給女生拿傘耍酷淋雨給自己淋感冒還讓人女生把你拖到醫(yī)院還被人諷刺了一波啊哈哈哈哈哈哈。”
江柏桉:“……”
許宴頃繼續(xù)嘲笑,手里的動作不停,文件夾都快拍爛了還在繼續(xù):“不是你怎么想的啊,你不是全國冠軍嗎,你不是身體素質杠杠的嗎,怎么被一場雨摧殘成這樣了?!”
江柏桉臉色越來越不好,忍無可忍,直接一巴掌呼他腦袋上,“你再多說一句,滾出這個房間。”
許宴頃瞬間閉嘴。
江柏桉揉了揉眉心深呼一口氣:“來干嘛?不單單是為了嘲笑我吧?”
許宴頃清了清嗓子顯得自己嚴肅了些,他把自己手中一直拿著的文件夾遞給他:“最近的比賽,我想問你有沒有興趣。”
江柏桉直接躺下翻身:“沒興趣,你自己去吧。”
許宴頃打開文件塞他被窩里:“求你了看一眼。”
江柏桉:“……”
其實也不是江柏桉不想去,一年前全國聯(lián)賽時候他也意氣風發(fā),心比天高,慘烈的失敗讓他依舊過不了這個坎。
作為全國冠軍的他居然在小小的聯(lián)賽中失誤讓自己和隊友承受了滿天的網(wǎng)暴。
“你得向前看了。”
“江柏桉。”
江柏桉沒說話,許宴頃也沒強迫他,把文件放桌子上起身:“行了我也不打擾你了,好好休息。”
門關上的瞬間江柏桉心里突然有點漲得慌,好像錯過這一次就永遠踏不上賽道了。
他承認他確實是一個懦夫,遇到一個小的困難就會不自覺的比較得失,尤其是失敗過后的自我懷疑會讓他產生所有抵觸行為。
江柏桉起身翻開了文件夾,里面是《第十二屆賽車聯(lián)誼比賽報名表及注意事項》的文件。
江柏桉卸了力喘著粗氣想起了那天的場景。
人山人海的場景以及歡呼聲和那個桀驁不馴的少年形成呼應,他本就應該這樣被所有人簇擁,像光一樣肆意的闖入所有人的視線。
可是他好像錯了,他為賽車而生,卻不能繼續(xù)在賽道上肆無忌憚的沖破記錄。
好像那天也是深秋,也像這樣一個人在醫(yī)院里,外界的惡意在他失敗的那一刻全數(shù)向他襲來。
古人說的蕭瑟悲涼之意在醫(yī)院里體現(xiàn)的淋漓精致,現(xiàn)在的場景和那天完全重合。
江柏桉突然很想笑,笑他的不自量力,笑他居然還不自量力的想再試一次。
良久他把合同扔在了柜子里落上了鎖。
他想,過去的就讓他過去吧,不該是他的怎么也得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