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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在沈遂身邊的第五年,我被他捆好送到了對家公司的床上。
那是我們訂婚的前一晚,他剛剛為我燃放了全城的煙花。
五年里,他會親自彎腰給我洗腳,會因為我的一句話和小青梅斷了聯系。
可這并不妨礙他用我換取利益。
我心如死灰,落荒而逃。
再相見,是一場慈善晚宴。
他牽著小青梅,看向我的視線難掩震驚:
“這場晚宴身價過億才有資格被邀請,你怎么會在這里?”
我甜甜一笑,舉起酒杯:“因為是我舉辦的呀。”
01
沈遂看著我,一雙眼睛幽深銳利,仿佛能洞悉一切,聲音毋庸置疑:
“這不可能,你的身世我知道的一清二楚。”
“你父母只是普通職工,早就出車禍死了,怎么可能和孟氏搭上關系?”
“那你還是查的不夠細致?!?p> 對視間,我抿了一口紅酒,嘴角一直保持著得體的笑。
我相信,憑他的本事但凡認真一點就能發現,其實他得到的關于我的資料都是假的,是我提前做好的。
要是再認真一點,說不定還能查到他一直想合作的那家公司,其實是我家開的。
一年前他想用我換取利益,將我送到孟氏負責人的床上。
可那個人,是我哥哥。
只可惜他太自負了,加上我的演技也好,他從一開始就放下了對我的戒心,把我當成了一只小白兔溫養,絲毫沒有想過如果我是一只狼該怎么辦。
我意味深長的看著他,眼神不躲不閃,和之前偽裝的樣子判若兩人。
沈遂沉默片刻,抿住了唇,聲音發涼:
“我知道你還恨我,但當時我也沒有辦法,你跟了我五年,難道不知道我最討厭撒謊的人?”
“看在你為了見我想盡辦法混進晚宴的份上,我不跟你計較?!?p> 說著,他將酒杯放下朝我伸出了手,“跟我回去。”
我不動聲色的看著他,久久沒有說話,也沒有動作。
他身邊的林雨薇咬了咬牙,按住了沈遂堅持朝我伸過來的手:
“沈遂哥,你們早就已經分手了,還讓她跟你回去干什么!她冒充孟氏集團的人,還不知道會有什么下場,咱們還是離她遠點,別被牽連了!”
話音落下,她第一時間朝我看來,目光挑釁帶著怨恨。
我明白她恨我什么。
她喜歡沈遂,幾乎到了人盡皆知的地步。
可當初因為我不喜歡沈遂和她走的太近,沈遂就毫不猶豫的和她疏遠,斷了聯系。
直到我離開,他們才重新聯系上。
沈遂眉頭擰起,瞳孔中劃過一絲不悅,拂開了林雨薇:
“我有話要問她,你先去準備一會捐款的事情?!?p> 林雨薇被他推的一個踉蹌,臉色氣的漲紅,喊道:
“還有什么好說的,她就是個女騙子!”
由于她聲音提高,晚宴上不少人都朝我們這邊看來,議論紛紛。
沈遂臉色沉了下去,一把抓住我的手腕,
“先跟我走,一會被人發現你就走不了了!”
我紋絲不動,目光放到了他的身后。
他拉了我兩下沒拉動,順著我的視線回過頭。
只見一個坐著輪椅的男人正被人推著行至我們跟前。
他是孟氏集團的大公子,孟楠。
沈遂臉色稍緩,松開了我的手,有意無意的用身體遮住了我,上前打招呼:
“孟總,好久不見。”
男人朝他點頭示意,面上卻一絲笑意都沒有,看向我的目光極其陰冷:
“還在這站著干什么?爸叫你去上臺,宣布以后公司交給你?!?p>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沈遂和林雨薇的臉色皆是大變,難以置信的看向我。
我放下酒杯,在二人的震驚中勾著笑意朝臺上走去。
路過孟楠時我腳步頓了頓,視線掃過他的雙腿,又望進他陰鷙的瞳孔中,用只有他能聽到的音量小聲道:
“要恨就恨沈遂吧,是他害的你。”
02.
距離我離開沈遂回家已經一年過去。
這一年時間,早就物是人非。
孟楠的腿斷了,我也成功拿下了公司的大部分股份。
今天的這場晚宴就是我辦的,目的就是宣布以后孟氏集團由我掌權。
可是這一切,原本都不是這樣的。
如果不是沈遂的那個決定,可能現在我已經嫁給了他,洗手作羹湯,成為了賢妻良母。
說起來,我們倆也是一段孽緣。
六年前,孟父給我下了一個任務,讓我去接近孟楠,最好能嫁給他。
然后把他的公司拿到手,給我那個廢物哥哥。
孟父從小對我非打即罵,稍微犯一點錯就讓我跪在院中整整一天。
那些大人看起來都頭疼的金融條款,他逼著我一字不差的背出來,否則就兩天不能吃飯。
他美名其曰要把我培養成集團繼承人,卻只教我不擇手段的商戰,不給一點實權。
反而是孟楠,整天花天酒地什么都不懂,還能拿到公司百分之二十的股份。
十三歲那年,我被綁架了,手臂都被打骨折了,哭著給他打電話。
可他直接讓綁匪撕票,說孟家不缺一個沒用的女兒。
我被狠狠虐待兩天,他才派人來接我。
回到家時,我全身上下都是傷,沒有一塊好地方。
孟父冷眼看著傭人給我包扎,嫌棄的目光我至今難忘。
原來,這場綁架原本就是他策劃的,對于我沒能成功逃脫,他無比失望、無比嫌棄。
后來我傷好了,第一件事就是去做DNA。
這才知道,我原來是他領養回來的。
怪不得他對我和孟楠天差地別,原來我的存在,不過是一顆棋子。
孟父不遺余力的讓我從小就接觸商業,并非是對我寄予厚望,而是想讓我給他的兒子鋪路。
苦是我受的,好處是他享的。
那天,我捏著檢測報告一夜沒睡,心像被凌遲一般。
可我沒有哭,也沒有鬧,第二天依舊按部就班的順著孟父的安排往下走。
我開始學習跆拳道,十五歲時已經是紅帶,再也沒人能綁架我。
二十歲時,我已經悄悄將公司的骨干都換成了自己人,盡管沒有股份,但我在集團里說一不二。
漸漸地,孟父察覺到了我的威脅,這才提出讓我拿下沈遂,嫁給他。
目的就是將我趕出孟氏的權利中心。
我花一個月的時間將沈遂調查了個干干凈凈,做了一套假身份。
又用三個月,成功讓他把我留在身邊。
可是想不到的是。
沈遂用五年的時間讓我徹底的愛上了他,甚至決定放棄和孟父對抗。
又用短短一晚,推翻了我全部信念,讓我徹底踏進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