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可此時,蘇晚晚又哭哭啼啼地跪下:
“兩位哥哥,要不然我還是走吧,
求求你們放過少當家……”
這話一出,他們的注意力全轉到蘇晚晚身上。
大哥惡狠狠地剜了我一眼,咬牙切齒道:
“毒婦,我絕對會護好晚晚,不讓她受半點傷害!”
二哥滿臉心疼:“晚晚你太善良了!
當初要不是你在毒林拼死救我們,我們早就死了。
哪像寧久微,一個只會讓我們保護的廢物,跟你沒法比。”
我猛地睜眼,眸光恨意翻涌,直直盯著蘇晚晚:
“蘇晚晚,明明是我救了他們,你竟敢冒認救命恩人?”
怪不得他們會對蘇晚晚死心塌地。
原來除了是同類,還有這層原因!
可分明是我引開勁敵,自己中毒氣昏迷整整一個月!
蘇晚晚眼底閃過狠厲,裝作要跳崖,哭得聲嘶力竭:
“少當家,您說是就是吧,
是我冒認,我沒臉活了,這就跳崖去死……”
說著,她腳下石子松動,嬌柔身軀在疾風中搖搖欲墜。
大哥趕緊將她緊緊擁入懷中,滿臉緊張:
“傻晚晚,別為這胡言亂語的賤人尋死,我信你……”
二哥渾身戾氣爆發,對著我狠狠扇了幾巴掌:
“寧久微,你真讓人惡心!
我都答應娶你了,還非要逼死晚晚?”
我心下一痛,顫抖著嗓質問:
“我們生活在一起十幾年,你們當真一點也不愿信我?”
他眼底閃過瘋狂,語氣卻宛如暴風雨前的寧靜:
“寧久微,你不就是怕被懲罰所以撒謊?
既然如此,休怪我無情……”
說著,便用力把我往懸崖邊推。
可他眼底卻浮現一抹詭異的溫柔:
“放心,等你殘了我也會娶你。
只有這樣你才沒法欺負晚晚……”
我驚恐地瞪大雙眼,拼命嘶吼:
“不,你不能這么做……
是我救的你們,我沒撒謊……”
然而,他像被迷了心竅,根本聽不進去,咆哮道:
“寧久微,你給我永遠閉嘴!”
接著,我被一股大力猛推下懸崖。
我徹底絕望,洶涌地眼淚往外砸。
重生三世,還是逃不過被他們害死的命運!?
就在這時,一道黑影如鬼魅般跟著我急速而下。
他宛如降臨的煞神,用血肉之軀將我緊緊護住。
陸青野眼底瞬間掠過一抹痛色,哀嘆道:
“這次……終究還是護不住你?”
我瞳孔猛地一顫,腦海中閃過一個念頭:
難道他和我一樣,重生了?
可還沒等我開口詢問,喉嚨被一股烈風灌入。
“砰”的一聲巨響,我們狠狠砸入崖底深潭。
盡管陸青野拼盡全力將我護在懷中。
可那股沖力還是讓我渾身如被撕裂般劇痛難忍。
我眼前驟然一黑,徹底陷入昏迷。
迷迷糊糊間,熟悉的聲音傳來。
只聽大哥大喊道:
“寨主,這事和晚晚毫無關系,要殺要剮都沖我來!”
二哥緊接著附和,語氣中滿是憤恨不甘:
“寧久微自己喪心病狂欺負晚晚,
現在落得個生死不明的下場,那都是她自找的!”
蘇晚晚裝模作樣地抽泣:
“兩位哥哥,都怪我不好。
要是當初少當家趕我走,我肯乖乖離開,她就不會受傷了。
我才是那個罪人,哥哥們別為了我跟寨主爭吵,不值當……”
忽然一聲巨響炸起,爹怒不可遏地吼道:
“你們三個,都給我滾出寨子!
誰敢傷害我女兒,我絕不輕饒!”
大哥一聽,當場不滿地咆哮道:
“寨主,我一直當您是明事理的恩人,
沒想到您為了自己女兒,不分青紅皂白就趕我們走。
您實在太讓我失望了,這樣的寨子不留也罷!”
二哥臉上也露出不屑的嘲笑聲:
“哼,果然就是個只會偏袒自己女兒的老東西!
這些年我們為寨子出生入死,付出多少,你全當看不見?
沒我們,小小龍虎寨能有今天上百個山頭的規模?”
此言一出,周圍寨民們頓時議論紛紛。
【雖說他倆是童養夫,可實力確實不容小覷,寨主怎么能一時沖動就把人趕走呢!】
【不行,我們不同意!明明是少當家一直在欺負蘇晚晚這個孤苦無依的小姑娘!】
【少當家也太仗勢欺人了,以后要是不小心得罪她,我們恐怕都得被趕出寨子!】
我猛地睜開眼睛,五臟六腑如被烙鐵狠狠灼燒。
顧不上身體虛弱,我跌跌撞撞地挪到屋外。
“好一個仗勢欺人!
今天就讓你們見識見識什么是真正的‘勢’!”
我聲音沙啞,毫不退縮地踏出屋外。
話落,“咻”地抽出爹腰間帶倒刺的皮鞭。
第一鞭,大哥猝不及防,被直直抽中胸口。
他瞬間皮肉綻開,鮮血涌出,留下一道猙獰血痕。
第二鞭,二哥匆忙抵擋,手臂卻被生生撕下一大塊血肉。
大哥雙眼通紅,胸口鮮血汩汩,朝我怒吼:
“寧久微,明明是你犯錯,還敢動手?
真是個潑辣至極的毒婦!幸好我沒娶你!”
二哥陰沉著臉,緩緩擦去臉上濺到的血珠,冷笑道:
“哼,裝不下去了?終于露出你這毒婦的真面目!”
“比起你們推我下懸崖,這遠遠不夠!”
我冷聲怒喝,反手又是狠狠地一鞭。
這下直接抽在二哥嘴上,他那張俊臉瞬間破了相。
人群中幾個寨民倒吸涼氣,蘇晚晚哭聲瞬間拔高。
【天哪,少當家真瘋了?竟然對從小陪伴的童養夫動手!】
【別忘了,少當家從小使皮鞭就很厲害!可不是個善茬!】
我朝人群中示意,寨中大長老立刻站出。
他指著大哥二人,義正言辭地斥責:
“少當家不過是教訓推她下山崖的兇手,有何過錯?
我當時在暗處看得清清楚楚,
就是他們二人為了蘇晚晚,一心想害死少當家!”
隨后,大長老大聲講述親眼目睹的情景。
每說一句,大哥他們的臉色就灰敗一分。
大長老講完,寨民們瞬間炸開了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