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給自己沖了一杯帶有安眠藥的牛奶。
隨后早早睡下。
我沒有整理好自己的情緒,不知道該以什么樣的態度面對他。
半夢半醒間,我好像感覺到柏令正的手指輕輕撫摸我的臉頰。
一個溫熱的吻落在我的側臉。
“學校有點急事,我出去一下。”他的聲音低沉而溫柔,仿佛帶著一絲歉意。
我迷迷糊糊地應了一聲,又沉沉睡去。
凌晨五點,天灰蒙蒙的。
我被滴滴答答的消息聲震醒。
伸手一摸,旁邊的被子絲毫沒有溫度。
再仔細一看,床單、枕頭整整齊齊,沒有睡過的痕跡。
我打開手機,上面十幾條都是辛姝發來的照片和文字。
一張照片上,用過的避孕套躺在床頭柜上,上面還殘留著白色液體。
另一張照片上,一件黑色的蕾絲情趣內衣被撕爛,丟棄在床尾。
還有一張,柏令正赤裸著上身,側躺在床上熟睡,辛姝則依偎在他懷里,對著鏡頭露出挑釁的笑容。
“不好意思啦師母,我租房漏水了,教授來幫我堵水管一下。”
“師母,還有幾天教授就要跟你結婚啦,就讓我陪他最后瘋狂一下吧。”
“教授精力也太好了,下午剛剛要了我幾遍,晚上又狠狠地要了我……”
我死死地盯著手機屏幕,胸口一陣陣發悶。
呼吸變得急促,喉嚨里發出“嗬嗬”的喘息聲。
我被刺激得哮喘發作了。
我掙扎著伸手去拿床頭柜抽屜里的藥。
空了。
藥沒了。
我眼前一陣陣發黑,幾乎要暈過去。
我用盡最后一絲力氣,爬到入戶門,從背包里翻出常備的藥。
顫抖著將藥吸入。
世界終于慢慢恢復了色彩。
緩過來后,我想起我和柏令正談戀愛后第一次哮喘發作的場景。
那天,他看到我呼吸困難,臉色發青,急得都快哭了。
從那以后,他每半個月就會幫我換一批藥放置在我的宿舍、他的公寓、我們兩人的包里。
他說:“浪費藥沒關系,就怕我寶貝需要用的時候沒有藥,我可擔不起這種風險。”
現在,他卻連抽屜里的藥用完了都沒注意到。
不知道是死里逃生帶來的后怕,還是因為想起從前再對比現在柏令正對我的忽視,我竟然淚流滿面。
曾經,他視我如珍寶。
如今,我卻被他棄之如敝屣。
我的心,像被撕裂成碎片一樣,痛得無法呼吸。
哮喘發作后,我渾身無力,躺在床上休息。
柏令正發來信息:“怎么沒在辦公室看到你?”
我才驚覺今天有課。
趕緊打電話讓同組的同事替課。
電話剛掛半個小時,柏令正就回家沖進了臥室。
“聽你們教學組的老師說你哮喘發作了?怎么樣了?”他語氣焦急,滿頭大汗。
我靜靜地看著他。
與我的虛弱蒼白不同,他容光煥發,神采奕奕,眼角眉梢透露出欲望得到紓解后的饜足。
他伸手要摸我的額頭,我下意識地躲開了。
“好多了。”我的聲音很輕,像是從喉嚨里擠出來的一樣。
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自責道:“對不起,映映,昨晚我帶的研究生突發意外,沒陪在你身邊。”
他的眼神里充滿了愧疚,聲音也帶著顫抖:“還好你沒事,否則我真是死也難辭其咎!”
“你要保重身體,要好好的,要陪在我身邊一輩子……”
我自嘲地笑了。
一輩子?
多諷刺啊。
在他的絮絮叨叨的自責聲中,門鈴響了。
他去開門。
竟然是辛姝。
她穿著一件嫩黃色的連衣裙,像一顆散發著甜蜜氣息的水果糖。
柏令正攔在門口,不想讓她進來。
“你怎么來這里?盛映在里邊,別亂來!”他低聲警告。
辛姝卻彎腰從他手臂下方鉆了進來,像一只靈活的小貓。
“想你了嘛。”她嗲著聲音說,一把撲進柏令正懷里。
柏令正眼神一柔,伸手點點她的額頭。
“不是剛從你床上下來?”他的語氣寵溺又無奈。
我剛好從臥室出來,看到這一幕,眼睛像刺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