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毒發
睡在上鋪的秦歲歲將她們的對話都聽見了。
—————原來霍稟的身份這么高貴,難怪他不讓我暴露跟他結婚的事。無所謂啦,反正也不是真結婚。
秦歲歲心里想著翻了個身,沒有再聽她們聊八卦了。戴上耳機進入夢鄉。
清晨醒來的秦歲歲躡手躡腳的下床。簡單的洗漱之后,就直奔圖書館。她要抓緊完成最后一個設計。
“歲歲你今天來的這么早啊”
沈星言抱著兩本書坐到了秦歲歲的對面。
“嗯。你來的也挺早的”
秦歲歲沒有抬頭就知道是沈星言,能跟她這么說話的男生只有他一個。
沈星言看秦歲歲認真的模樣,沒有繼續打擾她。而是默默的坐在對面翻著自己并不感興趣的書籍。
“我們去吃飯吧。到點了”
“要不你先去吃吧。我還有一點點想要畫完”
秦歲歲的筆沒有停。繼續在紙上鉤勒著,一筆一畫仿佛都有生命。
“那我等你”
沈星言沒有走,他來圖書館的目的就是為了見秦歲歲。
半個小時后秦歲歲才滿意的停筆。看了一眼在對面的沈星言。
“走吧,去吃飯”
“你看上去心情很好的樣子”
沈星言看著腳步輕快,面臉笑意的秦歲歲。
“我的最后一個設計已經完成了大半了。還需要最后再整體調整一下細節,就大功告成了。”
“你可真厲害。”
沈星言是由衷的欣賞秦歲歲的。認識她三年了,從來沒有見她將時間浪費在吃喝玩樂上面。還連續兩年獲得“金翎杯。”
也從來沒聽過她抱怨命運的不公。反而積極向上,堅韌不拔。
“你今晚有空嗎?”
沈星言看著身旁嬌小的身影。從口袋里掏出了兩張電影票。
“哦,你是知道的,我沒有時間去。”
又一次被干凈利索的拒絕了。沈星言并不意外,這已經數不清是第幾次被秦歲歲拒絕學習以外的邀請了。
兩人來到食堂打好飯。找了一處人少的位置坐下。
“歲歲,社團聚會定在了…”
“啪”
一個精致的飯盒。被人甩在了秦歲歲和沈星言的飯桌上。
隨之而來是一聲陰陽怪氣的譏諷。
“喲,我說怎么找不你人呢。原來在這啊。”
秦歲歲被這突然砸到自己面前的飯盒嚇了一跳。抬起頭看見四個女生站在他們的飯桌旁,帶頭的女生雙手叉腰盛氣凌人的看著沈星言。
“霍琳瑯,你到底想干什么”
沈星言忍著怒氣,瞪著這位霍家的千金大小姐。
“我昨天的提議你考慮得怎么樣了”
霍琳瑯沒好氣的看著沈星言。
“歲歲對不起啊,我先去處理點事。你慢慢吃。”
秦歲歲朝沈星言點了點頭,表示理解。
沈星言起身離開,霍琳瑯帶著她的三個舍友跟了過去。浩浩蕩蕩幾人走出食堂。
秦歲歲吃完飯后,沒有去圖書館。她計劃上完下午的課。再去圖書館把剩下圖畫完。
最后一節課上完剛走出教室,手機鈴聲響起。秦歲歲看著手機上的陌生號碼,遲疑了一會接通了。
“歲歲你快點來學校的側門,白色跑車。情況緊急你快點來。”
還沒等秦歲歲問話。電話被掛斷,聲音很熟悉。
“是顧西州?他找我什么事?”
秦歲歲沒有多想,小跑到學校的側門。看見顧西州,站在一輛白色跑車旁焦急的等待。
看見秦歲歲過來。顧西州拉開車門。
“快上車”
秦歲歲坐進了后排,心里有種不好的預感,顧西州找她能有什么事呢,無非是采血。
顧西州啟動了車子,一路上都是頂著限速行駛。顯然他很著急。
車子在別墅門口停下。
徐濤早就等在門口了。
“阿稟怎么樣了?”
顧西州詢問著徐濤,快步走進別墅。
“還沒有發作。”
徐濤面色難看的跟在后面。
秦歲歲則默默的跟在兩人后面。
客廳里霍稟整個人靠坐在沙發上,雙腿疊加。左手支撐著頭,右手隨意搭在沙發的邊緣,閉目養神。
“阿稟,你怎么還在這里。你先去躺著休息。”
顧西州看著霍稟的樣子,有種恨鐵不成鋼的感覺。
“你怎么還是找她”
霍稟皺了皺眉,撇了一眼顧西州。顯然對他帶回來的這個人是秦歲歲,很不滿意。
“我是真的找不到其他人了,這都什么時候了。你還挑”
顧西州說著便要拉著秦歲歲去醫療室。
“慢著,你讓她去泡個澡,至少半個小時。”
霍稟自始至終都沒有正眼看秦歲歲一眼。仿佛她是什么臟污的東西。
“你去放水,50度。”
霍稟吩咐一旁的徐濤。
徐濤看了看顧西州請求他的意見,顧西州朝他使了個眼色,徐濤馬上懂了。
“歲歲,麻煩你先去泡個澡。半小時后到醫療室找我”
顧西州交待完后就拉著面色蒼白的霍稟朝醫療室走去。
秦歲歲每次來到別墅就會有點緊張,這里沒給她留下什么好的印象。尤其是看見霍稟那嫌惡的眼神,她甚至有些恐懼。
或許是那一紙契約的原因。不管是親情還是愛情對她來說都是奢望,她害怕擁有,也害怕失去。
徐濤從浴室出來。
“秦小姐水放好了。”
秦歲歲回過神來,走進霧氣氤氳的浴室。浴缸里的水冒著熱氣。浴缸旁邊還放著一件白色的睡裙。
我如果不泡,他也不會知道吧,淋個浴?
猶豫了片刻,秦歲歲還是走到了浴缸邊。將手伸進水里感受了一下。
“沒有50度?”
半個小時后秦歲歲從浴室出來。根據記憶中的路線來到了醫療室。
“叩叩”
顧西州的聲音從里面傳來。
“歲歲進來吧。門沒有鎖。”
秦歲歲推開門。看見霍稟靠在椅子上閉目養神,除了臉色蒼白以外,看不出別的異樣。
“歲歲你先躺下。我馬上就好了”
秦歲歲躺在醫療床上,猶豫了了片刻,最終還是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顧先生,今天能不能不采右手啊。”
她上次采完血之后,她的右手疼得都不能寫字。
“當然,畢竟解毒效果最好的地方,是頸靜脈。”
一個冰冷的不帶任何情緒的聲音響起。
顧西州難得沒有反駁霍稟的話。
秦歲歲總感覺霍稟有意針對她,可能是他覺得我高攀了他吧。秦歲歲只能在心里這么安慰自己。
“阿稟這次扎針換你來吧?”
“顧,顧先生還是你來吧。我…我”
秦歲歲著急的從床上坐起來差點摔了。
“歲歲,阿稟會采血。你放心吧,他的技術,不比我差。”
“哦哦”
秦歲歲有些不好意思,又重新躺下了。
霍稟聽到顧西州的話并沒有起身,依舊靠在椅子上閉目養神。
“阿稟”
顧西州不耐煩的看著霍稟。
“我下個禮拜就要走了。后面都得你自己來。”
顧西州再次開口。
霍稟緩緩睜開雙眼,看了看顧西州,接過他手里的醫藥箱。走到了秦歲歲旁邊邊。
秦歲歲裹著雪白睡衣,手腕至指尖、腳踝到膝彎都泛著異樣的潮紅,襯得裸露的頸項愈發瓷白,像雪地里凋零的薔薇,脆弱得讓人心尖發顫。
即使面對這樣的秦歲歲。霍稟依舊滿眼嫌惡,連說話的聲音裹著冰碴。
“把頭轉過去。”
冷漠的語氣讓秦歲歲不敢遲疑。立馬將頭轉向一邊,將后腦勺對著霍稟,露出白皙的脖頸。
霍稟左手壓著秦歲歲的肩膀,右手用碘伏擦拭她的脖頸,指尖順著頸動脈的走向輕輕摩挲,在鎖骨上方三指處準確按住了那根微微搏動的靜脈。
感受到霍稟的手指的溫度,秦歲歲還是本能的縮了一下脖子。
“別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