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神秘符號,初現端倪
我站在地下室正中央,手里緊緊攥著那把“血刃”。掌心不斷沁出汗水,刀柄都有點發滑了。小杰早沒了蹤影,黑暗把他徹底吞噬,空氣里還留著他帶來的那股寒意,冷颼颼的。我心里清楚,這地下室的秘密,可不止那些賬本和這把匕首。
沒退路了,只能硬著頭皮上。
我小心翼翼地把“血刃”放回金屬盒子,“咔噠”一聲合上蓋子,然后拎起盒子往外走。樓梯口那股霉味,就像狗皮膏藥似的,死死粘在我衣服上,怎么甩都甩不掉。廚房里油煙味還是那么重,我貓著腰穿過昏暗的角落,回到孤兒院走廊。墻上的日光燈一閃一閃的,還發出“嗡嗡”的電流聲,跟有人在我耳邊嘀咕似的,一直重復著小杰那句話:“他們殺了院長,也會殺掉知道真相的人?!?p> 我步子邁得飛快,直奔孤兒院后門。那兒有一排破倉庫,院長活著的時候,死活不讓我們靠近,說是放雜物的地兒。可為啥總傳來鎖鏈拖動的聲音,誰也不敢問。以前,我偷偷趴在窗戶上瞅過幾回,有人抬著東西進去,用黑布裹得嚴嚴實實,連根腳指頭都不露。
嘿,怪了,如今門沒鎖。
我伸手一推,那銹跡斑斑的鐵門“嘎吱”一聲開了,一股又潮又混著陳木味兒的氣息撲到臉上。屋里暗得很,就一扇高高的小窗透進來一點兒天光。塵埃在空氣中飄著,跟一個個小幽靈似的,隨著我的腳步輕輕晃。
我把盒子往地上一放,開始翻找起來。
在堆滿紙箱的角落里,有幾個破帆布包,上面有一塊塊干了的褐色印子。我蹲下伸手碰了碰,那觸感讓我胃里一陣翻騰——是血。
我接著往里走,墻角堆著幾個廢棄油桶,旁邊扔著幾根斷鋼管。我用腳撥拉著雜物,突然發現一面磚墻上有奇怪的痕跡。那可不是普通的墻縫,像是刻出來的圖案,歪歪扭扭,邊兒也糙得很,但隱隱約約能看出個符號的樣子。
我湊過去幾步,抬手拂掉灰塵,更多細節露出來了。符號是五角星形狀,中間被一條彎彎曲曲的線穿過,周圍還有幾個不規則的小圓圈,好像是什么儀式標記。
我的心“砰砰”跳得更快了。
這符號,我不是第一次見。
幾天前,在院長吊死的房間里,我看到他脖子下面的皮膚上,有個差不多的印記,像是被烙鐵燙的。當時我還以為是懲罰留下的傷,現在想來,更像是某個組織的標志。
我掏出隨身帶的筆記本,翻開空白頁,仔仔細細地把符號描下來。筆尖劃過紙的聲音,在安靜的屋里格外響,感覺每一筆都在記著一段被忘掉的歷史。
墻上的符號比紙上畫的復雜多了,有些線條像是故意被弄沒了一部分,好像藏著啥秘密。我仔細一瞧,發現有個圓圈的位置,磚塊邊兒有明顯的刮痕,像是有人想毀掉它。
我蹲下,用指甲摳了幾下,居然撬松了一塊磚。磚后面有個洞,里面塞著一張發黃的紙。
我把紙拿出來展開,是張手繪地圖,標著孤兒院的布局。在地下室的位置,畫著個跟墻上一樣的符號,還寫著一行字:
“X組織·血刃計劃·第一階段完成?!?p> 我眼睛盯著那行字,喉嚨發緊。
X組織……是賬本上資助孤兒院的那個?“血刃計劃”,跟這把“血刃”匕首有關?
我把地圖小心折好,放進筆記本。這時,身后“嘩啦”一聲,好像有東西從架子上掉下來了。我猛地一轉身,就見一個破紙箱從頂層掉到地上,里面的東西撒了一地。
我走過去一看,有個舊對講機、幾卷膠帶,還有個褪了色的徽章?;照抡婵讨請D案,背面卻是墻上那個五角星加線的圖騰。
我拿起徽章,手指摩挲著冰冷的金屬面。這徽章不是正規警察系統的,是私造的,做工還挺精細,肯定不是小孩能做出來的。
我一下子反應過來,這可不只是孤兒院的秘密,背后藏著個更大、更深的陰謀。
我把徽章和地圖收好,準備離開倉庫。這時候,手機震了一下,是林悅的消息:
“陸沉,你在哪?我查到院長死亡現場的新線索了?!?p> 我看了眼時間,凌晨四點零三分。
我回她:“我在孤兒院后院倉庫,剛找到些東西。你那邊咋樣?”
她很快回過來:“我發現院長尸體上還有個傷口,不是自殺的。他血液樣本里有未知藥物成分,可能跟當年孤兒院孩子失蹤案有關。”
我攥緊手機,小杰的話在腦子里一閃:“我爸爸也是被他們帶走的?!?p> 失蹤案……
我突然明白,我查的不只是院長的死,而是孤兒院多年來藏著的罪惡真相。
我走出倉庫,夜風“呼”地吹過來,帶著泥土和雨水味兒。我回頭看了眼那扇鐵門,好像還能聽見地下室里的低語聲。
我深吸一口氣,朝著孤兒院大門走去。
這一夜,我懂了兩件事:一是院長的死不是結束,是揭開一切的開始;二是這場復仇,不只是我一個人的想法,是所有被遺忘、被傷害的孩子要的正義。
我不知道接下來會碰到啥,但我知道,我停不下來了。
我走進夜色里,手里緊緊握著那本記滿線索的筆記本,心里就一個念頭:找出那個手腕有蛇形紋身的男人。
因為他是第一個,也是最后一個。
我一定得讓他開口。
不管用啥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