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沙縣衙 血色詔獄
第一節血色詔獄
臘月十七,詔獄地下三層。
林晚在腐臭的血腥味中睜開眼時,鐵鏈正磨著腕骨咯咯作響。
“林氏遺孤林硯,勾結逆王,判——斬立決!”
獄卒的唱名混著水滴聲砸進耳膜,她猛然僵住。
昨夜她還是農科院最年輕的釀酒博士,在品鑒會介紹新研發的冰酒酵母,此刻卻成了大鄴王朝的待斬罪囚。
“哥…哥!”嘶啞的哭喊從隔壁傳來。
她循聲扭頭,只見一個瘦骨嶙峋的少女正扒著鐵欄,那張臉竟與她現代容貌有八分相似!
“阿晚別哭…”角落草席上蜷著的少年突然抽搐起來,血沫從嘴角汩汩涌出,“拿著…官憑和印信…去云川…”
染血的油紙包塞進她手中時,少年瞳孔已徹底渙散。
原主記憶碎片轟然灌入
林家因太子黨爭獲罪,男子流放女子為奴。雙胞胎兄長林硯途中病重,臨終前讓妹妹林晚易容頂替自己赴任云川縣令。而真正的林晚,半刻前已凍死在詔獄外…
三十日后,云川縣衙。
“這就是…縣衙?”
林晚攥著韁繩的手凍得發紫。眼前哪有什么朱門高堂,唯見半塌的土墻圍著三間茅屋,匾額斜掛著“明鏡高懸”,鏡字只剩半邊“竟”。
“縣尊大人?”一個瘸腿老吏從歪斜的門板后探出頭,身后跟著七八個面黃肌瘦的衙役,“我是主簿趙四,這是…全縣的官吏。”
她心頭驟沉。按大鄴官制,下縣也該有三十衙役!
待推開正堂掉漆的木門,霉味混著灰塵撲面而來。案頭赫然壓著三樣東西:
一捧灰白沙土,一疊泛黃欠條,一卷裂開的魚鱗冊。
“鹽堿土占全縣耕地七成,秋稅收不上來反欠商戶三千兩。”趙主簿苦笑,“上任縣令王大人,上月吊死在房梁上——錢糧師爺連夜卷了庫底跑啦!”
>**金手指激活**:
>當林晚指尖觸到沙土時,舌根突然泛起劇咸,腦中炸開一串數據:
>【pH值9.3·鈉離子超標·有機質0.7%】
>現代品酒師特有的“神農舌”,竟能嘗土辨質!
“縣尊!不好了——”
驚呼聲中,一支羽箭“奪”地釘上門柱,箭尾卷著張血字帖:
_“三日后納糧千石,否則屠城!”_
落款畫著猙獰的魚頭,正是盤踞蒼云嶺的水匪“漕幫”標志!
滿堂死寂。趙主簿哆嗦著捧出最后半袋黍米:“全縣…只剩這些了。”
林晚盯著箭鏃上未干的血跡,忽覺懷中官印滾燙。
這具身體的原主用命換她頂替身份,難道只為讓她當個餓死鬼?
“蒼云嶺可有河流?”她突然問。
“有是有,但水匪在上游修了閘口…”
“傳令!”她抓起案上鹽堿土狠狠一攥,“全縣婦孺明早城外集合——本官帶你們釀金子!”
>林晚解衣欲歇時,懷中突然掉出枚龍紋玉佩——
>這是那日詔獄中,真林晚咽氣前塞給她的:“阿兄…替我還給…九…”
>窗外忽有黑影一閃而過。第四節當佩換糧**
次日清晨,西市糧鋪。
“大人莫開玩笑。”糧商掂著林晚當掉的玉佩,瞇眼嗤笑,“云川的鹽堿地種不出糧,您這石頭倒是瑩潤…”
“此乃和田籽玉。”林晚壓著怒火,“換三百石陳糧!”
“三十石!”糧商翹起二郎腿,“要不您去隔壁縣問問?”
她盯著對方袍角沾著的魚鱗狀泥點,突然抓起柜上算盤。
“上月漕幫從你這買了八百石糧,其中三百石摻了河沙——你說我若告訴二當家…”
糧商臉色驟變:“您…您怎么…”
“現在,換不換?”她指尖敲著玉佩上“蕭”字暗紋。
三百石糧車駛出城門時,趙主簿急喘著追來:“剛收到邸報!九皇子巡視江州遇刺…失蹤了!”
>**鏡頭切至糧倉暗處**:
>染血的刀尖抵上林晚后背,沙啞男聲帶笑:
>“小縣令好膽色,但你怎么知道…漕幫買過摻沙糧?”
>寒刃貼上脖頸的剎那,林晚袖中滑出半塊酒曲。
>“蒼云嶺的暗河含鍶量極高,釀出的酒值千金——要合作嗎?二當家。”
>身后人呼吸猛然一滯。

作家nAsRuw
不喜勿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