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敗的白色玫瑰被困繞在長滿尖刺的荊棘里,頹靡或是歸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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裝修豪華的臥室房間的正中央,背影高大偉岸,烏黑的短發稍微凌亂,撐在兩邊的手臂也因為忍耐到極點的情緒而微微顫抖。
雖然這個男人是跪在地上的,但他身形始終沒有因為是跪姿而稍顯頹敗,反而是唯我獨尊,高高在上的那一掛。
就像那生長在貧瘠土地上的洋甘菊,在困難中夾縫而生。
雖然他的處境已經是在夾縫里找生存了。
突然一個趔趄,季淮紳用手臂撐住自己快要支撐不住的雙腿,眼睛的殺意毫不掩飾的妄向對面的女人。
這個女人不是別人,就是他口中所說的尋大小姐,尋棲。
只見女人身穿米黃色的蕾絲睡衣,v子領口露出高高的脖頸和白皙的皮膚,往上是女人飽滿殷紅的嘴唇。
尋棲伸出白皙修長的手拿起旁邊的紅酒,她的白和紅酒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季淮紳眼眸微動,他看著她端起顏色鮮紅的杯子突然想到,如果這雙手真的沾滿血跡會是怎樣的場景。
雖然現在她的雙手真的沾滿“鮮血”。
想到這些,季淮紳的眼神充滿陰鷙的氣息。
尋棲喝了一口酒就把酒杯放回原處,隨后將那帶有純潔乖巧的眼睛看向自己腳邊跪著的男人。
勾起一抹甜甜的的笑隨后張了口:“紳哥,你的眼神能不能不要這么明目張膽的讓我看見啊?”
“你知道,你這樣我是會很傷心的。”
尋棲一邊說一邊靠近季淮紳,抬起雙手就想觸碰他的臉頰。
可有自己傲氣的男人怎么會受一個女人的挑逗,只見他毫不猶豫的偏頭躲開,讓伸過來的手落了個空。
看著自己落空的雙手,尋棲的眼神驟顯失落,隨即又恢復那純潔乖巧的模樣。
“淮紳哥哥,我知道你對我所做的事情感到厭惡,但我是真的很喜歡你。”
突如其來而又堅定的表白弄得季淮紳眉頭皺的更深。
什么玩意。
喜歡他會讓他跪著?
喜歡他會讓她大放厥詞的說我要你?
所以呢……
“季大小姐,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我們兩個人井水不犯河水,連句話都沒搭過,你喜歡我?喜歡鬼吶。”
冷冰冰的聲音傳入尋棲的耳朵里,看著眼前的男人并沒有要好好說話的意思,瞬間站起身來走到落地窗前。
語氣帶有冷漠而又傷感的說道:“隨你怎么想,只是你別忘了,你父親的醫藥費還是我付著的,現在的你,就是陰暗泥潭里的螻蟻,人人都能踐踏的狗。”
說完這句話尋棲轉過身來緩緩走向男人語氣曖昧繾綣地繼續道:“所以,哥哥,好好聽我的話。”
說完尋棲也來到了季淮紳的面前,蹲下身子,抬起季淮紳的下巴緩緩靠近。
季淮紳的雙眸狠狠地瞪著眼前這個道貌岸然的女人,眼中都是鄙夷毫不掩飾的倒映著女人的身影。
垂在身旁的手緊緊的攥在一起,手背上的青筋暴起。
他季淮紳在心里默默地發誓季氏早晚東山再起,到時候這個女人必會成為自己的階下囚,他要狠狠地教訓她。
一周前季淮紳的父親因為一場車禍成為了植物人,隨后又被爆出挪用公款,謀私,一時間整個季氏亂作一團。
季氏是塊香餑餑,一有風吹草動他們這些牲畜聞著味兒就來了,季氏在多方的施壓下破產,所有資產查抄,凍結。
季淮紳的父親事故被判為意外,又有外界的人造謠是因事情敗露選擇自我了解。
季淮紳不認同這個判斷結果,他總覺得這件事情的背后并沒有那么簡單。
他也明白,如果真的想查明真相就必須隱藏鋒芒,伺機而動。
最后他也被警方帶去調查。
就在這時他被這個從未有過交集的季家大小姐保釋出來,當時的自己手無縛雞之力,只好暫時認命。
所以面對迎面而來的吻,他還不能惹惱她。
就像她說的,現在的他只不過是一個人人都能踐踏的狗。
她也在和他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就說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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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淮紳穿著藍色馬甲,眼神意味不明的看著這個從未見過的女人。
尋棲見到來人拿起面前的電話,見季淮紳接起才開口。
“我可以把你安然無恙的保釋出來。”
聞言季淮紳愣了一刻,隨后恢復原樣盯著面前看著比較乖巧的少女。
“哪有這么好的事,說吧什么條件。”
尋棲噗嗤一笑“不愧是季氏的大公子,就是聰明。”
聞言季淮紳冷漠的看著眼前跟自己年齡差不多的女人,明明長得嬌小,聲音卻和長相絲毫搭不上邊,恰恰相反。
他就知道,又是一個覬覦季氏的臭蟲。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他聽到她說了一句話。
“我要你。”
轟的一聲,季淮紳震驚的看著這個極為純潔乖巧的女人,有看不懂的情緒在。
他不知道她想干什么。
又聽到她開口“做我的人。”
季淮紳過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冷嗤一聲。
“你憑什么以為我會答應,別太看得起自己。”
尋棲嘴角緩緩勾起:“就憑你父親還躺在醫院里——無,人,問,津。”
季淮紳聽到父親的名字瞬間暴跳如雷。
“你到底想干什么。”
語氣更是冷硬了幾分。
“我說了,我要你,作為條件我可以支付你父親的所有費用。”
見季淮紳沒有回應自己又繼續說“現在的你應該身無分文了吧,季氏這么一大口鍋,偏偏砸在你身上。”
“我可以給你考慮的時間,但是你的父親能不能等得起了。”
季淮紳只覺得面前的女人要多狡猾有多狡猾,惡劣的性質做的一點都不臉紅心跳。
這個時候的季淮紳也是真的很厭惡這樣的女人。
尋棲看著玻璃那邊季淮紳想要殺人的眼神,也不再耽誤時間,想要放下電話。
就在她要掛斷的時候,話筒里傳來了聲音,一個字。
“好。”
就這樣,尋棲將季淮紳帶回了自己所在的別墅。
當晚尋棲的眉眼便對季淮紳展現出了毫不掩飾的愛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