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銅燈盞泛著幽幽青光，莊云一臉鄙夷地看著他。

　　冥邪倚著青瓷缸沿輕笑：“這不睡了千年，難免有些事情忘記了?！?p>　　“好吧，你慢慢回憶回憶吧?！鼻f云再次拿起那本《天工開物·機甲篇》，仔細研讀。

　　冥邪又化作魚鳥浸入大缸，千年的記憶，你在哪呢？

　　時間悄然流逝，莊云津津有味地看了一晚上，一看時間：07：58！

　　還有兩分鐘就要上課了！

　　“我去！”

　　莊云頂著黑眼圈，施展輕功，一路狂奔。

　　監控下，只有一瞬間的虛影閃過，無人察覺。

　　路過的同學只感到一陣風吹過，卻未曾看到她的身影。

　　7點59分55秒。

　　7點59分55秒，同學們已經列隊站好。鄧教官看著光腦上的秒針，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好你個莊云，我來第三天就遲到，等會兒看我怎么罰你，還有五個數。

　　“五、四、三......”

　　然而，就在他倒數到最后一秒時，莊云突然出現在隊伍中，朝他揮手：“鄧教官，快開始吧！”

　　“你！什么時候來的？”鄧教官一臉詫異。

　　其他同學搖搖頭，表示他們也不知道莊云是啥時候來的。

　　“啊，我來好一會兒了呢，莫非鄧教官遲遲不開始，是在等我？”莊云裝作很驚訝的樣子。

　　鄧教官扯了扯嘴角：“人到齊了，今天開始射擊訓練，上午先來個最簡單的固定靶?！?p>　　“想必大家在預備學院已經練過了，現在我就來檢驗你們的成果?！编嚱坦僬驹诎袌銮埃抗鈷哌^一眾新生。

　　昨天格斗訓練完后還多跑了20圈，大家一個二個渾身酸痛，萎靡不振。

　　莊云站在隊伍中間，精神面貌很是不錯：“報告教官！我沒上過預備學院，不會射擊?。　?p>　　鄧教官挑眉，他還從來沒遇見過沒上過預備學院就能上五大軍校的新生，難道是關系戶？

　　鄧教官仔細一想！莊云是前段時間火爆全網、落魄道觀的低保戶，又怎么可能呢。

　　莊云手里把玩著剛發下來的激光槍。

　　這玩意比她的時雨弓輕多了，就是不知道準頭如何。

　　鄧教官：“你在道觀學過射箭沒有啊？”

　　莊云挺直腰板：“我師父教過我百步穿楊！”

　　“好！射箭跟射擊道理是一樣?！编嚱坦俸唵沃v解了基本操作。

　　莊云走到射擊位，摩挲著分配到的老式激光槍，指腹撫過槍管磨損的膛線。

　　曾經彎弓搭箭射落金雕的觸感穿越時空在此刻重疊。

　　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

　　“砰！”

　　第一槍射出。

　　脫靶。

　　“沒關系，再來，一般人在預備學院起碼都要練習兩個月?！编嚱坦俟膭畹?。

　　莊云暗道：噢，要兩個月才能上靶啊。

　　前面四槍都脫靶了。

　　鄧教官急了：“沒事！慢慢練?！?p>　　鄧教官不打算盯著莊云了，讓她自己悟去吧，說罷轉身就要走。

　　“教官，我試好了！”莊云覺得她可以表現得比一般人稍好一點。

　　“砰！”

　　呃，上靶了，二環。

　　“好，你多練練?！?p>　　等教官走后，莊云連發，次次十環：“確實和射箭有幾分相似?！?p>　　李昀站在一旁的射擊點，余光瞟著她的成績，心中驚嘆不已。

　　“下午考核移動靶，80環及格！不及格者，罰跑20圈?！编嚱坦倥e著激光教鞭掃過射擊臺。

　　“記住，三點連一線要穩！”

　　莊云擺弄著新型光子步槍，余光瞥見蘇清甜正在調校她的耳墜——聲波瞄準鏡。

　　“砰！“

　　第一輪射擊開始，莊云突然踉蹌著撞向隔壁射擊位。

　　彭晏剛要罵人，卻發現自己的靶心上赫然多個彈孔——莊云借摔倒瞬間打穿了他的靶子。

　　“對不住??！”莊云吐吐舌頭，“這槍后坐力好大?！?p>　　鄧教官看著監控皺眉：莊云成績始終在81-83環徘徊，剛好卡在及格線上。

　　但他沒注意到，每次射擊時她袖口都會滑出枚銅錢。

　　“現在開啟環境干擾！”鄧教官按下紅色按鈕，訓練場頓時充斥著刺耳的金屬摩擦聲。

　　蘇清甜突然捂住耳朵，她的耳墜在雜音中完全失靈。這時有人往她手里塞了團東西——是莊云道袍里衣的流蘇。

　　“塞耳洞里，”莊云比著口型，“按商、角、徵三音交替呼吸。”蘇清甜來自古琴世家，自然懂。

　　蘇清甜將信將疑照做，驚訝地發現噪音變成了有規律的音階。

　　當她打出95環時，莊云正蹲在地上研究彈殼，成績恰好82環。

　　“嘿！我就不信罰不了你了！”鄧教官再加難度。

　　“最后一項！“鄧教官調出三維地形圖，“在沙塵暴中擊中800米外目標?！?p>　　彭晏突然舉手：“報告！莊云的瞄準鏡沒校準！”

　　所有人都看向莊云——她的光子步槍居然裝著最原始的機械瞄具。

　　“沒關系，“莊云瞇起左眼，“我師父說肉眼比機器靠譜。“

　　當沙塵暴遮蔽視線時，她悄悄彈出銅錢。

　　金屬震顫聲在風沙中形成聲吶網，每一個移動靶都像明燈般清晰。

　　“砰！砰！砰！“

　　連續十發全部命中靶心，但監控屏顯示只有82環——她故意讓一發子彈從靶心原有彈孔穿過。

　　“運氣不錯?！鼻f云撓撓頭。

　　彭晏卻突然沖過來搶走她的彈匣，對著燈光發現每個彈頭都有燒灼過的符紋痕跡。

　　“你這是...“

　　“祖傳開光法！“莊云迅速捏碎彈殼，“要幫你弄個逢考必過符嗎？“

　　林亦文要到了軍校監控的權限，這樣他在九區可以研究出適合莊云的機甲。

　　全息屏上點開射擊場監控，他放大莊云射擊時的肩部肌肉動態，發現每次扣扳機前都會出現0.01秒的詭異靜止——應該是道門“蓄勢“的起手式。

　　“原來如此......”他在機甲操控程序里加入太極云手勢算法，“這樣就能匹配她的發力習慣了?！?p>　　此時莊云正被同學們團團圍住，這些天大家都發現了莊云道長的不同尋常。

　　“云姐！幫我看看這個瞄準姿勢？“

　　“莊云！求開光彈匣！”

　　蘇清甜默默把古玉吊墜塞給她：“換呼吸法口訣。”

　　夜幕降臨時，莊云儲物柜里堆滿能量棒、戰術匕首和維修券。

　　莊云心中暗爽：賺大發啦！

　　禁地青瓷缸。

　　冥邪的嘆息穿透時空：“我好像想起昆侖墟的雪......是摻著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