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8章 江慕白發(fā)現(xiàn)顧南姝拿走了青玉簪
顧南姝不再說話,從地上爬了起來。
歡桃拉住她,“王妃你干嘛去?”
顧南姝從懷中拿出那包藥膳和青玉簪道:“還能干嘛,自然是先將這些事處理好,做到心中有數(shù),方能云開霧散終見天日報(bào)大仇。時間緊迫,我得趕緊行動起來。”
“不是王妃,您都一晚上沒有睡了,先休息休息吧。”歡桃爬了起來,追上顧南姝的步伐。
顧南姝沒有聽歡桃的勸說去休息,將包藥膳和青玉簪一并放在了桌上,然后坐下來,起先拿起青玉簪開始端詳。
整根青玉簪是由價(jià)值不菲的和田玉打磨而成,發(fā)簪頭雕飾著一條翻著海浪的魚身,玉身上面還刻著字,字體比米粒還要顯小,但能看得清,是“南麂”兩個字。
在她五歲那年,母親撒手人寰離她而去,死時將青玉簪交到她手中,說讓她帶著青玉簪去一個叫南麂島的地方尋她的親生父親相認(rèn),也囑咐一定要拿回屬于她的東西。
而南麂兩個字,大概就是指南麂島這個地名,只不過是刻少了一個島字。
那時候她太小了,根本不知道南麂島在何處,也不明白要去那島上拿回屬于她的什么東西,在加上年齡一步步大了起來,為生活奔波,尋找父親一事便耽擱了。
再到后來遇上江慕白,生了情慕嫁給了他,為照顧江慕白生活起居,還要起早貪黑賣豆腐,此后就更沒時間去尋找父親了。
雖然江慕白曾經(jīng)有答應(yīng)過她,但是那終究成為了一個惡夢。
南麂島到底是個什么地方,到現(xiàn)在她都不清楚,不由疑惑問起身邊的歡桃,“歡桃,你可知有南麂島這個地名?”
“南麂島?”歡桃顧名思義地想了想,從來沒有聽說過,最后搖搖頭:“王妃,我并不知道這個地名,不過你可以去王府的藏書樓查查書籍,看南麂島在什么地方。”
“好。”她將青玉簪收了起來,想著一會驗(yàn)完藥包就去藏書樓看看,接著隨手拿起藥包拆開。
她雖然不懂醫(yī)術(shù),但認(rèn)藥材這活她還是能干的,將所有藥材一一掰開來辨認(rèn)后,果然在里面找到一味閉經(jīng)藥材——西紅花。
顧南姝眼睛瞇了瞇,難怪過去的六年里,她時常有閉經(jīng)的現(xiàn)象,特別是每次和江慕白行完房事,臨近快要來月事時,肚子經(jīng)常疼痛,也不來月事,過幾天后又好了,直到下月她才來月事,但時間很短,如此反反復(fù)復(fù),才錯過了懷孩子的最佳時機(jī)。
她當(dāng)時并沒有在乎這件事情,并且覺得要去看大夫,難免有些不好開口。
心底一陣灼熱的翻涌,顧南姝壓制著心底即要波動的情緒,想不到江慕白,在與她成婚六年的日子里,果然一直在利用她!
不是她生不出孩子,而是江慕白就沒想過讓她替他生孩子!
好陰毒卑鄙的男人,她算是看清了。
氣憤的一把將藥膳包全當(dāng)垃圾扔掉,顧南姝起身去王府中的藏書樓。
南麂島,位于西北東南方向,跨在北涼和東陵兩國間,不束兩國管制,人身比較自由。島上總面積一萬零七百五十五畝土地,海域了闊寬廣,島上居民不到五千,有些稀少。島上氣候溫和濕潤,季節(jié)影響顯著,四季分明,屬于典型的熱帶海洋季風(fēng)氣候區(qū)。
雖然南麂島居民才五千,不過居民們都十分富有,因?yàn)槟削鋶u盛產(chǎn)食鹽,北涼和東陵都在島上求購食鹽,而且對他們的族長耶木律特別敬重。
顧南姝在王府藏書樓翻看完關(guān)于南麂島的史冊資料,心中有數(shù)后,就不知道她的父親名誰叫誰了,唯有拿著青玉簪去島上尋人了。
但目前她是不可能去南麂島的,得等時機(jī)。
天已徹底大亮,整個北涼京都城街道車水馬龍,好不熱鬧。
一輛馬車停在京都城最大的首飾店門前,風(fēng)度翩翩的江慕白走下馬車,氣質(zhì)儒雅仰起眸看著“金玉芳”三個氣派的揮金大字。
他眉目微沉,思慮連連。
店主馮長陽掌柜見到刑部左侍郎江大人到訪,忙撩起身前衣擺出門迎接,一臉的阿諛奉承笑道:“哎呀!江大人到訪,令小店蓬蓽生輝,小的有失遠(yuǎn)迎,江大人快請進(jìn)請進(jìn)。”
江慕白朝馮長陽點(diǎn)點(diǎn)頭,跨進(jìn)店門。
馮長陽忙吩咐小廝和婢子們端茶倒水,瓜果點(diǎn)心一并擺上,招待周到,面面具備。
坐在太師椅上的江慕白喝了一口茶,站著的馮長陽微屈著腰和他笑道:“不知今日江大人來小店挑選什么首飾,小的立馬讓下人們?nèi)ト。屇H自過目。”
江慕白和鳳語夕馬上要大婚了,雖然鳳家那邊已經(jīng)在金玉芳給鳳語夕訂制了首飾,但江慕白另外再給風(fēng)語夕訂,那也是應(yīng)該的,所以馮長陽覺得江慕白今日來,定是給未婚妻挑選首飾的。
“不用了。”江慕白放下茶杯,從衣袖中拿出一個小小的錦盒打開,捻起那串金飾耳墜遞給馮長陽道:“馮掌柜且看一下這半支耳墜可是出自金玉芳?”
馮長陽愣了愣,忙接過金耳墜打量一陣道:“稟江大人,這確實(shí)是出自小的金玉芳的耳墜,可是有問題?”
江慕白也不意外,道:“你幫本官現(xiàn)在就去查,這只金耳墜是何時賣出,又賣給何家小姐或是貴婦。”
江慕白是刑部侍郎,他要查耳墜定是要辦案,馮長陽沒有理由拒絕或違抗,“是,那請江大人稍等,小的這就去庫房讓人查查這金耳墜何時售出的。”
江慕白點(diǎn)點(diǎn)頭。
大概是一盞茶的時間,馮長陽拿著金耳墜出現(xiàn),他恭敬的將金耳墜遞到江慕白手中說:“江大人,這只耳墜是半個月之前售出,是中書令的二夫人買來送給女兒的新婚賀禮。這二夫人還真是大方,顧家大小姐并非她的親生女兒,這對金耳墜啊,足足花了她一百兩黃金呢。”
江慕白聽這話,冷靜的神情驀然微變,眸光利閃射向馮長陽,生出了一絲殺意。
馮長陽見著嚇得全身一怔,慌道:“江大人您這是怎么了?是不是這耳墜牽涉命案?”
“無事。”
江慕白將金耳墜快速放進(jìn)錦盒中卷入懷中,徑直轉(zhuǎn)身離去。
他忍不住在心中驚想,中書令二夫人買給女兒的新婚賀禮,那個人不就是如今北辰王府的王妃顧南姝嗎?
怎么會是她!?
如此,江慕白此時完全可以確定,昨夜窺視他之人,是顧南姝無疑了,她發(fā)現(xiàn)了他的秘密!
而取走青玉簪之人,定也是她,不會是別人,因?yàn)橥患虑椋粫惽稍谕粋€時間有兩個人出現(xiàn)。
這個顧南姝她欲意何為?為何要拿走青玉簪?她和三娘是不是有關(guān)系?她為何又對江府老宅那么熟悉!
種種疑惑盤浮在心間,江慕白驀然覺得這件事情非常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