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名
陸銘瑞松開姜寧晚,用拇指輕輕摩挲著她鎖骨處深深的牙印,嗓音陡然轉沉“姜寧晚!你這輩子認錯的對象……只能是我。”
“銘,瑞……”
四目相對,姜寧晚心中悸動,一股溫熱從胸口涌到臉上,在臉上形成一片緋紅,她心想陸銘瑞這話的意思是什么?
“我……我們……”
沒等姜寧晚把話說完,陸銘瑞捏著姜寧晚的手按在他胸膛的刀疤上。
“這次就饒了你,再敢有下次,”他忽然低頭吻掉姜寧晚眼淚“我就在你身上留下更多的傷痕,讓你沒法跟陸遠修同房。”
說完,陸銘瑞放開姜寧晚的手腕,用拇指抹掉他嘴上的血跡,推開胸口處面色羞紅的姜寧晚走了出去。
姜寧晚看著陸銘瑞離開的背影,如撥浪鼓一樣搖著自己頭。
她自言自語道“只有利用……不入愛河方得始終!”
說完,姜寧晚深呼吸一口氣后,調整好自己的狀態,整理好自己的衣服后便到廚房去催上菜,然后重新回到廂房。
姜寧晚回到廂房后,看到陸銘瑞已經坐在主位上,若無其事的與其他人閑聊起來。
姜寧晚重新坐到自己的位置上,只看了一眼陸銘瑞,就發現他也在看著自己,慌忙將頭低下。
此時,伙計們也陸陸續續的將飯菜送到桌上,大家的注意力也轉移到菜肴上。
姜寧晚吩咐四個丫鬟在廂房內幫著招呼賓客。
這時,一大蠱老鴨湯被伙計放到餐桌中心,四個丫鬟見狀,上前給各賓客盛湯。
當冬梅走到陸海棠身旁給她盛湯時,一個不慎扭到了腳。
陸海棠眼見冬梅就要往自己身上倒時,趕緊起身躲開。
就在陸海棠起身的瞬間,她衣服上的一個線頭松開,上面的珍珠瑪瑙散落一地。
“啊!”
陸海棠一個沒站穩,踩到地上的珍珠,整個人失去平衡,狠狠的摔倒在地,也順帶扯下桌布,桌上的菜肴也一并掉了下來,砸到她身上。
姜寧晚看到這一幕,心中直覺得痛快。
上一世,陸海棠為了讓姜寧晚早日流產,好拿她的孩子給葉瑤瑤做藥引,特意在姜寧晚路過的地方撒下一地的珍珠。
好在那一日有冬梅在一旁護著姜寧晚,沒有讓她摔倒,否則就有可能是一尸兩命的結局。
今日,姜寧晚特意讓冬梅去給陸海棠盛湯,為的就是利用冬梅的好身手,扯掉她之前讓秋月縫制珍珠瑪瑙時留下的小機關,以牙還牙。
一身狼狽的陸海棠癱坐在地上,看著眾人被她吸引過來的目光,又轉頭看向姜寧晚,沉默片刻似是想到了什么。
她用手指指著姜寧晚咆哮道“姜寧晚,是不是你做的手腳,你故意讓我搶你的衣服穿,為的就是讓我出丑。”
此話一出,在場的人都將目光轉移到姜寧晚身上。
姜寧晚做出一副委屈欲哭的模樣,拿出帕子放在眼角處做出擦眼淚的動作。
“二妹,你說的是什么胡話呀,這衣服可是你新做的,剛才在場的人都聽到了,”姜寧晚轉眸看向陸遠修的張姓同僚“是吧?”
張姓同僚肯定的點點頭,他一進門坐下就問過陸海棠衣服的事情,所以記憶特別深刻。
“你……”陸海棠指向姜寧晚的手指在顫抖。
姜寧晚明白陸海棠心中的窩火,但依舊是不急不慢的開口道“你可是堂堂的陸府大房二小姐,怎么可能做出搶奪大嫂衣服這種不恥之事呢!”
一句話,將陸海棠封死,若是陸海棠還是堅持這衣服是姜寧晚的,便當著眾人的面坐實了她搶奪大嫂衣服的不恥之事。
“你……”
陸海棠一番猶豫后,還是沒有再堅持身上的衣服是姜寧晚的,反正自己狼狽已經成為現實,沒有必要再加上一條搶奪大嫂衣服的壞名聲。
春蘭看到陸海棠不語,假裝閑聊似的與夏荷說道“這個二小姐為了讓葉小姐入門,天天污蔑少夫人,平日在府里這樣就算了,如今當著外人的面也這樣!”
夏荷瞟了一眼陸海棠,悠悠開口道“就是,不知分寸。”
姜寧晚轉眸瞪了一下春蘭與夏荷“兩個丫鬟怎么說話的?”
“是,少夫人。”
春蘭與夏荷聽到姜寧晚的話都將嘴巴閉上,低垂眸子。
春蘭與夏荷才把嘴巴閉上,可在坐的陸遠修的同僚家眷們卻開始小聲議論起來了。
大家都知道前幾日陸遠修在游湖時與葉瑤瑤欺負姜寧晚之事,現在又結合兩個丫鬟的話紛紛對陸海棠指指點點起來。
大家的聲音雖然很小,但都傳到陸海棠的耳里。
陸海棠剛才只是想著不要扣上搶奪大嫂衣服的惡名,沒想到又迎來了污蔑大嫂的惡名。
不管她承不承認身上的衣服是姜寧晚的,陸海棠都是掛上了惡名,進退兩難。
“姜寧晚,你個毒婦!”
被眾人議論得惱羞成怒的陸海棠想要起身打姜寧晚的耳光,結果又是一不小心踩到身旁的珍珠,腳底一滑,摔倒在原地上。
這一摔比剛才還有狼狽,她整個人坐在那些飯菜上,頭頂上還掛著幾片菜葉,手掌也不慎被地上的碎片刺破,流出鮮血。
“額喲,我的海棠呀!”
一旁的陸夫人看著陸海棠狼狽的模樣,想要上前去把陸海棠扶起,結果她一不小心踩到地上的一顆珍珠,重重的摔倒在地,同時也無意間掀翻了隔壁的飯桌。
“額喲,我的腰呀!”
賓客們看到這樣的場景,面面相覷。
姜寧晚看著戲也唱得差不多了,趕緊對著賓客們福身道“各位,對不住了,今日真是個意外,為表歉意,我給大家準備了一份小禮品,還請大家見諒。”
說完,姜寧晚轉身吩咐四個丫鬟將提前準備好的小禮品分發給到場的賓客。
賓客們看了這么一出鬧劇,也早沒了吃飯的心情,如今姜寧晚提出送客的意思,正合了他們的意。
賓客們拿著姜寧晚為他們準備的禮物后與陸遠修寒暄兩句便離開了廂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