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幾個和王菊香嫂子已經很熟，昨天吃飯閑聊中，得知陸閻王的妻子是第一次坐船。

　　專門問問要不要到甲板上透透氣。

　　船艙位于船下，雖說有臥鋪但空間還是很狹小，不如甲板上坐著舒坦，外邊的風已經停了。

　　可以在甲板上吹吹海風。

　　程方秋眼前一亮，“可以去甲板嗎？”

　　“可以的。”

　　王菊香也在船艙待膩了，牽起程方秋細嫩的手，船艙的通道狹隘，很容易跌倒在地上。

　　“方秋妹子，你手真嫩。”

　　程方秋眼眸彎彎。

　　程家作為資本家從小家里就有人伺候，說是五指不沾陽春水也不為過，皮膚嫩滑再正常不過。

　　“方秋妹子，你真該讓你丈夫把補貼全部拿來買防嗮油，海島的太陽毒辣，你這皮膚要好好保養。”

　　上海島的軍人和軍人家屬有額外的補貼工資，幾塊錢夠買兩瓶市面上那種便宜的防曬油。

　　程方秋答應：“好。”

　　她在黑市上買了不少防曬霜備用，等到在海島安頓好新家，就給菊香姐送幾瓶過去用。

　　走出船艙，海風迎面吹拂，眺望遠方是望不到邊際的大海，程方秋指著不遠處的海面：“那是什么？”

　　王菊香解釋：“魚群。”

　　通常魚群周圍能看見捕食者動物的身影，王菊香笑意直達眼底，“說不定咱們運氣好能見到鯨魚呢。”

　　“鯨魚？！”

　　程方秋瞪大了眼珠子。

　　兩人坐著吹了沒幾分鐘海風，從不遠處的海面噴出水柱，鯨魚的身影緩緩浮出水面換氣。

　　“方秋妹子，咱們的運氣真不錯，居然能看到鯨魚。”

　　六十年代條件落后，能出遠海的除了膽大的漁民就是海島登船的軍艦，能見到鯨魚的概率微乎其乎。

　　程方秋臉上露出喜色，“是鯨魚！”

　　-

　　下午。

　　遠山島十來個軍人家屬聚在一起，人人都想見見傳說中，肩不能扛手不能提嬌滴滴的資本大小姐。

　　“雨姐，咱們時候出發？”

　　被叫做雨姐的中年婦女就是島上政/委的妻子——陳雨。

　　陳雨估摸了下時間，“半小時吧。”

　　她來海島隨軍已經十來年，對于軍艦到碼頭的時間算得很準，“一會兒都拿上橫幅迎接。”

　　“啊？雨姐，陸團長的妻子可是資本家的女兒，我們還拿橫幅迎接她嗎？”

　　陳雨有點無語，這一批來的不光有陸沉淵的妻子，還有其他人的隨軍家屬，總共有七位。

　　“還有其他人的妻子。”

　　半小時后。

　　程方秋看著不遠處的海島，心想著可算要到隨軍的海島，這一路上的顛沛流離，太辛苦了。

　　王菊香已經提前把東西從船艙里拿出來，笑瞇瞇地說：“方秋妹子，咱們到時候分一個院行不？”

　　海島家屬院是按軍職劃分的，團長以下的軍官分的是二層樓的集體房，每層有七八戶人。

　　陸沉淵身為海島上的團長能分到獨院小平層。

　　王菊香誤以為程方秋和她一樣，是某位營長的妻子，兩人脾氣又合得來，所以想住得近些。

　　“可以。”

　　“各位嫂子們，船艙中的行李一定拿完，晚上我們就會離開遠山島，要是有什么東西遺失，只能半個月后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