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們家,除了老婆生孩子的事,我愛能莫助,由老婆獨自扛下完成,其他里里外外的事情,均由夫妻二人共同承擔。
燒火做飯,漿衣洗裳,屋里面,,田地間,所有的大小事情從來沒有明確的分工,誰主動,誰積極,自然誰就會分擔得多一些。縱然如此,我們誰也沒有斤斤計較,彼此只有體諒與寬慰。
因為我們畢竟是一家人,再說我們家也沒有種田種地,我和老婆都沒有侍弄田地的力氣和經驗。要干的家務工作無非是洗衣做飯掃衛生之類,這些對于農村人來說,也根本談不上什么辛苦。
相比較而言,家務活我是比老婆干得要多一些,所有在周圍人的眼里,我落得了一個勤勞肯做的名聲,樹立了一個好老公的形象。
其實這一切都是我個人習慣促成的,看到有家務活,我總想刻不容緩的完成,當老婆吃完飯,還坐在椅子上唇齒留香的時候,我早已把鍋碗洗好,當老婆與朋友聊完天,緩過神來方憶起什么家務要的時候,我總是快人一步完成。
做任何事情,習慣了就理所當然。我不會因為少干一件家務而感到幸福,也不會因為多干一件家務而覺得委屈。生活在這些簡單而重復的家務中蹉跎,人生在這些平庸且尋常的日子里奔波。
細細思量,我所有不值一錢的好名聲,大抵來源于我日復一日地在河邊漿洗衣服。
在無數個黎明或黃昏的時候,我提桶挎籃,攜帶著滿滿的臟衣物,匆匆招搖過市的來到河邊橋下,小河流水潺潺,碧波里搖晃著一個偌大男人的倒影。
在重男輕女的中國古代,洗衣向來是女性的專利,專門洗衣的女子,而且有一個優雅的名字----浣女。西施就是其中著名的代表。
在我們的家鄉,還有些許的人,殘留著這種腐朽的思想痼疾,他們認為衣服天生就該女人來洗。男人洗衣服是不體面光彩的,是沒有出息的,同時也一廂情愿的認定,這是懦弱怕老婆的體現。
我在橋下洗衣服的時候,橋上的行人對我一覽無余。有人打趣我是“女人”,有人稱贊我是楷模。人間煙火,五顏六色。
流今天的汗水,洗滌昨天的汗水。碧水清流柳樹邊,微風蕩漾洗衣閑,洗衣服是一件充滿生活快樂的事情,三五成群的父老鄉親聚在一起,大家一邊動作嫻熟地捶刷漿洗著衣物,一邊隨心所欲的暢聊著家長里短。
在洗衣服的過程中,大家不僅可以促進了相互了解,還可以從別人的嘴里聽聞到許多家長里短的消息,大家一邊各洗各的衣服,一邊相互交流著自己知曉的最新消息。
在這里,你可以知道誰家的兒子要結婚,你可以曉得哪個的女兒要出嫁,你可以明白張家和李家忽然不來往的原因,你可以了解張三家昨天為什么放了那么多鞭炮?你可以掌握李四家今天的人都去哪里了。
洗衣服是一件快樂的事情,凡是熱愛生活的人,也一定會熱愛洗衣服,也一定不會嫌棄洗衣服的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