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裝睡了程沭。”

　　“見到你姐姐了，禮物送出去了，開心了沒有。”

　　聽到姐姐，程沭一個鯉魚打挺起來。

　　抱著媽媽的手臂撒嬌。

　　“媽媽，可開心了，不過你怎么知道我是裝睡的？”

　　舒曼白了一眼自己這個傻女兒，卻又語氣寵溺的告訴她答案。

　　“我進來的時候你腳還在被窩里使勁動，用力關門出聲你才沒動靜了，那不是裝睡？”

　　程沭有些尷尬的撓了撓頭，一瞬又非常自豪起來。

　　“剛才姐姐抱我了誒，不再是我撒潑無賴還被姐姐嫌棄了。”

　　舒曼想起剛才看見程妗的樣子，想到程昱昨天和自己說的，輕聲哄著女兒：“不出意外的姐姐以后會經常回來的。”

　　*

　　書房

　　“爸，你找我來有什么事？”

　　“妗，這么些年是爸爸虧欠你了。”

　　“你外婆的事我也是嚇嚇你，我不會斷特效藥的。”

　　聞言，程妗端茶杯的動作一頓，有些意外的抬眸看向面前那個從未在任何人面前低過頭的程昱。

　　他眼里的慈愛不像是裝的。

　　程妗冷靜了一下，暗罵自己沒用，從骨子里還是會心疼他們，還是會渴望親情。

　　她以為自己早就過了渴望親情的年紀。

　　垂眸間，程妗神色又恢復平常那副冷冷的模樣。

　　“你有事就說，不必愧疚，愧疚也不可能得到原諒。”

　　當年的事他沒有話事權，但他什么都沒爭取，程妗記得很清楚。

　　如今程昱還為了自己的目的，拿外婆威脅她。

　　“程妗，回來吧，回程家來，這個家現在一定能庇護你。”

　　“我18歲發過誓，永遠不入程家族譜，如果不是外婆，我連程家都不會踏進半步。”

　　程妗斟酌了好一會，除了這句話，最終也沒說出一個其他字來。

　　程昱想起她18歲發生的事，沒敢再提讓她回家的事。

　　父女倆相對無言。

　　程妗眼神里的倔強程昱看得清楚，就和7歲時聽信江湖術士的話送走她，她說永遠不會回來一樣。

　　要她和孟家聯姻的事到了嘴邊更不敢提了。

　　父女倆的談話不歡而散

　　程昱留她吃過晚飯再走也被拒絕。

　　程妗從程家出來才發現在京城沒地去。

　　尤其是程家老宅還在郊區，打車也不好打。

　　想坐個孟珩的順風車才發現自己沒他微信。

　　下午的時候他突然告別說是家里長輩找。

　　程妗估摸著應該是通知他聯姻的事。

　　他們這種家庭的人，婚姻都是自己做不了主的。

　　大多用來鞏固地位，或者增強聯系。

　　婚后各玩各的，直到遇到真愛，離婚。

　　或者不離，耗到死，

　　她爸和她媽就是其中一種。

　　不由得想起孟珩那張臉，程妗突然生出了些要把他拿下的心思。

　　試試，就算不成功，也比她和男模住一樓，孟珩和外面找的女人住二樓的好。

　　主要是嫁給孟珩，對她來說是穩賺不賠的買賣。

　　她邊想邊走，旁邊停了個車都沒注意到。

　　“程妗？”

　　“你這是去哪，我送送你。”程妗看了一眼駕駛位的男人，抬腳就走，對他的話也是置之不理。

　　“程妗妹妹，好歹我們也是親人，你不用這樣嘛。”

　　聽到親人兩個字，程妗沉下臉來喊她名字：“薛岳，我和你云泥之別，你親口說的。”

　　程妗又想起來高二那年暑假去找媽媽，在薛家住了半個月和薛岳每天都爭得臉紅脖子粗的日子。

　　男人也沒生氣，反倒是嬉皮笑臉的：“程妗，當年為難你是我不對，那時候還小嘛，現在我長大了，我有擔當了。”

　　程妗最后還是拗不過他，被他強行拉上了車。

　　“后座有毛毯，你蓋一下，你們女明星果然是有風度，冷得發抖氣質還是不減分毫哈。”

　　“你去哪啊這么晚了，今明兩天京市可有大雪，小心被活埋。”

　　“其實我一直都很佩服你，真的一直沒找到機會跟你說，你簡直是女中豪杰。”

　　程妗把頭偏到一旁，回了個會所的名字，根本不想搭理這個話多的男人。

　　“程妗，你睡著了嗎程妗？”

　　“你這么放心我，我是該笑還是該笑。”

　　車才開一半，薛岳的話就沒停過，像連珠炮一樣。

　　“閉嘴，能不能別叫了。”程妗實在是忍不了了。

　　“您能不能有點大齡清冷影帝的樣子，真不知道你那些個粉絲見到你這樣會不會濾鏡破碎。”

　　程妗說著，豎起手機攝像頭正對著他。

　　“再說曝光你。”

　　見她這樣，薛岳果然閉麥了。

　　程妗根本就沒拍，曝光他到時候他那些粉絲又追著說她蹭流量，碰瓷她們哥哥。

　　從薛岳車下來，程妗好一會都沒緩過神來。

　　看著會話框多出來人，她還沒反應過來自己是怎么同意加薛岳微信的。

　　肯定是被奪舍了。

　　薛岳這些年確實改變了許多。

　　不再是那個會因為討厭繼母而故意在繼母女兒水里下瀉藥的少年了。

　　應該也不會半夜扮鬼嚇她了。

　　看著他呼嘯而去的車尾，程妗轉頭踏進會所，好在之前裝修的時候特意留了一個房間，不至于徹底沒地方去。

　　霸道總裁juju：【程妗，下周我新戲在江城開機，一起吃個飯。】

　　看著他的微信名字，程妗真的無語，覺得薛岳成熟了她想錯了。

　　薛岳還是那個中二少年。

　　26歲也是中二少年。

　　所以她選擇已讀不回。

　　在我們不是廢（5）群里發了句語音。

　　我想妗妗：【上次被喝趴下的人有要反水的嗎，還在老位置。】

　　外加兩個挑釁的表情包。

　　我想昭昭：【把妝卸了等我15分鐘，被死男人纏得不行了。】

　　傅昭昭回復最快，她有個從小一起長大的小奶狗老公，粘人得不行，正愁找不到理由溜出門玩呢。

　　賀然：【在天府區應酬，我最后過來給你們收拾場子】

　　房介：【我就在旁邊水天一色按摩，結束就上來。】

　　我想妗妗：【哥，禁止黃都督。】

　　小宋在追白月光：【正好我帶小悠來見見你們。】

　　宋文則追到了白月光學姐，在群里炫耀個不停。

　　房介：【不是吧，京師大校花真被你拿下了，那憑什么我還是孤家寡人。】

　　群里面針對女朋友這個事又鬧開了，兩個女生果斷回避戰火。

　　否則官方吐槽到誰都會傷了和氣。

　　*

　　孟家祠堂。

　　所有的近身傭人都被遣散。

　　正廳里的氣氛十分凝重。

　　孟延跪在正中間，脊背挺直，他已經跪一天一夜了。

　　“爺爺，孟珩娶程妗我不同意。”

　　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孟珩手上玩小擺件的動作停了。

　　慵懶的靠在椅背上。

　　像看小丑唱戲。

　　“當初和程妗有婚約的是我。”

　　孟老爺子一拐杖打在孟延背上，疾言厲色：“你做的混賬事，你還敢提。”

　　“珩兒的婚事我已經做主了，誰敢忤逆，除非我明天就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