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金冊毒井明礬破
暖閣里的自鳴鐘擺晃得讓人心慌,康熙的問話像塊冰砣子砸在金磚上。蘇研盯著那碗顫巍巍的鹿血羹,看見血色表面浮著層可疑的油光——慧妃宮里的薩滿最擅長在熱補之物里下慢性毒藥,當年嫡姐中的寒毒便是如此吧。
“萬歲爺龍體初愈,當忌辛熱之物。”她垂眸避開康熙探究的目光,指尖在袖中掐算著時辰,“何況這鹿血取自晨間公鹿,陽氣最旺,恐與太醫院開的滋陰方子相沖。”話音未落,就見康熙用銀匙輕輕一攪,羹底沉下的幾片鹿茸竟泛著詭異的青黑色。
吳之鼎站在角落猛地咳嗽起來,帕子掩住的嘴角掠過一絲慌亂。蘇研余光瞥見他腰間玉佩的穗子,和前日在慧妃宮里看到的薩滿法繩竟是同色絲線。孝莊倚在屏風后突然開口:“既然寧常在說忌,那就撤了吧。科爾沁的心意,哀家會讓人回信的。”
鹿血羹被抬出去時,蘇研聽見內侍小安子壓低聲音嘟囔:“慧妃娘娘昨兒個還說,這鹿血是找了蒙古薩滿念過咒的...”這話像根針戳破了窗戶紙,康熙擱下朱筆的手頓了頓,龍案上的明黃奏折被驚飛的墨點染出個疤。
三日后晉封的旨意來得猝不及防。當乾清宮的魏公公捧著金冊金印踏入承乾宮時,阿槿正蹲在井邊淘米,突然“哎喲”一聲跳起來:“小主!這井水怎么一股子腥臭味?”蘇研剛接過寧貴人的金冊,那沉甸甸的分量還沒焐熱,就聞見井臺邊飄來股混合著爛蒜和鐵銹的怪味。
“別碰!”她猛地拽住阿槿的手,那淘米水在木盆里泛著暗紫色,像極了現代實驗室里砒霜遇酸的顯色反應。井沿青苔上凝著幾滴乳白液體,被午后陽光一照,竟析出細小的水晶狀顆粒。“去取本小主的藥箱,再找塊干凈白布!”
聞訊趕來的李總管捏著鼻子直皺眉:“貴人娘娘,許是天冷井里生了青苔,奴才叫人淘淘就好。”他袖口露出的銀鐲子晃得人眼暈——正是慧妃宮里的制式。蘇研沒理他,用銀簪挑了點井邊的乳白液體放在白布上,又從藥箱里摸出個藍布包,里頭是磨成粉末的明礬。
“都讓開!”她將半把明礬撒進井里,清水瞬間起了劇烈反應。先是咕嘟咕嘟冒出白泡,緊接著整口井像被倒進了墨汁,黑得發亮的水紋翻涌著,散發出更濃烈的刺鼻氣味。阿槿嚇得后退半步:“這...這水怎么變黑了?”
“因為有人往井里投了砒霜!”蘇研舉起那塊沾了乳白液體的白布,明礬粉末遇上砒霜立刻顯現出灰黑色斑點,“砒霜溶于水后與明礬發生反應,就會生成這種硫化砷沉淀!”圍觀的太監宮女們“嘩”地散開,李總管雖然聽不懂,但看這場景,臉霎時白過井邊的積雪。
“搜!”康熙的聲音突然從月洞門傳來,龍袍上的十二章紋在暮色里泛著冷光。他身后跟著御前侍衛,靴底碾碎了井臺邊的薄冰。李總管轉身想跑,卻被侍衛擰住胳膊按在井沿,腰間掉出個油紙包,里頭的白色粉末正與井中沉淀物分毫不差。
“貴人饒命!萬歲爺饒命啊!”李總管磕頭磕得血都出來了,“是慧妃娘娘指使的!她說您擋了她的路,讓奴才在您晉封夜把這‘化骨水’倒進井里,神不知鬼不覺...”他話沒說完,康熙的靴子就踹在他胸口,鎏金靴底的龍紋踩得他肋骨“咔嚓”作響。
“拖下去,交給慎刑司細細審!”康熙的聲音冷得像冰,目光掃過承乾宮的每扇窗,“還有,把長春宮的人給朕看緊了!”孝莊由蘇麻喇姑扶著走來,看見井中翻涌的黑水,拐杖在青石板上點出個坑:“科爾沁的姑娘,真是越來越有本事了。”
三日后的長春宮,慧妃跪在金磚上,滿頭珠翠已換成尋常宮女的素銀簪。康熙將一份奏折摔在她面前,黃紙頁上是李總管畫押的供詞:“你用砒霜毒害寧貴人,按律當斬。念在你是科爾沁貴女,朕降你為常在,禁足長春宮三月,沒有旨意不準踏出宮門半步!”
慧妃猛地抬頭,珊瑚珠串散了一地:“萬歲爺!是她陷害臣妾!那明礬...那是妖法!”蘇研站在康熙身側,看著慧妃眼底瘋狂的血絲,想起昨日張院正偷偷塞給她的紙條——“慧妃近日密會薩滿,需防巫蠱”。
“妖法?”康熙冷笑一聲,拿起案上的明礬包,“寧貴人用醫術破案,你卻說是妖法?看來這長春宮的日子,是讓你忘了規矩!”他揮手讓侍衛拖人,慧妃尖利的哭喊聲撞在宮墻上:“蘇研!我不會放過你的!科爾沁的薩滿會詛咒你生不如死!”
禁足令一下,長春宮的宮墻仿佛砌上了冰。蘇研卻在深夜收到蘇麻喇姑的密信,信箋上只有八個字:“薩滿銅鈴,已入深宮。”她摩挲著信紙邊緣的金梅花印記,想起慧妃被拖走時,發髻里滑落的一枚銅鈴——那鈴鐺上刻的圖騰,和當年生母藥渣里發現的碎銅片一模一樣。
“小主,您看這是什么?”小蟬端著剛熬好的湯藥進來,碗底沉著片指甲蓋大的碎銅。蘇研用銀針挑起銅片,借著燭火看見背面刻著半只展翅的烏鴉——這是科爾沁薩滿教里“勾魂使者”的圖騰。
窗外突然刮起怪風,吹得承乾宮的宮燈左右亂晃。那燈光照在井臺上,前日投毒的井口已被新石封死,卻在石縫里滲出點暗紅液體,像誰悄悄滴下的血珠。阿槿抱著胳膊打了個寒顫:“小主,自打慧妃被禁足,宮里就總鬧怪事,昨兒個我還看見長春宮方向飄起黑煙...”
“黑煙?”蘇研將碎銅片放進瓷瓶,想起張院正說過的薩滿邪術,“去告訴太醫院,從今日起,所有給各宮的藥材都要雙倍檢查,尤其是帶香味的草藥。”她走到窗邊,看見承乾宮的琉璃瓦在夜色里泛著幽光,那屋頂的鴟吻上,似乎蹲著個黑影。
更夫敲過二更梆子時,承乾宮的后門傳來極輕的叩門聲。蘇研摸出袖中的金梅花針,卻見門縫里塞進來個油紙包。打開來是半塊燒焦的符紙,上面用朱砂畫著扭曲的咒文,符紙底下壓著根灰黑色的羽毛——這是烏鴉的尾羽。
“小主,這...這是巫蠱啊!”小蟬嚇得把羽毛扔在地上。蘇研卻盯著符紙上殘留的香灰味,這味道她認得——是孝莊宮里特制的龍涎香。難道慧妃的巫蠱,竟有宮里老人撐腰?還是說...這是孝莊故意放進來的試探?
炕洞里的鴿血紅寶石突然硌了她的腳。蘇研彎腰去摸,卻觸到一塊冰涼的金屬——不知何時,炕洞里多了枚刻著薩滿圖騰的銅扣。這銅扣的樣式,和吳之鼎腰間玉佩的穗子接頭完全吻合。
“阿槿,”她吹滅燭火,聲音在黑暗里透著寒意,“你還記得慧妃被降位那天,吳院判為什么咳得那么厲害嗎?”阿槿想了想:“好像...好像他袖口沾了點紅顏色,像是撒了朱砂...”
夜風吹過宮墻,帶來遠處長春宮隱約的鈴鐺聲。蘇研摸著那枚銅扣,忽然明白孝莊那句“雪雁迷了路”的真正意思——這深宮里的獵人與獵物,從來不是固定的角色。當她用明礬破了砒霜毒計的同時,恐怕也早已掉進了另一個用巫蠱和毒藥編織的羅網。
而那張羅網的中心,究竟是被禁足的慧妃,還是躲在太醫院里的吳之鼎,亦或是...那位看似坐山觀虎斗的太皇太后?承乾宮的井水雖已澄清,可這紫禁城的渾水,才剛剛開始翻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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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劇場】
承乾宮井臺滲出暗紅血珠!炕洞銅扣圖騰與吳之鼎玉佩穗頭嚴絲合扣——太醫院竟成巫蠱巢穴!慧妃禁足前的薩滿詛咒化作夜鴟黑影,烏鴉羽符咒裹著孝莊龍涎香在掌心灼燒。金梅花針映著井口新石,砒霜毒案剛破,巫蠱網已縛住承乾宮梁柱!蘇研摩挲銅扣背面展翅血鴉,忽憶慧妃散落發髻的銅鈴——那鈴聲正隨陰風滲過宮墻。孝莊“雪雁迷途”的啞謎轟然裂解:這深宮從無獵手,所有人都是淌血前行的困獸!?【加入書架鎖定】,看玄醫對決如何刺破薩滿邪霧!

蘅蕪客
>?第10章核爆反轉!寧貴人明礬破砒霜弒殺局! >化骨毒井現形!井水腥臭泛紫?蘇研撒明礬激出硫化砷黑浪!人贓并獲李總管,慧妃降位禁足! >巫蠱索命!夜收烏鴉符咒(朱砂咒文+孝莊龍涎香),炕洞驚現薩滿銅扣(吳之鼎玉佩同款圖騰)! >三方驚變!慧妃“薩滿詛咒”應驗?吳院判朱砂袖口露餡?孝莊成謎! >互動: > 1.化學黨:明礬驗砒霜原理? > 2.玄學派:符咒用途競猜(A.詛咒 B.障眼法 C.召喚 D.腦洞) >?巫蠱決戰倒計時! >→【加入書架】鎖死破邪局! >→【推薦票】灌注破咒金光! >→【月票】助她斬妖! >明晚更新,金針破邪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