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統啊，你說，我是不是天選之女？”她美滋滋地問。

　　自從有了“言出法隨·沙雕版”之后，系統似乎也沾染了那么一絲絲……不易察覺的幽默感。

　　“宿主當前成就，百分之九十九點九歸功于自身努力，百分之零點一歸功于本系統的輔助，與是否天選無關。”

　　“切，沒勁。”王曉曉撇撇嘴，但心情依舊燦爛。

　　科技產品帶貨的巨大成功，讓她的小金庫——不，是功德池，又充盈了不少。

　　更重要的是，她看到了一種趨勢，一種凡間智慧沖擊仙界固有觀念的巨大潛力。

　　就在王曉曉琢磨著下一期是搞“凡間建筑奇觀賞析”還是“趣味科學小實驗”時，三界直播平臺悄然刮起了一股……模仿歪風。

　　最先按捺不住的是一些在天庭或各大仙山有些商業頭腦，或者自詡消息靈通的仙界“商人”。他們眼紅王曉曉直播間的火爆，也想從中分一杯羹。

　　比如，一位平日里主管仙界倉儲，名叫“多寶真人”的仙官，也學著王曉曉的樣子，在自己的仙府前搭了個簡易臺子，開啟了直播。

　　“咳咳，諸位仙友，貧道今日也為各位帶來一些……呃……凡間異寶！”多寶真人一身嶄新的錦斕袈裟——哦不，是仙袍，努力模仿著王曉曉的開場白，但語氣生硬得像是在宣讀玉帝旨意。

　　他從身后摸出一疊五顏六色的方形薄片，鄭重其事地介紹：“此物，名為‘百事貼’，乃凡間修士記錄心得、傳遞訊息之無上法器！其上可書寫符文，其后自帶仙家粘合之法，可貼于任何器物表面，經久不落！”

　　直播間稀稀拉拉幾個觀眾，大多是多寶真人的同僚或者下屬，礙于情面進來捧場的。

　　“真人，這……這不就是凡人用的便簽紙嗎？”一條彈幕弱弱飄過。

　　“我上次在曉曉主播那里搶到的‘靈犀通’說明書里見過，好像是叫‘便利貼’，用來做備忘的。”

　　多寶真人臉上一僵，強行解釋：“此言差矣！此物雖形態相似，但經貧道仙法加持，已非凡品！你們看！”他拿起一張黃色的便利貼，用毛筆在上面歪歪扭扭畫了個避水符，然后“啪”地一下貼在旁邊一個盛滿清水的玉碗上。

　　玉碗里的水，依舊是水，并沒有被避開。

　　場面一度十分尷尬。

　　多寶真人額頭開始冒汗：“呃……許是貧道今日仙力不濟。但此物，勝在……勝在色彩斑斕，賞心悅目！僅售……僅售三點功德一疊！”

　　“噗！三點功德？曉曉主播上次送了我好幾本，說是買手機送的贈品。”

　　“散了散了，還不如去看曉曉主播重播呢。”

　　多寶真人的直播間人數，從個位數迅速跌回了零。

　　另一邊，某個自稱“百變妖君”的千年狐妖，也搞起了直播。

　　他倒是深諳“顏值即正義”的道理，把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背景也布置得妖氣……呃，仙氣繚繞。

　　“哈嘍，仙界的小哥哥小姐姐們！奴家給你們帶來了凡間最好玩的寶貝哦！”百變妖君捏著蘭花指，對著水鏡拋了個媚眼，試圖營造一種活潑親切的氛圍。

　　然后，他掏出一個黃色的、扁扁的、還會發出“嘎嘎”叫聲的……橡膠雞。

　　“鐺鐺鐺鐺！此乃‘鳳鳴雞’！乃凡間鳳凰后裔所化之奇珍！捏之可發天籟之音，有靜心凝神、驅除煩惱之奇效！據說，凡間孩童人手一只，夜夜抱之入眠，可增智慧，開靈竅！”

　　仙界觀眾：“……”

　　“這……這是雞？鳳凰后裔？我讀書少，你別騙我。”

　　“這聲音，也叫天籟？我怎么聽著像我家看門仙鵝被踩了腳？”

　　“奴家還為大家準備了這個！”百變妖君見狀不妙，又掏出一個五顏六色、可以旋轉的塑料小玩意兒，“此乃‘乾坤轉運輪’！以手指撥弄，可溝通天地氣運，轉走霉運，迎來桃花！只需十點功德，就能讓你時來運轉哦！”

　　“這不是曉曉主播上次吐槽過的‘凡間無聊解壓小玩具’——指尖陀螺嗎？”

　　“我兒子上次偷偷下凡，帶回來一個，被他爹揍了一頓，說玩物喪志。”

　　百變妖君的直播間，也很快冷清下來，只剩下他自己捏著橡膠雞，對著空蕩蕩的水鏡，徒勞地“嘎嘎”著。

　　王曉曉自然也通過系統關注到了這些拙劣的模仿者。她正啃著黃瓜味辣條，看著水鏡里那些東施效顰的“同行”，差點沒把辣條噴出來。

　　“哎喲喂，笑死我了！”王曉曉拍著大腿，“系統，你說他們是不是對‘文化交流’和‘帶貨’有什么誤解？這哪是賣東西，這簡直是大型行為藝術翻車現場啊！”

　　她看著多寶真人一本正經地推銷便利貼，還試圖畫符，忍不住吐槽：“我說真人吶，您那避水符畫得，水都不認識它啊！還不如直接說‘此物小巧輕便，撕下即用，辦公室修仙必備摸魚神器’來得實在！”

　　又看到百變妖君捏著橡膠雞搔首弄姿，王曉曉更是樂不可支：“我說妖君啊，您這審美……您是把凡間的整蠱玩具當成上古神獸了吧？還鳳鳴雞，我看是‘被捏的雞’！這玩意兒，在我們凡間，主打一個‘你愁啥，瞅你咋地’的欠揍氣質！”

　　“叮！宿主言論觸發‘言出法隨·沙雕版’，‘被捏的雞’概念已臨時附加于百變妖君直播間的橡膠雞上。”

　　下一秒，水鏡中，百變妖君不死心地又捏了一下橡膠雞，那橡膠雞突然發出一聲極其洪亮且充滿挑釁意味的：“瞅你咋地？！”

　　百變妖君嚇得手一抖，橡膠雞掉在了地上。

　　王曉曉笑得在云床上打滾：“哎呀媽呀，這能力，太配合了！太懂我了！”

　　她抹了抹笑出來的眼淚，看著那些模仿者們灰頭土臉的樣子，心中涌起一股難以言喻的……得意。

　　“想模仿我王曉曉？沒那么容易！”她叉著腰，對著空氣發表勝利感言，“以為隨便弄點凡間的東西就能火？天真！我這叫‘沉浸式體驗沙雕文化輸出’！核心競爭力是啥？是我這顆有趣的靈魂，和對凡間沙雕文化的深刻理解！他們有嗎？他們沒有！”

　　她清了清嗓子，模仿著那些老學究的腔調：“此乃‘知其然，亦知其所以然’，方能運用自如。彼等模仿者，只得皮毛，未見精髓，焉能不敗？”

　　說完，她自己都忍不住又笑了。

　　“上次曉曉主播賣的那個‘靈犀通’，雖然貴了點，但確實方便啊！我跟我那遠在東海當差的道侶，現在天天都能‘視頻’聊天，感情都升溫了不少呢！”——某仙娥在仙界論壇匿名發帖。

　　“我用功德換了那個‘巡天鷹’，幫我看守藥田，比我那幾個貪睡的藥童靠譜多了！省下來的時間，我能多煉好幾爐丹藥！”——某煉丹師得意洋洋。

　　“以前覺得凡間皆是俗物，現在看來，是貧道孤陋寡聞了。那‘可樂’，初嘗古怪，再嘗……嘿，還真有點上頭！比那什么玉液瓊漿有勁兒多了！”——某不愿透露姓名的老神仙，悄悄在自家府邸囤了好幾箱可樂。

　　王曉曉看著這些變化，心中豪情萬丈。

　　“系統，我感覺，我不是在帶貨，我是在改變世界……呃，改變三界！”她雄心勃勃，“仙界的消費觀念，很快就要被我王曉曉徹底顛覆了！以后，他們買東西，不僅要看品質，更要看創意，看‘沙雕值’！”

　　她仿佛已經看到，未來的仙界，神仙們穿著T恤牛仔褲，喝著可樂刷著手機，用無人機送快遞，用藍牙耳機聽相聲……

　　“哎呀，要是以后南天門也搞個‘雙十一’，玉帝老兒會不會也出來直播帶貨，喊一句‘老鐵們，給朕點點關注，刷個火箭’？”王曉曉腦洞大開，自己把自己逗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