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他們確實是遷怒秦云崢
“姑娘,小……小心危險。”翡翠深吸一口氣,快步沖上去,大有一副壯士斷腕的氣魄。
然而,當看到是帶了血跡的紙團,翡翠懵了,覺得沒臉見人了。
“姑娘對不住,奴婢睡迷糊了,還以為……”翡翠哭喪著臉滿臉歉意。
喬清然眉頭緊鎖,目光直勾勾的盯著紙團。
三更半夜莫名其妙出現的紙團,可比意外闖入的小動物可怕多了。
紙團屬于死物,若不是人為因素,怎會莫名其妙出現?
她伸手捂住翡翠喋喋不休的嘴,目光警惕地掃視著四周,見窗臺處果真有一條小縫隙。
她斂著眉,將蠟燭放在翡翠手中,拆開揉成團的紙張。
只見紙上寫著。
潯陽雖好,離京千里。
三日后,本王要看見你出現,在本王府邸,過期不候。
簡短的話語雖沒署名,喬清然卻已知曉是誰的杰作。
秦云崢暗處派人跟蹤她,知道她的籌謀算計。
喬清然攥著紙張的手微微發抖,怒火翻騰,胸口像堵了一快炸開的火焰。
她死死咬著牙,再一次深深感受到,沒有權勢有多無能為力。
寂靜的夜里響起咚咚的梆子聲,連敲了五下,天光破曉。
正院里燈火通明,孟光成走出垂花門,昏暗的燭光下照亮腳前的路,隱隱約約中,他看見前方站著一道人影。
一動不動,看著有些滲人。
他開口呵斥,“是誰?大清早的在那兒干嘛?”
“不做虧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門。”
孟光成聽著那人嘲諷的語調,臉色頓時黑的如同鍋底,卻又不得不扯出一絲笑容,“原來是清然啊。”
惹不起,他難道還躲不起?
他沒有自討沒趣的多問,加快腳步。
只是即將擦身而過,喬清然再度開口,“舅父,考慮的如何了?”
孟光成腳步一頓,心里涌上一股不好的預感。
他自是清楚,她沒頭沒尾的問話,是在問他,要不要替陛下解憂?
替陛下解憂,他義不容辭,可得罪燕王?借他十個膽也不敢。
這才過了幾日,她為何如此急迫?
孟光成眼珠子轉了轉,為難地嘆息一聲,“清然這事不是你想的這么簡單,讓舅父再考慮考慮。”
借著微弱的燭光,她目光緊緊盯著喬清然,生怕錯過她眼中的任何情緒。
奈何喬清然面無表情,看不出任何異樣。
她冷笑一聲,“隨便舅父,只是別怪我沒提醒你,錯過了今日,你得重用的時候,又不知道是哪一天。”
話音落下,她瀟灑的離開。
相處整整四年,喬清然豈會不知他這位好舅父的為人,典型的有賊心沒賊膽。
她若不激一激他,她會處于更被動的狀態。
畢竟機關算盡,她也不敢保證,那幾位大人。會在今日早朝上摻秦云崢。
她只能死馬當活馬醫,將希望寄托在孟光成身上。
孟光成看著喬清然遠去的背影,有點懵,不由懷疑,難道她真的是為了他好?
經歷一遭,還是覺得他這個有血緣關系的舅父的好了?
孟光成萬分糾結,上朝時心不在焉,直到太監高喊:“有本啟奏,無本退朝。”
他松了口氣,心想著還是明天再摻燕王,今天正事已談完,耽誤下朝豈不是他的罪過。
他心安理得的說服自己。
只是這時林御史,上前一步,跪拜在地,“陛下,燕王在三殿下大婚之日,強搶新娘,毀人清譽,卻又不愿負責,平頭百姓更是爭先效仿,昨日竟有一書生,在臣府邸門前,大肆宣揚,與我兒兩情相悅,互許終身,可我兒壓根就不認識他。”
他話音落下,另一位大臣上前一步,跪拜在地,“求陛下做主……”
緊接著一連好幾位大臣都站了出來,狀告秦云崢。
德宣帝震驚的瞪大雙眼,幽深的目光看著秦云崢,他疲憊的揉了揉眉心,“老七,你說這事該怎么辦?”
秦云崢無所謂的,聳了聳肩,“搶親是我不對,可那女人騙我感情……”
有大臣打斷他的話,“坊間傳言,王爺與喬姑娘以往并無任何交集,說的十分在理。敢問王爺是如何認識?”
“你管我怎么認識?”秦云崢冷笑,漆黑沒有溫度的眸子淡淡的瞥了眼,那位開口說話的大臣,接著說道。
“還是,方大人認為本王會無端端的和個女人過不去?”
他戰場廝殺已久,一身肅殺之氣,仿佛是閻王在世。
方大人微微抖了一下,拱手朝著秦云崢作揖,“王爺自然不會無緣無故和人作對,何況是個柔弱女子,只是坊間傳言,說的神乎其神,導致心思歹毒之輩,想學您,沒有任何證據的污蔑勘測姑娘家的清白。”
方大人語調平和,不卑不亢的指責著。
徐御史跟著不咸不淡的補充一句,“這事確實是王爺之罪過。”
“呵,我之罪?”秦云崢嘲諷的勾了勾唇,“別有居心之人聚在一起,毀各家貴女清譽,哪有如何湊巧,怕是各位大人揣著明白裝糊涂。”
告狀的幾位大臣被噎的說不出話來。
他們確實是遷怒秦云崢。
可他們還沒揪出幕后指使,再者,難道這事秦云崢就沒有半點錯?
沉默片刻,林御史道:“若沒有王爺做出此等丑事,那些賊人又如何想著毀各家貴女清白,誰知往后是否還有人繼續模仿。”
此話一出,朝堂立即沸騰,誰家中沒有待字閨中的閨女、孫女。
清清白白的貴女,憑啥子要被人污蔑?
越來越多的大臣,請求德宣帝嚴懲秦云崢。
“陛下此事雖小,可在坊間影響深遠,無證無據,冤枉詆毀他人,那豈不是要亂套了。”
理由說的光冕堂皇,恨不得將此事寫在大梁律法里。
秦云崢在朝堂有些勢力,跟隨太后一黨的大臣,很快站出來。
能站在朝堂上的大臣沒有一個是蠢,站出來的大臣一下抓住重點,高聲反駁道:“劉大人此話差矣,這其中分明是有人故意挑事,又怎能怪燕王。”
另一人立即附和:“最可恨的鬧事之人,抓住他們嚴懲不貸,才是重中之重。”
只有嚴懲了這群人,殺雞儆猴,以后誰還敢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