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我?guī)湍惆?/h1>
顧南衾捏著他的手腕氣勢洶洶把他帶到外面,剛出去她就瞬間松開了手,
終于逃離這里了,
顧南衾急促的喘氣,清新的空氣夾雜著涼爽驅(qū)散了大腦的眩暈。
濡濕的酒滴順著少女如天鵝般修長的脖頸滑下來,染濕她的那塊衣料。
宋鈺白看了一眼,飛快的轉(zhuǎn)過頭。
“抱歉。”
她聽到了一句清冷的,絲毫沒誠意的道歉。
顧南衾這才把目光投到他身上。
一雙漂亮的過分的眼睛毫無波瀾的望著她,他的脊背始終如修竹般挺直,即使干著下等人的活,卻沒有一點下等人的氣質(zhì)。
怒氣洶涌而起。
濡濕的布料還在前面騰著,胸口好像堵上了一口大石。
怎么今天誰都跟她作對?!
她想要將這口濁氣發(fā)出來。
“一聲抱歉就像解決?別以為我看不出來你是故意的!”
好蠢的大小姐,自以為是的小聰明。
“跟我過來!”
宋鈺白以為落到她手里,草包大小姐肯定會用著自己引以為傲的特權(quán)狠狠的懲治作弄他一番。
畢竟他們這種下等人,活該被他們“人上人”玩弄。
結(jié)果下一秒,女孩拉開書包,從筆袋里拿起一支筆。
幾本藍(lán)藍(lán)綠綠的練習(xí)冊拍在他的面前。
宋鈺白:“……”
當(dāng)真是個不折不扣的蠢貨。
顧南衾當(dāng)然不是個好人,相反,她是個瑕疵必報,斤斤計較的小人。
可她今天實在太疲憊了。
宋鈺白沒說什么,接過鋼筆。
翻過練習(xí)冊。
前幾頁幾乎全是錯的,成績不怎么出眾,但這張揚(yáng)五爪的字跡倒是和她的風(fēng)格像極了。
到最近留的作業(yè),正確率突然上來了,不變的還是那如同蒼蠅爬過的字跡歪歪斜斜的。
看起來像康復(fù)治療失敗的人才能寫出來的東西。
少女的任何東西用的都是最好的。
鋼筆是從國外定制的,橡皮也是國內(nèi)一流大師獨(dú)家設(shè)計的圖案。
流暢光滑,這樣的東西卻在這個蠢貨手里,真是諷刺。
甚至有個能磨掉鋼筆字跡的東西。
少年默不作聲的寫著。
他幾乎都不用思考。
激起了顧南衾的一點好奇心。
沒想到,還抓了個天才。
她打量著他的側(cè)臉,清冷出挑的長相,就算不在這當(dāng)服務(wù)生,去哪個鴨店當(dāng)個牛郎都是頭牌的主兒。
一雙桃花眼為那張不近人情的側(cè)臉勾勒了一絲溫柔,睫毛濃密的像刷了睫毛膏,不過,那雙眼,她總覺的在哪里見過。
心中微動,顧南衾湊上去比他速度還快一把扯下了他的口罩。
!!!
顧南衾呼吸一滯,
她是眼花了嗎,還是太思念沈穆了。
這張和沈穆幾乎如出一轍的面容卻帶著沈穆從不會對她露出的譏諷。
她情不自禁的伸出手,被少年厭惡的躲過去。
不屑的神色驚醒顧南衾。
他不是沈穆。
他到底是誰?
宋鈺白冷冷的看她,沒有一絲溫度。
他一把合上本子,站起身。
拍了拍不存在的灰塵,幾乎一分鐘都不想和她處在同一個空間里。
顧南衾匆忙的想要追上去,被一個霸道的懷抱截住。
男人攔腰將顧南衾橫抱起,無視她的意愿大步和宋鈺白擦肩而過。
“南衾,該回家了。”
男人強(qiáng)硬的將她回包廂,取了東西就走了。
包廂里只剩下一個躺在地上的女人。
高大英俊的男人抱著嬌小美麗的女孩從她眼前離去,一如三年前。
他們郎才女貌,家世旗鼓相當(dāng),又是青梅竹馬。
自始至終,她從未入過這場戲。
她,不甘心。
如果換成其他人,或許早就放棄了
可她是杜蓉,一個熱衷于把不可能變成可能的女人,如果她不這么堅持,早在三年前她就失去了愛他的機(jī)會。
畢竟,一個粗鄙的農(nóng)村女孩和城里的大少爺,怎么看都不會有聯(lián)系。
包廂里空無一人。
被打濕的短裙艱難往前爬著,撕裂的痛苦讓她苦不堪言,她把這些痛苦都記在了心里。終有一日,她會光明正大的站在蘇明霄的身邊,也讓顧南衾嘗嘗她現(xiàn)在的滋味。
她的手機(jī)早在剛才那場屈辱的侵犯中掉入桌子底下。
每動一下,身體就疼一分。
這些畜生怕被蘇明霄責(zé)罰,都下足了狠勁。
快要,快要爬到了。
她絕不會放棄。
在將要夠上手機(jī)的那一刻,
她眼睜睜的看著她的手機(jī)被踢回她剛剛爬過來的方向。
杜蓉錯愕的抬頭。
對上一雙笑盈盈的藍(lán)瞳。
“我?guī)湍惆伞!?p> 顧南衾喪喪的躺在精致的粉色公主床上。
四肢無力的攤開。
出神的盯著天花板的華麗吊燈。
她有些累了,好累。
腦海中突然浮現(xiàn)一雙桃花眼,她強(qiáng)撐著疲意,打開手機(jī)。
“幫我查一個人。”
呼嘯的冷風(fēng)噼噼啪啪的打在窗欞上,透過縫隙打在了將自己裹的嚴(yán)嚴(yán)實實的女孩身上。
床上嬌小的女孩以一種沒有安全感的姿態(tài)環(huán)住了身體。
女孩似乎被夢魘纏住了,她緊閉著雙眼,秀眉擰成一團(tuán),啪嗒啪嗒的掉著汗珠,仿佛有無限愁緒。
沒有呼吸的女人,怨恨的眼神,惡毒的諷刺。
“我錯了,我錯了。”
女人空洞的眼神,如同刀子般打在她身上。
“都怪你!你為什么帶著霄兒去那個地方!要不是你,我們家也不會變成這樣!你和那對賤貨是一伙的吧!”
“不是的阿姨,我沒有,我沒有……”
“要不是你,我怎么會愛上他!我恨你!顧南衾。”
“我沒有……”
“都怪我……”
都怪我,嗎?
一聲聲哭喊喚醒了壓抑在籠中的野獸。
也喚醒了被她刻意藏在心底的往事。
那是初三畢業(yè),幾個人一起慶祝辦了個小型聚會,葉風(fēng)也在場。整場她只和蘇明霄認(rèn)識。
她和葉家老大葉風(fēng)不算熟,但總歸是一個圈子里的,也略微知道他家的一些破事。聽說葉風(fēng)那個種馬老爹去國外出差,只一個月,就和國外的金發(fā)女郎暗度陳倉,留下這么個風(fēng)流象征的種。本不以為意,對于葉家這種家族,撒點錢財如撒水般,就能擺平不少事,那個種馬還極其怕老婆,留下了一筆墮胎費(fèi)并警告那個金發(fā)女郎不許找到他家里,不然他有一百種方法弄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