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麒打開白宣城的茶杯的蓋子,只見滿滿一杯子的蟲子,在互相纏繞交織,蟲子肉體發出“吱吱”的聲音。
葉麒手里的茶蓋,瞬間丟在地上,他感覺自己整個人手指都發麻了,臉色也青黑起來。
而宋鱗瞬間移開眼神,心里哀嚎,自己怎么長了眼睛。
白宣城手一抖,整個茶杯都飛了出去,蟲子灑滿一地,所有人都,連連后退。
“嘔!”
宋鱗和胡音兒連忙從房間跑出來,不停的干嘔。
白宣城和葉麒走跑了出來,現在司令府是不能待了。
葉麒呼吸急促,他對三人說道:
“不要在府里待了,現在我們去迎客樓!”
迎客樓是這里最大的酒樓,司令府古怪到葉麒心里很不安。
幾人剛要走到司令府,葉四出現了,擋在他們前面,
“少爺,四姨太說,中午給宋道長還有胡小姐辦了接風宴?!?p> 白宣城一聽這話,心里十分警惕,他出聲問道:
“怎么四姨太的接風宴,怎么沒有我們?”
葉四這個時候,抬頭看向白宣城,眼神古怪,
“四姨太到底是女眷?!?p> 聽到這話,葉麒看向宋鱗。
宋鱗扯著嘴角,發現自己笑不出來,只能干巴巴說道:
“那就打擾了!”
說實話,宋鱗心里是發虛的,畢竟司令府的異常,讓她一點底都沒有。
胡音兒緊緊跟著宋鱗,她沒想到司令府這么可怕。
宋鱗帶著胡音兒往后院走去,一路上花草茂盛。
宋鱗總感覺哪里怪怪的,她環顧一圈,司令府根本不像是修在鬧市上,反而像是在叢林修了一個司令府。
“啊!”
兩人走到小道上,突然樹枝掉落一條綠油油的蛇,在地上盤著,伸長脖子,一副攻擊模樣,胡音短促的叫了一聲。
宋鱗立馬抽出自己的銅劍,神色警惕的盯著那條蛇。
自從安寧鎮之后,她總給自己畫些符紙,她從口袋里拿出一張符紙,就在她要念咒的時候,一個高大的身影跑了過來。
她膚色倒是比宋鱗稍微深點,梳著兩個辮子,濃眉大眼,睫毛極長擋住她瞳孔顏色,她面相稍微兇,撿起地上的蛇,看向宋鱗,
“道長,這是我的寵物!”
宋鱗臉色一僵,收起符紙,一臉高深莫測,
“以后小心點,以后要是傷人就不好了?!?p> 丫鬟低頭應了一聲,便出聲說道:
“宋道長,這邊請?!?p> 宋鱗走到丫鬟身后,眼神不停在她身上打轉。
胡音兒瞧出宋鱗對這個丫鬟感興趣,她緩緩出聲問道:
“這位姐姐,你叫什么名字?”
“是一直伺候四姨太嗎?”
聽到胡音兒聲音,丫鬟悶聲回答道:
“我叫黎火,是四姨太的陪嫁丫鬟?!?p> 宋鱗眉頭皺了皺,她一抬頭,發現自己和胡音兒已經到了一個院子大門口。
她和胡音兒對視一眼,兩人眼神互相打氣,跟著黎火進了院子。
院子中間有個葡萄架,葡萄架下有一石桌,石桌上擺著各種山珍海味。
宋鱗目光在食物上閃過,瞬間警惕起來,想到剛才白宣城那杯茶,瞬間反胃起來,她咽了咽口水,強裝上鎮定。
“怎么沒有人?”
宋鱗環顧一圈,沒有瞧見任何人。
加上太陽正熱,一聲一聲的蟬的鳴叫,像是知了在人腦海的神經上挑著探戈,雖然不像之前那般疼痛,但是讓人渾身不舒坦。
“叮鈴鈴~”
突然一陣銀鈴聲傳來,宋鱗抬頭看去。
只見一個膚色偏深的美人,穿著一身煙紫色的旗袍,頭上盤在一起,插滿各色銀飾,她一步三搖走了出來。
眼神帶著墨綠色,像是潛伏在暗中的毒蛇一般,美麗又危險。
宋鱗看著阮香玉,目光在她深邃濃烈的眉眼轉了一圈,心里默默盤算,眼神也閃了閃。
“在下宋鱗,見過四姨太!”
阮香玉帶著一陣香風走過來,笑意盈盈說道:
“宋道長,胡小姐,請坐!”
宋鱗和胡音兒兩人坐在飯桌前,根本不敢動筷。
而瞧見宋鱗和胡音兒不動,阮香玉拿起筷子,給宋鱗夾了一筷子菜,
“聽葉四說,宋道長十分厲害,替司令鏟除一大心患…”
宋鱗實在是不敢吃,盯著碗里的東西,臉色發白,聽到她的話,眼珠子轉了轉,
“哪里,都是應該的?!?p> 她神色嚴肅,腦子飛快轉動,她想到什么,突然板著臉看向阮香玉,
“四姨太,我聽說府上的二姨太和三姨太死了?”
阮香玉夾菜的手一頓,她若無其事的掃了一眼宋鱗,
“宋道長,怎么這么問?”
宋鱗臉色一變,神色透著一股大義凜然,
“不是本道多管閑事,而是這兩位姨太太死的蹊蹺,現在司令府被怨氣籠罩,府上出了不少怪事,本道不能見事不管…”
她這話一落,阮香玉身后的黎火緩緩抬起頭,看了一眼宋鱗。
而坐在旁邊的胡音兒,似乎有所察覺,默默抬頭掃了一眼黎火。
阮香玉玩著手里的筷子,抬頭看了一眼宋鱗,笑瞇瞇說道:
“我和宋道長年紀差不多大,宋道長不用叫我四姨太,叫我阮香玉就好了!”
宋鱗不知道為什么阮香玉這么說,她剛要開口,就見阮香玉也收起一直掛在嘴角的笑意,神色也冷了起來,
“但宋道長,我和你一見如故,我有必要告訴你一件事,這是司令府的私事,不是該你管吧?”
這一熱一冷,要是一般人要愣一會。
但宋鱗可不是一般,她站了起來,單手握拳,一臉憤慨,
“除魔衛道是吾輩之志!”
她盯著阮香玉,緩緩說道:
“四姨太,怎么能說閑事?”
突然現場冷寂起來,一陣風吹過,一顆葡萄掉落砸到宋鱗頭上。
宋鱗接住后,看了一眼,又直接丟在地上,誰知道這是葡萄還是什么。
“噗呲!”
阮香玉笑了起來,她不同胡音兒的溫婉內斂,她笑的張揚無比,站起來走到宋鱗身邊,湊在她耳邊說道:
“宋道長,我是真心的,勸你還是不要多管閑事,也是為了自己的小命著想?!?p> 她說這話的時候,宋鱗感覺有股涼氣噴在自己脖子,她打了一個哆嗦,感覺脖子上纏著一條冰涼涼的蛇。
阮香玉她轉身來到桌前,搖晃著杯子里的酒,
“宋道長,不是我不想告訴你她們怎么死的,而是司令交代了,這件事一定要爛在肚子里?!?p> 她不肯多言,宋鱗見狀,只能深深看向阮香玉,
“那在下就告辭了,要是什么時候四姨太想通了,可以來客房找我。”
她說完之后,就和胡音兒走出阮香玉的院子,她能感覺阮香玉的眼神,一直盯著自己的后背,仿佛要將她燒穿了般。
宋鱗長長呼出一口氣,她摸著自己的腦子,真是一腦門的汗。
她回頭看了一眼人阮香玉的院子,這里給她十分危險的感覺。
她神情凝重,因為從阮香玉出來之后,她就聽不到附近各種蟲鳴聲,仿佛這些都受到什么壓制。
胡音兒拿出手帕,遞給宋鱗,宋鱗擦著腦袋上的汗,出聲說道:
“走,去找葉麒他們!”
突然一個人影從樹叢里閃過,宋鱗緊張看向前方,只見白宣城腳步匆忙出來,他神情緊張,
“宋鱗,葉麒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