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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的重奏曲

第一章 孤夜

夜的重奏曲 落無息 2498 2025-02-14 20:17:28

  寒風呼嘯,月黑風高。黑夜的力量在蔓延,黑色的霧籠罩著大地四散開來,醞釀著不安。

  遠處的微光閃爍著,在遠方的盡頭。一排排城樓高聳巍峨,城墻內(nèi)外都有重兵把手。城樓上的燈火靜靜的,靜的能聽見燈芯的燃燒聲。天空飄起了鵝毛大雪,一片片落入這個國度,雪花落在士兵的臉上,在城樓的角落堆積起來。

  在城門外,落水湖畔,一雙鋒利的眼眸盯著城門的一舉一動。

  她身著一襲黑衣,飄揚的發(fā)絲迎風揚起,她靜靜的看著,仿佛要將這夜看透一般。

  “報,”馬蹄聲錯落有致,一路狂奔向城門而去。城門慢慢打開,“吱呀”的響聲打破了夜的寧靜。城門緩緩而開,兩個士兵為他放行。

  大雪仍未停,馬蹄聲消失在城里,關(guān)上的大門在大雪里巍然聳立,看上去孤嚴又冷清。

  城外只見一黑影閃過,便沒了蹤跡。柳梢變成了白色,銀裝素裹的黑夜似乎什么都沒有發(fā)生。

  “刷--刷--”深夜竹林作響,在竹林深處早已白雪皚皚,黑白的世界里,遠遠一盞孤燈。

  小木屋已被白雪覆蓋,屋頭冒起了白煙。

  “阿娘,我回來了。”女子撣去身上的灰塵,熟悉的身影婀娜有致,一把長劍在燈光下顯得刺眼又鋒芒。

  她微微地將它放下,放在一旁。

  “阿羽回來啦。”母親看上去多了幾分滄桑,雙眸中有著對往事的沉淀。

  她似乎心有所想,對于女兒的一舉一動她都是看在眼里的。

  “你去過了。”聲音有些飄揚。

  “是!”韓羽應(yīng)了一聲。

  “嗯,去過就好。”母親應(yīng)了一聲:

  “你要多注意自己的安全,江湖險惡,保重自己。”

  說完母親便到房間去了,房門微微一關(guān),吱呀一聲。母親來到房間看著屋里的靈位眼眶微潤,回憶涌上心頭。

  那一年,正值寒冬,大雪紛飛,一眾將士雪夜廝殺,戰(zhàn)鼓雷鳴,馬蹄聲不斷,父親韓尚正帶領(lǐng)百萬大軍于城前大戰(zhàn)敵國侵略軍。

  那一夜,血濺沙場,白骨皚皚。

  就在韓尚一軍陷入敵軍包圍之際,聽見號角高鳴,盟軍忽將城門關(guān)緊,斬斷了韓尚所有的退路。

  這一幕被城上的韓羽母子看見了正著,母親蕭氏瞬間明白了其中含義。她心如刀絞,濕潤了眼眶,絕望填滿了她的內(nèi)心。

  她想沖出去,可只有五歲的韓羽一動不動地看著自己的父親身陷囹圄,蕭氏明白,她要保全丈夫這唯一的血脈,于是她轉(zhuǎn)身抱著韓羽隨人流離去。

  一路的顛簸,蕭氏才將孩子帶了出來,韓羽紅著眼,小小的年紀竟多了幾分大人的摸樣。母親看著孩子,心里滿是酸痛:

  “小羽,走,回家。”

  韓羽點點頭,拉著母親走進了門。

  回憶在心里戛然而止,淚水不禁模糊了雙眼。

  如今,韓羽已十八有余,窗外的雪依舊下個不停,這寒雪似乎要將她的心凍住了。

  回到屋里,每次閉眼,父親血染沙場的畫面就在眼前浮現(xiàn)。童年的每次驚醒都讓她痛苦萬分,她一直在追查真相,她明白父親當年不明不白地枉死是莫大的冤屈。她要一個真相,他要父親的靈魂得到安放。

  而在世界的另一邊,大漠孤煙,長河落日。

  一行人穿梭在塞北沙漠,他們頂著烈日,迎著風沙,干涸的土地上,大旱太久了,土地都裂出了縫。一兩只蜥蜴快速地從身邊劃過,沒留下一點痕跡。

  莫云明隨父出征已有一些年頭,多年的行軍經(jīng)驗告訴他這場雨似乎還不是時候。他們要穿過這片沙漠,在黑夜降臨之前。

  “將軍可否休息一下。”侍衛(wèi)在一旁說著,也許是行進的時間太長了,大家看上去都已有些疲憊。

  “不行,堅持一下,天黑前必須走出去。”莫云明若有所思地回答道。他看著遠方,孤日太過于耀眼,刺得眼睛都睜不開。

  額頭的汗水滴入眼里,一陣刺痛,他顧不上多想,快馬揚起,一行人似乎行走在天際。

  莫云明帶領(lǐng)隊伍一路前行,眼看著夕陽就要沉淪天邊。

  “不能停,一定要走出去。”他大說一聲,安慰著身邊的將領(lǐng),一路西行。

  塞北的天一直陰沉著,沿邊的家戶大都房門緊閉,人們在不敢聲張的日子里過了太久,似乎將什么遺忘了。他們默不作聲地做著自己的事,似乎連抬頭都是奢望。

  今天,溫度尤其的低,門戶大都關(guān)門閉戶。

  “什么人在外喧嘩。”一女子問著外面的老人,老人支支吾吾什么也沒說清楚。

  女子急了眼,大叫一聲,開門望向屋外,只見屋外黑漆漆的一片,大風吹著,狂暴一片。

  暴雨前的寧靜,給人一種窒息的感覺。女子咬緊牙,緊吸著鼻子,抿著嘴朝天看了一眼。

  “咝-----”她呵了口氣,打了個冷顫。

  漆黑的夜里什么也看不見,不一會兒,遠處飄來一兩點微光,零零散散地朝她這邊而來,她看見星光慢慢走近,急忙關(guān)上房門,滅了屋里所有的燈。

  “是這兒嗎?”將士有些焦急,急忙問道。

  “剛才看見有光,這會兒怎么沒有了。”侍衛(wèi)有些不耐煩。

  莫云明借著火把看清了這里的門戶,

  “嗯,是這里。”他輕嗯一聲,命令侍從收起火把,繞道揚長而去。

  漆黑的世界里,一望無垠的看不到盡頭。沿邊的門戶緊鎖,莫云明微皺了下眉頭,輕嘆了口氣。

  其實亂世風云里,人的生命微弱的如薄紙一般,一碰就破,人們在尋求庇佑的同時咬緊牙關(guān)。

  不敢說話的日子似乎早就成為一種習慣,可就像黑夜里這點微弱的光,心里企盼的黎明不知何時會來,但每一天都會夢醒,醒來后的日子依舊,那束光也從來沒有熄滅過。

  莫云明帶著隊伍繼續(xù)前行,行走的隊伍只聽見馬蹄聲錯落有致,大家緊閉著呼吸,生怕打擾了這個邊陲小鎮(zhèn)。

  深夜前行,直到他們走出了這片沙漠。。。。。。

  “報--”士兵已來到大殿前,大殿巍峨,店內(nèi)富麗堂皇。王上背對著門口,一動不動,心有所思。

  “報王上,敵國軍又蠢蠢欲動,大肆收斂江湖勢力。”士兵見王上沒有反應(yīng)未免有些膽寒。

  夜深了,士兵跪在地上瑟瑟發(fā)抖。他見國主一言未發(fā),言語有些踉蹌:

  “王上深夜未睡,要不明天再---再報!”

  云霄國的晨鐘已經(jīng)快要敲響,一夜未眠,云霄國起源于戰(zhàn)爭,透著幾分殘酷。

  國主的態(tài)度總是陰晴不定,每一次的報備總是等到遲來的命令。將士們總是一直等著,從深夜等到黎明。

  “前線饒城大將軍說即刻起請王上派兵前去支援。”說完只見王上大袖一揮。

  “哼,你告訴王不易,此乃他城,城在他在,城亡他亡。”

  王上說完便又背過身去,墻上的城池圖他看了一遍又一遍,每每一言不發(fā),便又陷入沉思。

  “咚咚---咚咚。”王國的晨鐘已然敲響,一聲又一聲,穿透人的耳膜。

  一場戰(zhàn)事將是無法避免的,國主的城池圖畫了再畫,每一寸土地都飽含著人們的熱血和汗水。

  國主此刻一心想要保住國土,他等的人已經(jīng)在回來的路上。

  窗外大雪,黑夜里的世界總是那般叫人捉摸不透,當黎明真的來臨,迎接你的都是命運無法阻擋的東西。

  我們都是穿梭在世界里的每一個人,臉上的喜怒哀樂映襯著昨日的陰晴圓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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