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楊過由于想的更透徹了,心情很好,即使現在早已日上三竿,他還在睡著。
突然,外面傳來一陣慌亂的腳步,楊過被驚醒了。他連忙連忙坐起身來,看著闖進來的人。
“爹,這里有人!”最先進來的兩個男孩見到楊過,對著后面的一個上身破破爛爛的漢子叫道。
“這個,小兄弟,這是你家?我們借這里躲一會兒,不會太久的!”漢子肋間夾著兩個小女孩,語氣之中完全沒有商量的打算。
“沒事,這不是我家,我也是偶然間在此歇息一晚。”楊過毫不在意地說道。
那漢子放下兩個小女孩,卻是又出去了,不知去做什么。
楊過這才仔細打量這四個小孩子。
那兩個小男孩跟楊過一個年紀,長得卻是要比楊過健壯些許,面貌倒也清秀,只不過看起來剛剛經歷過劫難,一副驚魂未定的樣子。
與兩個男孩比較起來,那兩個小女孩倒是不賴。其中一個也是與楊過相近的年紀,另一個卻要小上一點兒。不過,她們的臉上透露著擔心的表情。
楊過好久不和同齡人說過話了,即使是洪凌波還在的時候,他和她也沒說什么話。
現下,楊過也是不知要說些什么。所以,他默默地起身站起來,拿起包袱,找出還剩下的幾個薄餅,拿出四個遞給他們,問道:“你們吃不吃?”
“不用了,謝謝!”年紀較大的小女孩很有禮貌地說道。
另一個小女孩看了看薄餅,但還是拒絕道:“我也不用了,謝謝!”
那兩個小男孩卻是接過薄餅就吃,只是連一句感謝之言都沒有。
“和剛才那個漢子一般,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啊!”楊過心里感嘆道。
楊過沒有什么不滿之意,自己拿起一個薄餅也是吃了起來,口干舌燥時解下葫蘆喝了一口水。那兩個小男孩看著楊過手里的葫蘆,楊過笑了笑,也把葫蘆借給他們喝水。
兩個小女孩沒有什么事做,徑直在那里玩起了猜拳、玩石子。兩個小男孩喝完水,把葫蘆還給楊過,也是加入其中。
楊過一笑置之,把葫蘆掛回腰間,把還剩著的薄餅放回包袱,也不多說什么。他收拾好包袱,斜挎在背上,就要往外走。
昨晚,他已經想通了,覺得沒必要執著于江湖,更沒必要做什么旁觀者。所以,他改變了目標,他想暢游大好河山,領略世間之美,做一只閑云野鶴!
楊過走到破窯門口,就聽見百丈開外先前那個漢子傳來的聲音:“娘子,你沒事吧?”倒不是楊過故意去聽,而是那個漢子叫的大聲,楊過內力又高,想不聽見都不行。
楊過搖了搖頭,不想理會,繼續往外走。突然,眼前就閃出幾個身影,攔住去路。楊過不得不停住腳步,看向他們。
首先卻是先前那個漢子,他手里有夾了兩個人,是一男一女的中年人。一男一女看衣裝,非富即貴。另外還有兩人,一個婦人,一個卻是跛腳的瞎子,手里還拿著一根鐵拐。
這些人到底是誰?可不正是陸家莊現任莊主陸立鼎和他的夫人、武三通、武三娘以及當年江南七怪之首柯鎮惡。里面的四個孩子卻是武三通的兒子武敦儒、武修文,陸立鼎的女兒陸無雙和外甥女程英。
他們正是剛與李莫愁交過手,躲到這里來了。
楊過也不認識他們,就給他們讓開道路,要放他們進去。他們正要走進去,武三通忽然對楊過說道:“你現在還不能走!”
楊過看著武三通,覺得他不講道理,問道:“為什么?這路又不是你家的!”
旁邊的武三娘也是想到了什么,拉住武三通,自己則是和氣地跟楊過說道:“小兄弟,不要見怪,我相公是個瘋子,說話不中聽。現在,我們正在躲避仇家追殺。你這一出去,卻是要被那人發現我們的藏身之處,給我們帶來殺身之禍。所以請你先不要離開,待的安全之后,你再離去,可好?”
楊過聽著武三娘的語氣,感覺好似覺遠師傅的和藹可親,暫時拋開對武三通的成見,說道:“倒也無妨,反正我沒有什么急事去做。”
楊過收回要邁向外面的腳步,往里走。
“多謝小兄弟了!”武三娘感激地說道,然后跟著進去。
武三通夾著陸立鼎和陸夫人也是進了破窯。柯鎮惡暫時不點破楊過身懷不凡之處,走了進去。
進到破窯里面,武三娘見敦儒、修文兩個孩子安好無恙,當即放下心里的石頭,嘆了口氣。武敦儒、武修文兄弟正與程英、陸無雙坐在地下玩石子。
武三通放下陸立鼎夫婦。程英與陸無雙見到陸氏夫婦如此模樣,撲在二人身上,又哭又叫。
柯鎮惡聽陸無雙哭叫爸爸媽媽,猛然想起李莫愁要將小孩也殺掉之言,驚叫:“啊呀,不好,咱們著了圈套,那女魔頭跟著就來啦!”
武三娘已經被適才跟李莫愁的一戰嚇得心驚膽戰,忙問:“怎么?”
柯鎮惡道:“那魔頭連陸家的兩個孩子也要殺,可是不知她們在哪里……”
武三娘當即醒悟,驚道:“啊,是了,她有意不傷咱們,卻偷偷的跟來。”
武三通大怒,叫道:“這女魔頭陰魂不散,讓我來斗她。”說著,他走到破窯的門口,挺身站在那里。
…………
他們說的這些話怎么似曾相識呢,楊過不由地問道:“你們說的女魔頭不會是李莫愁吧?”
“小兄弟也聽過李莫愁的兇名?我們也不想連累小兄弟你,現在李莫愁快追過來了。你趁著她還沒到,還是快去逃命吧。”武三娘一臉歉意地說道。
“這倒不用你們擔心了,李莫愁還不是我的對手。”楊過在一個月的相處里對她也算知根知底了。
此時,頭骨已經破碎的陸立鼎終于緩過一口氣來,強自忍著一口氣,向程英道:“阿英,你把我……我……胸口……胸口的一塊手帕拿出來。”
程英抹了抹眼淚,伸手到他胸衣內取出一塊錦帕。
陸立鼎道:“阿英,你把手帕縛在頸中,千萬不可解脫,知道嗎?”
陸二娘本已痛得神智迷糊,聽到丈夫說話聲音,睜開眼來,說道:“為什么不給雙兒?你給雙兒啊!”
陸立鼎道:“不,我怎能負了她父母之托?”
陸二娘急道:“你……你好狠心,你自己女兒也不顧了?”說著雙眼翻白,聲音都啞了。
陸無雙不知父母吵些什么,只是哭叫:“爹,娘!”
武三通站在洞口,聽到背后又哭又叫,不知出了什么事,回過頭來,突然見妻子左頰漆黑,右臉卻無異狀,不禁駭異,指著她臉問道:“為……為什么這樣?”
武三娘伸手在臉上一摸,道:“什么?”只覺左邊臉頰木木的,沒有知覺,心中一驚,想起李莫愁臨去時曾在自己臉上摸了一下。難道李莫愁那時竟已下了毒手?
楊過聽的武三通的話,不再理會柯鎮惡,看向武三娘,也是見到武三娘左臉頰漆黑一片,叫道:“哎呀,這是中了李莫愁赤練神掌的毒了!”
楊過對武三娘很有好感,決定救她一救。從《九陽真經》里,楊過還是知道怎么運轉內力化毒療傷的。只不過,他沒救過人而已。
“我會一些逼毒之法,只是沒試過,不知可否讓我一試?”楊過對著武三通說道。
武三通看向柯鎮惡,柯鎮惡點了點頭,決定相信楊過。武三通就讓開位置了。
“有勞小兄弟了。”武三娘說道。
武三娘站立不動。楊過走到她近前,抬起右手,運轉體內的九陽真氣覆蓋在右手掌上,右手掌覆在武三娘的左臉是,打算以九陽真氣的陽剛之氣化去赤練神掌的陰毒。
忽然,窯洞外有人笑道:“兩個女娃娃在這里,是不是?不論死活,都給拋出來吧。否則的話,我一把火將你們都燒成了酒壇子。”
可不就是李莫愁的聲音嘛。
武三通急躍出洞,不過一會兒,羅彬便聽得外面打聲驟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