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神秘的樂園
錢建剛的手僵在半空,竟被劉慧茹母女從未有過的強烈反抗震懾住。
見他猶豫彷徨,秦紅香“嗷”一聲,哭天搶地的坐到地上:“哎呦喂!她爸呀。你聽見了沒有啊。你為了救人家丟了命,丟下我們孤兒寡母任人欺負。沒有人給我們做主了喲。我的命咋那么苦啊……”
又來這套!
錢萊嘴角噙著冷笑,聲音不高卻溢滿狠辣:“大伯母,這么多年還用這套把戲沒用了。我,不吃你這套!
我爸這些年,心都快偏到腳后跟了。就算大伯現在從棺材里爬出來,恐怕也做不到我爸萬分之一吧。
今天這事,誰鬧都沒用。若是非要搶我大學名額,除非按我說的辦。否則,我就去廠里,讓大伙評評理,你這‘恩’到底要我們娘倆用多少血淚才還得清!”
身為車間主任,錢建剛最愛惜羽毛。一聽這話,臉色頓時鐵青。
錢小珍見勢不妙,撲通跪倒,抱住錢建剛的腿,哭得撕心裂肺:“二叔,求求你!看在我死去的爸的份上,給我一個上學的機會吧。我笨,又沒來弟漂亮,錯過這次機會,我就只有死路一條。我求求你了,二叔。我不要家里出錢!我自己想辦法。嗚嗚……就讓我上學吧……”
尖銳的哭聲一次次穿透靜謐的樓道。
“吵什么吵?這是醫院,再吵統統趕出去!”護士嚴厲地呵斥,倒像是給了錢建剛一根救命稻草。
他第一個沖出了病房,心中暗暗感謝護士。
但他沒有回家,而是直奔調解室。不知道錢東與對方談判得如何?賠償和營養費,能不能給到他滿意的數字。
病房終于恢復平靜。
錢萊疲憊地躺回病床,頭上的傷口突突直跳,耳畔嗡鳴。這具身體真是太虛弱了!
“要是能把實驗室的聚神丸帶來就好了……”
念頭剛落,眼前驟然出現熟悉的場景!
“QL生物基因研究基地”——這地方,她再熟悉不過。
背靠清神山,東臨神泉水,現代化的建筑群被兩個巨型倉儲帶環繞其中。
這是她獲得生物基因研究員稱號時,爺爺送她的科研園區。
園區之內,餐廳、酒店、百貨公司、大型超市,應有盡有。園區地下是只有錢家人才知道的“錢氏金庫”。里面不僅有爺爺收藏的各種寶物,還有金條、現金、珠寶首飾等等。
錢萊心臟狂跳,疾步進入園區中央的研究所。
頂層實驗室中,滿是世界級先進的實驗儀器,此刻竟如常運轉。培養倉中未完成的試驗品,保持著她離開前的狀態,她喜出望外。
這是上天的饋贈!
讓她即便來到另一個世界,也可以繼續她的試驗。這個試驗一旦成功,將為人類基因與神經修復做出巨大推動。
她打開冷藏柜,取出一枚聚神丸吞下。
片刻,便覺周身輕松、舒暢,頭上的痛感驟然消失。就連嗡嗡作響的耳鳴聲也戛然
而止。用神泉水和眾多名貴藥材凝練而出的聚神丸,果然功效非凡。
神清目明之后,她穿好白大褂,戴上護目鏡和手套,坐到了實驗臺前。
兩世錢萊,此刻徹底合二為一。
不知道過了多久,實驗室響起提示音。
午夜了。
腹中傳來抗議,錢萊心念一動:要是能有一碗熱騰騰、鋪滿油辣子的牛肉面該多好。
園區酒店早餐廳。
她推開大門,一眼就看到常坐的8號餐桌上,竟真的有一碗冒著熱氣的牛肉面,上面鋪著鮮紅油亮的辣子。
錢萊捧起碗,聞了聞,香氣瞬間溢滿鼻腔。真的是剛炸出來的辣子香!
風卷殘云后,錢萊又去超市“掃蕩”。
“咕咚咕咚”,冰涼的果汁一飲而盡。抬眼再看,那原本空出來的位置,被自動補貨了。
“取之不盡,用之不竭?”錢萊心中涌起巨大的安全感。
有了這個“神秘樂園”,這陌生的年代里,她何懼之有?
“回去。”她心中默念。
再睜眼,刺鼻的消毒水味涌進鼻腔。她已躺回了醫院的病床上。
服下了聚神丸,又喝了神泉水,令她一夜安眠。
翌日醒來,錢萊只覺頭腦清醒,頭上的傷也幾近愈合。
理了理思緒,她大步走到護士辦公室:“同志,可以借用一下電話么?”
片刻,電話接通。“請問,這里是市組織部么?……”
昨天的議題并沒有結論,今日她已做好完全準備,誓與大房和錢建剛來一場最終決戰。
不料,剛走近院門,便看到一群人擠在門口,院內傳來東西被砸落在地的聲音。
“錢建剛,你個天殺的!錢萊,可是你的親骨肉啊。昨天差點被車撞死,現在人還躺在醫院里!我起早貪黑,就攢了這么點錢,好不容易買只雞,是想燉點湯給我閨女補身子的。你……你竟敢偷著都給了你大嫂一家?啊,你還是不是人?”
劉慧茹凄厲嘶喊,此時嗓子已經哭啞。
錢萊扒開人群,一腳踹開虛掩的院門。
院內一片狼藉。砂鍋碎片散落一地,湯水和零星的雞肉混在泥土里。劉慧茹頭發蓬亂,跌坐在地,哭的快要背過氣。
錢建剛叉著腰站在她面前,滿臉不耐煩。身后,大房娘倆站在廊下,竊笑著看熱鬧。
“媽。”錢萊沖過去扶起劉慧茹,眼圈泛紅。
“不過了。萊萊,咱們不跟你爸過了。他心里從來都沒咱們娘倆。”劉慧茹多年淤積的憤怒,在見到女兒時,頃刻噴涌,“哇”地一聲大哭著道,“我好不容易買的雞,你爸他偷偷端給大房。等我發現的時候,鍋里的湯都被摻了清水,雞肉也只剩這些雞頭、雞爪……”劉慧茹心疼得難以自己。
心疼自己辛苦攢錢買來的雞肉,進了狗肚子。更心疼自己閨女,受傷了,卻連口雞湯都喝不成。
“錢建剛!你到底還是不是我爸?”錢萊一聲怒喝,恨意滔天襲來。
錢建剛被她直呼其名驚住,瞬間惱羞成怒:“你個混蛋。竟敢直呼你老子名諱!不就是一口雞湯么?一家人何必分的這么清楚?你們娘倆真是沒有氣度,鬧得全院來看笑話!”
“一家人?”錢萊聲音冰冷,“我看你跟他們才是一家人吧。你們這一家人,到底要吸我們娘倆的血,吸到什么時候?”
“來弟,你這是怎么說長輩的?你大伯是為了救你爸才死的。現在,你爸要報恩,對我們孤兒寡母多了些關照,難道不應該么?可憐我家錢東和小珍,自小沒了親爹。吸血?誰吸你們的血了……你把我的人還來,我們娘仨馬上就走!”
秦紅香這套把戲,多年來已經練得爐火純青。看熱鬧的鄰居,跟看戲一般,哄笑起來。
錢萊不想理會潑婦,拉住媽媽,面若冰霜質問錢建剛:“爸,昨天我們商議的事,你有決斷了沒?”
她小臉漲得通紅,恨不得挨個將這群渣男女暴揍一頓。
“既然你姐仁義,決定上大學后自食其力。禮金我留著給你哥娶媳婦!至于你,嫁到顧家,自然不會短你吃喝。禮金,理應是回報娘家的。”
“那么我的嫁妝呢?我知道你給堂姐存了300塊準備做嫁妝,我那份也應該一樣吧?”
圍觀群眾紛紛點頭。
“你胡說。我哪有300塊。工資一到手,就貼補了家用,我一分錢都沒有。”錢建剛眼底閃過一絲心虛。
“沒有么?”
錢萊二話不說,沖進小廚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