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麒看見渭蛇通道滿山壁亂爬的時候,他逮住機(jī)會,一躍而起,大刀插進(jìn)渭蛇的另一只眼睛上。
大蛇只能躺在水里翻滾,宋鱗和葉麒像是懸掛在空中的兩只小螞蚱,左右擺動。
而鬼老早在大蛇翻滾的時候,就站到山洞的一塊巨石上,他瞧見渭蛇雙眼被戳瞎,他憤怒大吼,尖銳撕裂的聲音響起,
“你們找死!”
他手腕翻轉(zhuǎn),宋鱗和葉麒被捆住,直接被拖起來砸向水面。
宋鱗耳朵嗡嗡,腦子一片混沌。
葉麒則是被拉起,直接撞向撞向旁邊的石頭。
“噗!”
葉麒噴出一口鮮血,眼神冷冷盯著鬼老。
而此時,渭蛇不知道沉入水底,不知道去了哪里。
鬼老似乎忘記水里的宋鱗,他手腕翻轉(zhuǎn),仿佛黑色絲綢黑線拉著葉麒的兩條腿。
葉麒雙腿岔開,抬頭看向面前的石柱,哪怕向來冷峻的葉麒也變了臉色,臉皮一緊,要是撞了上去,那就是雞飛蛋打。
他使勁掙扎,卻根本無濟(jì)于事,他臉色鐵青,他想過自己各種死法,但沒想到這一種。
而此時宋鱗從水里游了出來,她悄聲爬到鬼老身后。
鬼老察覺身后的動靜,他不在意說道:
“小道士,你還真是迫不及待找死…”
“去死吧,老登!”
宋鱗一身道袍濕漉漉,嘴角還帶著一絲血跡,她捏緊手里的槍,眼神平靜得可怕。
鑒于上次殺趙予安失敗,她這次聰明了,直接對準(zhǔn)鬼老的后腦勺。
鬼老詫異,他也猜到腦袋后面是什么東西,但是宋鱗還不給他反應(yīng)。
“砰!”
槍聲響起,鮮血炸開,宋鱗一抹臉,跑進(jìn)水里,瞧見葉麒臉色發(fā)白,她拖著葉麒的衣領(lǐng)來到鬼老尸體邊上,
突然身后的衣領(lǐng)被人抓住,葉鱗才回過神來。
等到坐在石頭上,葉麒呼吸也粗重起來,神色古怪起來,他知道白宣城到底要說什么了。
宋鱗卻小心瞧著葉麒的神色,這家伙該不會是出現(xiàn)心理陰影了吧?
剛才那什么鬼老,真是變態(tài),就是她瞧見剛才那一幕,都嚇得腿軟,別說葉麒一個大男人了。
而葉麒還沒看到宋鱗那憐憫的神色,他徹底陷入自己的回憶中。
畢竟小時候,他和白宣城還不懂事的時候,兩人一塊撒尿。
兩人還因此比過大小,白宣城到現(xiàn)在還在用這件事開玩笑。
白宣城都要死了,還不至于給自己開這種玩笑,肯定是要傳遞什么?
他眉頭緊皺,這都什么情況了,白宣城還拿命根子開玩笑?
葉麒心里埋怨,但是片刻之后,他就想起什么。
他掃了一眼宋鱗,腦海靈光一閃,回憶瞬間倒回,回到他們剛?cè)氤堑臅r候,林老根拍了一下宋鱗的場景。
林老根那詭異的眼神,宋鱗疑惑的表情,一切的一切,現(xiàn)在終于都明白。
葉麒突然站起來,拉著宋鱗急忙說道:
“給白宣城下毒的人是林老根!”
聽到這話,宋鱗小心打量周圍,剛才那渭蛇不知道去哪里了,她聽到這話,愣了片刻后,這才詫異問道:
“你是怎么知道的?”
葉麒臉色抽了抽,想到白宣城的不靠譜,他咬著牙齒說道:
“白宣城告訴我的!”
“我怎么不知道?”
宋鱗一臉疑惑,白宣城到底說什么了?
葉麒眼角抽了抽,顯然不想回答這個問題,他翻過鬼老的尸體,疑惑問道:
“這是林老根?”
宋鱗眉頭緊皺,搖了搖頭,
“不像是!”
葉麒摘下鬼老的面具,宋鱗倒吸一口涼氣,干嘔了起來。
只見鬼老的面容已經(jīng)被毀了,他的臉坑坑洼洼,像是被蟲子啃咬過一般,叫人瞧見就汗毛倒豎,她一邊干嘔一邊說道:
“看來我們找錯方向了,解藥應(yīng)該在林老根手里。”
葉麒也冷靜下來,繼續(xù)分析說道:
“我們送白宣城去解毒的路上,就遇到了狗頭人,只有下毒的人才知道白宣城中毒了,而狗頭人和鬼老卻關(guān)系密,說明鬼老和林老根有關(guān)系。”
宋鱗也露出思索的神情,她滿懷期待說道:
“師叔說了,解藥可能是活的,說不定也在這山洞里。”
“你說對,安寧鎮(zhèn)我都查不過,沒什么奇怪的東西,我看解藥還是可能在山洞里”
宋鱗聽見葉麒說話,贊同點(diǎn)頭,她擰著自己的衣服,瞧著衣服擰出來的水,
“那現(xiàn)在怎么辦?”
葉麒盯著水面研究半天,發(fā)現(xiàn)水面依舊還在漲,他對宋鱗說道:
“看來水下有其他的路!”
葉麒說完之后,就一頭扎進(jìn)水里。
宋鱗看了一眼旁邊鬼老的尸體,身體抖了抖,她也跳進(jìn)水里。
不知道游了多久,宋鱗感覺自己肺快炸一般,她眼神漸漸迷離。
葉麒似乎感覺到什么,他回頭發(fā)現(xiàn)宋鱗手腕無力,腦袋無力的昂著,面朝水面,整個人往下沉。
那雙明亮的眼睛,也閉了起來,秀麗的臉也蒼白一片。
他暗道不好,就在他游向宋鱗的時候。
水底的翻滾,仿佛有什么鉆出來,一條黑色尾巴,纏住宋鱗的腰,直接拖向深處,
葉麒見狀連忙游了過去,等他從水里沖出來,發(fā)現(xiàn)自己來到一個一個石頭修成的大殿。
大殿四角豎著四根粗糙的柱子,而大殿中間有個樹枝搭建的窩,窩里有三個白色的仿佛玉石的蛋。
此時,葉麒發(fā)現(xiàn)大殿中央還有著一道藍(lán)色身影,孤零零站在中央。
葉麒還沒來得及驚喜宋鱗還活著,突然發(fā)現(xiàn)她對面正是渭蛇。
顯然在岸上它的戰(zhàn)力也不差,它張著大嘴沖向宋鱗,仿佛要將宋鱗嚼碎一般。
渭蛇張開蛇翼,仿佛感知到什么,它鎖定宋鱗的防線,一張大蛇嘴向宋鱗撲來。
“宋鱗!”
葉麒心臟漏了一片,他呼吸停滯一秒,飛快向宋鱗跑去,
“小心!”
宋鱗依然背脊挺直站在原地,仿佛沒感覺一般。
葉麒心里著急,向來冷漠的偽裝裂開,露出一絲驚慌和害怕。
就在渭蛇要靠近宋鱗的時候,宋鱗突然暴起。
她一腳踩到蛇下顎上,腳尖一點(diǎn),身子來到蛇眼附近,她抬起頭來,眼神冷如冰霜,仿佛像是化不開的夜。
她單手握住插在渭蛇眼上的銅劍,手指一點(diǎn)一點(diǎn)收緊,山洞吹來的陰風(fēng)襲來,她身上的道袍獵獵作響,她眼神冰冷。
“嘩啦!”
劇烈的刺痛,讓渭蛇翻滾起來,她狠狠踩向渭蛇的頭,腳尖一蹬。
她一躍而起,在空中雙手持劍,狠狠從渭蛇頭頂插入。
葉麒愣在原地,昂著脖子緊緊盯著宋鱗,這樣的宋鱗,他從來沒見過。
渭蛇翻滾幾次,宋鱗已經(jīng)沒有任何表情,穩(wěn)穩(wěn)站在蛇頭上。
直到她手里的銅劍全部沒入渭蛇頭頂,渭蛇徹底不再翻滾。
而宋鱗半跪在蛇頭上,她垂著頭一動不動,仿佛睡著了一般。
而葉麒瞧宋鱗有些奇怪,想起之前在山洞里,瞧見宋鱗陌生的一面,他走上前試探喊道:
“宋鱗?”
只見宋鱗的是身體倒了下來,葉麒一把接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