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念念的眼淚再次決堤。

　　“都是念念的錯，念念愿意做回姐姐的傻子奴婢，求娘和阿兄別生氣了。”

　　這話說得，讓本就怒意未消的蘇煜更加火冒三丈，看向蘇茵的目光也更加厭惡。

　　“你這個冒牌貨！頂替念念享了十五年清福，若不是她恢復神智，還不知道要被你折磨到什么地步，現在裝出這副模樣給誰看！還以為自己是我們家的大小姐嗎？”

　　“好啊！”蘇煜拍案而起，“給我把她的衣裳扒光丟到街上！一個賤奴，也配在念念面前裝清高！”

　　蘇茵被推出院門，她身上受了太多傷，又被粗魯地推搡，膝蓋疼得鉆心，一個沒站穩，整個人摔在地上。

　　那些丫鬟婆子如餓狼一般，撲過來撕扯她的衣裳。

　　外衣、裙子，一直脫到僅剩一個肚兜。

　　青天白日下，蘇茵死死掙扎著捂住胸口，不讓赤裸的胸脯出現在人前。

　　周圍漸漸圍上來一群百姓，幾個挑夫一邊摸著褲襠一邊大聲叫好。

　　蘇念念身邊的丫鬟更賣力，上前拽住蘇茵的雙手用力往外拉，勢要將她護在胸前的胳膊拉開，扯掉她的肚兜，讓人看看昔日高高在上的尚書府大小姐，如今到底有多低賤！

　　瘦弱的胳膊將要被硬拉開的時候，蘇茵終于忍不住高喊出聲。

　　“賤奴知錯！”

　　……

　　“夠了！”

　　不遠處的馬車上走下來兩個高大的身影。

　　正是攝政王楚晏和蘇茵從前的未婚夫陸景云。

　　陸景云快步走來，蹙眉道：“畢竟曾經是蘇府的小姐，有些過了吧。”

　　蘇念念撲進楚晏懷里，眼神無辜又可憐，“王爺，二哥哥是不是怪我太狠心了？”

　　陸景云動了動嘴角，眼神復雜。

　　其實他很想說，他來護著蘇茵。

　　話到嘴邊卻變成了：“陸某失言。既是王府的奴婢，自然由王爺王妃做主。”

　　楚晏不懂后宅的彎彎繞繞，只知道自己不能讓面前的這張臉染上一絲幽怨，勾唇一笑：“既然如此，就讓這賤婢圍著王府爬上一圈，學學狗叫，大家逗個樂好了。”

　　畢竟曾經是蘇家的小姐，真要如此，在場的每個人臉上都不好看。

　　可是，無人替蘇茵求情。

　　陸景云主動拾起地上的鎖鏈，眼中盡是不忍，“茵茵，你忍一忍，很快就過去了。”

　　說罷驟然收緊蘇茵脖子上的狗鏈，強行拖拽著她開始爬行。

　　沒人會為她心軟。

　　沒誰會愛她。

　　有什么東西在蘇茵心中徹底碎裂了。

　　蘇茵沒有絲毫猶豫，跪著便開始爬，邊爬邊叫。

　　“汪，汪汪……”

　　這場噩夢結束的時候，蘇煜臉色鐵青。

　　一巴掌毫不憐惜的落在蘇茵的臉頰上。

　　“你沒張嘴？不會求饒？現在整個京城都在看我們蘇家的笑話，你滿意了？”

　　柳氏抹著眼淚責備她：“你怎么這么沒有骨氣！養你這么多年，竟養出一個軟骨頭，我真后悔。”

　　蘇啟元負手：“蘇茵，你總是能讓我更失望。”

　　陸景云神色復雜地望著她，痛苦道：“茵茵，你若心中有過我，就自盡保住名節吧。”

　　話音剛落，她就像垃圾一樣，被無情地丟在了地上，落地的瞬間又被震出一口血，徹底暈了過去。

　　蘇茵醒來的時候，已經又被關在了獸籠。

　　隔著鐵籠子，蘇念念在她跟前把玩著一支簪子。

　　她勾唇一笑：“姐姐，今日你丟盡了蘇家的臉，爹娘來讓我送你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