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她又不是親侄女
林建國“砰”地放下茶缸,怒視許知梨:“反了你了!工作名額是廠里定的,你憑什么說工作就是你的工作。”
“廠里定的?”
許知梨嗤笑一聲,眼神充滿了赤裸裸的嘲諷。
“行。那就去廠里,看看是憑成績定,還是憑你林建國這張老臉、或者張久美那些上不得臺面的手段定。”她說完,轉身就走,沒有絲毫猶豫,更不給林建國任何呵斥或阻攔的機會。
前往機械廠的路上,許知梨敏銳地感知著周圍。
這個六十年代的世界,空氣中確實彌漫著一種極其微弱、不同于末世狂暴能量、卻同樣讓她精神空間產生細微共鳴的奇異波動。
機械…或許不只是謀生的工具。
她舔了舔虎牙,一絲興味閃過眼底。
機械廠,廠長辦公室。
許知梨無視門口試圖阻攔的秘書,直接推門而入。
廠長正焦頭爛額地對著一份圖紙,看到闖入者,尤其看到是林建國家那個“名聲不好”的繼女,臉色頓時沉了下來:“許知梨?你干什么!出去!”
許知梨視若無睹,走到辦公桌前,將一沓泛黃的、寫滿密密麻麻娟秀字跡和精密草圖的紙張拍在廠長面前。
“后勤崗的入職名額,林婉婉是冒名頂替,我才是通過考試的人。這是證據。”
廠長愣了一下,拿起紙張,起初帶著明顯的不耐煩和輕視。
但當他目光掃過那些清晰流暢的機械結構草圖、對常見設備故障精準獨到的分析、甚至還有幾處對現有設備提出的、看似大膽卻邏輯嚴密的改進設想時。
他的眼神變了。
他抬頭,驚疑不定地重新打量眼前這個瘦弱卻站得筆直的少女。
那份筆記里展現出的理解深度和天賦,絕非一個靠關系、甚至靠作弊能得來的水平!
再對比林婉婉入職時那份磕磕巴巴、錯漏百出的答卷…高下立判!
廠長緊皺的眉頭擰成了一個疙瘩,辦公室里的空氣瞬間凝重起來。
他看著許知梨那雙平靜得近乎冷酷、卻又仿佛洞悉一切的眼睛,第一次感到了棘手。
這丫頭,不像來討說法的,倒像…來宣判的?
“這事兒,我曉得了,你們出去吧。”
————
窗外鳳凰車鈴叮當。
許知梨貼著窗框冷笑。
院墻邊歪著林進國的鳳凰牌自行車,張久美正拽著麻花辮姑娘往屋里拖,那姑娘腕間的瀘牌手表刺得她瞇起眼,表鏈上還纏著原主系的褪色紅繩。
“有意思。”
她指尖劃過冰涼的玻璃,指甲在窗框上刮出刺耳聲響。
張招娣垂眸時眼底藏的算計,和林婉婉當初搶她機械廠名額時如出一轍。
19歲少女腕間戴著外公送的手表現身,偏偏選在她剛奪回工作的節骨眼登門。
許知梨舌尖抵著后槽牙,轉身抓起抽屜里的改錐。
寒光閃過,她對著鏡面勾起嘴角:“送上門的棋子,不用白不用。”
貪婪,總是最好的餌。
樓下,張久美尖利的嗓音穿透樓板:“老林!王主任說了,只要把招娣嫁給他傻兒子,婉婉的臨時工就…”
話音未落,“砰——!!!”
客房單薄的門板在許知梨腳下爆裂開來!
一股刺鼻的汗味、廉價雪花膏味和一種令人作嘔的雄性侵略氣息撲面而來。
鴛鴦錦被凌亂,19歲的張招娣像只被折斷翅膀的鳥,被林進國死死摁住。
睡裙肩帶撕裂,露出大片青白皮膚。
少女的嗚咽堵在喉嚨里,只剩下絕望的抽氣聲。
林進國雙目赤紅,喘著粗氣,像頭被欲望燒昏頭的野獸。
“畜生。”
冰冷的兩個字,帶著淬毒的寒意。
許知梨動了。
快如鬼魅,力逾千斤!
她單手扣住林進國汗濕的后頸,五指如鐵鉗般嵌入皮肉,猛地將他從張招娣身上扯離!
不等他反應,手臂爆發出恐怖的力量,將這個壯碩的男人像破麻袋一樣狠狠摜向沉重的實木衣柜!
“轟——咔嚓!”
衣柜門板凹陷碎裂,林進國慘嚎著滾落在地,額角鮮血淋漓。
“小雜種!老子弄死你!”林進國目眥欲裂,掙扎著去摸腰間的皮帶。
門口,目睹全程的張久美如遭雷擊,臉上血色褪盡,嘴唇哆嗦著:“林…林進國!那是招娣!你…你的侄女啊!”最后幾個字破了音,帶著信仰崩塌的尖銳。
“臭婆娘你懂個屁!”林進國捂著流血的額頭,嘶聲咆哮,唾沫橫飛。
“還不是為了婉婉!王主任點名要她!嫁過去,婉婉就能進廠!”
他指著瑟瑟發抖、衣衫不整的張招娣,仿佛那只是一件待價而沽的貨物。
“呵。”
一聲短促的嗤笑,來自許知梨。
她站在房間中央,像一柄出鞘的染血兇刃,無視了張久美的崩潰和林進國的咆哮,冰冷的目光掃過蜷縮在床角、淚流滿面的張招娣,最終釘在林進國身上。
林進國剛抽出皮帶,對上那雙毫無人類溫度的猩紅眼眸,動作猛地僵住。
那眼神,讓他脊椎竄起一股寒意。
這還是我的逆女嗎?
他滿心疑惑,實在想不通,曾經那個柔弱可欺的女兒許知梨,如今怎么變得如此果敢決然。
他不禁在心中發問:“眼前這個女孩,真的還是我那女兒嗎?”
許知梨一步步走近,靴底踩在碎木上,發出令人心顫的咯吱聲。
她彎腰,撿起林進國掉落的皮帶,冰冷的金屬扣在她指間翻轉,發出輕微的碰撞聲。
看了她一眼手中的皮帶,嚇得他后退好幾步。
“爸,”她的聲音平靜得像在討論天氣,“您說,要是明天廠門口大字報貼出來——‘技術骨干林進國白日宣淫,強暴遠房侄女,又賣侄女求榮換繼女前程’……”
她頓了頓,欣賞著林進國瞬間慘白如紙、冷汗涔涔的臉,嘴角勾起殘忍的弧度。
“再配上幾張現場照片?您覺得,您這‘老臉’,還有您這‘技術骨干’的位置,能保得住幾天?”
“你……你敢!”
林進國聲音抖得不成樣子,色厲內荏,皮帶都握不穩了。
“敢不敢?不勞你費心。”
他顫抖著手指指著許知梨,聲音發顫:“你……你這逆女,胡說八道什么!她又不是我的親侄女!”
許知梨毫不畏懼地迎上他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