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詩雅“哎呀”一聲,故作抱歉。
“不好意思虞小姐,我不是故意,我不知道這手串這么脆弱?!?p> 她一臉無辜,邵逸馳也過來安慰她。
“雅雅這不關你的事,要不是她自己要搶也不會這樣?!?p> “一條手串而已毀了就毀了,你想要我尋更好的給你,這種劣品配不上你。”
說著他還用腳碾踩幾下又把那些珠子踢得更遠。
而后便帶著傅詩雅揚長而去。
虞兮渺看著滿地珠子心口一滯。
那是她與慕辭之間唯一的信物了。
她蹲下身一顆顆撿起。
有些珠子已經不知道滾落何處,她也只能在地上一點點尋找。
暴雨驟降,在黑夜中視線更加模糊。
她找了好幾個小時才最終湊齊所有珠子。
回到邵家時,已經是深夜。
因為淋雨加上她先前傷還未愈,她當即發起高燒。
意識混沌間,她模糊看見眼前的人長得和慕辭一模一樣。
她分不清是現實還是夢境。
只本能撲到他的懷中。
“阿辭,我好想你,我真的要堅持不住了……”
邵逸馳一時愣住也沒有推開虞兮渺。
彼時虞兮渺渾身濕透,眼眶內有淚滾落,手上還抓著那些珠子。
邵逸馳心口發悶,這是他認識虞兮渺這么多年以來,第一次見她哭。
周圍人都說虞兮渺愛他愛到發瘋,為了他什么都能做。
可他感受不到她的愛意。
虞兮渺給他的感覺一直都是冷冷的。
哪怕是在他危及時,哪怕是他羞辱她時,哪怕是她痛極時,她都沒有流過一次淚。
這是她第一次在他面前流淚,第一次展示她的脆弱,就連聲線也不再似以往的清冷。
或許以前是他誤解了她。
她只是不會表達愛而已。
……
第二天,虞兮渺清醒時已經忘記昨晚的事。
她收到邵逸馳傭人的消息,之前她給他的香薰已經用完,想讓她再送過去。
邵逸馳有雨天頭疼的毛病,因為前世陰影留下的舊疾延續到今生。
而她的血能夠緩解他的頭疼,所以她才假借送香薰將血滴入其中,也算為他流一次血。
而如今,算上之前車禍加上這次。
她便已經為邵逸馳流夠999次血。
她將香薰送到傭人手里后就準備徹底離開。
卻不想被狂奔下樓的邵逸馳直接拽走。
虞兮渺還沒有反應過來,邵逸馳一路飆車到地方。
在一個廢棄樓里,虞兮渺不知道他帶她來這里做什么。
就看見傅詩雅被吊在空中。
“她才是對我最重要的人,你抓她,放了雅雅。”
邵逸馳將她推向綁匪。
虞兮渺才知道是邵家的對家要報復。
對面人蒙著臉,聲音暴躁。
“你當我是傻子嗎?真的重要的人你會舍得用她去換。”
“她是我的未婚妻,我們之間有婚約,我的爺爺將她奉為邵家的座上賓,還在拍賣會拍下上億的東西贈給她,邵家對她的重視,但凡你事前了解過也知道該綁誰?!?p> 虞兮渺瞳孔微震。
為了救傅詩雅,邵逸馳都能說出她是他未婚妻那種話。
而他三言兩語,唬得綁匪也愣住。
思索片刻同意交換。
“我不同意,邵逸馳你憑什么覺得我會為了救你的心上人拼命?”
虞兮渺冷眸怒視他,卻便被他一把推出去。
“反正你異于常人,中刀都不會死,替一下雅雅又怎么了?”
綁匪立即鉗制住她。
邵逸馳急著去解救傅詩雅。
也就在這時,樓下有人影竄過。
警察徑直上樓,綁匪大驚直接持刀要捅向虞兮渺。
虞兮渺反應迅疾躲閃過。
下一刻卻被猛力推了一把,腳下不穩直直向后面倒去。
身后沒有遮擋,她差點從十幾米的高樓摔出去。
千鈞一發之際,一只手牢牢抓住她的手腕。
是邵逸馳。
看著那張和慕辭一樣的臉。
恍惚間,她好像回到前世暴雨夜。
那時她被逼下懸崖,是慕辭抓著她的手不放,即便被捅了幾十刀都沒有松開。
而如今邵逸馳抓著她的手。
幾乎是身體快于大腦反應。
在邵逸馳自己都還沒有意識過來時,只是看見虞兮渺摔出去。
便本能地沖過去。
將虞兮渺拉上來后,連他自己都還在恍惚。
“邵逸馳,這是我幫你的最后一次。”
虞兮渺拭去手臂滲出的血,是剛剛綁匪劃破的。
她和邵逸馳之間的因果早已經了卻。
這次算她額外幫他。
邵逸馳不明所以。
“什么最后一次?別忘了剛剛還是我救的你。”
虞兮渺心底冷笑。
如果不是他,她也不會落到這個境地,更不用他救。
“就當是你救了我,我之前救過你那么多次,如今就當你還我。你我之間兩清,再無關系,以后你有任何事情不要再找我,我也不會再出現在你身邊?!?p> 邵逸馳臉色難看,他不懂虞兮渺為什么突然說這些莫名其妙的話。
只覺得心頭無端煩躁,蹙眉剛要說什么。
耳邊便傳來傅詩雅低呼。
他趕忙過去查看,再抬頭虞兮渺已經不見。
虞兮渺回到公寓收拾東西準備回棲山。
她和邵逸馳之間已經因果兩清。
現在只等天雷引,她便能夠逆轉時空回到過去。
“阿辭,我們很快就能夠再見。”
她看著滿屋的畫像,那都是她這些年畫的。
每為邵逸馳流一次血,她就會畫一張慕辭的畫像。
以此慰藉自己,她流的每一次血都是值得的。
棲山巫族。
手下九黎知她回來一早等在結界處。
“恭迎大祭司回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