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初遇賈蕓識性情?廊下拾遺,窺見困窘
時光匆匆,不經意間已然到了十月底,天氣是愈發寒冷了。那凜冽的寒風,好似冰刃一般,在賈府的每一個角落肆意肆虐。瞧那怡紅院的游廊上,往日里活蹦亂跳的鸚鵡,也被這刺骨的寒意奪去了生氣,縮著脖子,偶爾才發出幾聲微弱的鳴叫。此時的賈府上下,都在為即將到來的寒冬而忙得不可開交,丫鬟們也都各自堅守著自己的崗位。
這不,怡紅院當差的丫鬟蕓香,就接到了去庫房送冬衣的任務。她小心翼翼地抱著那用上等布料制成、柔軟又溫暖的冬衣,穿行在回廊間。你看那回廊兩側墻壁上原本精美的壁畫,在這寒冷的天氣下,色彩都顯得有些黯淡了,仿佛也被這寒意侵蝕了一般。
當蕓香路過穿堂時,一聲清脆的“啪”響,打破了這里的寂靜。一個青布包袱掉落在地,里面的炊餅、藥材還有銅錢,都散落了一地。這突如其來的聲響,著實把蕓香嚇了一跳。不過,她很快就回過神來,手忙腳亂地蹲下身子,開始撿起地上的東西。當她的手觸碰到那硬如石頭的炊餅時,心中不禁猛地一緊。
就在蕓香忙著撿東西的時候,一個急促的聲音響起:“勞煩姑娘了!”蕓香抬頭一看,只見賈蕓站在了面前。他身著一件補丁摞補丁的舊棉袍,臉上滿是窘迫,眼神也慌亂不已。“賈蕓哥兒?”蕓香認出了他,原本就慌亂的動作變得更加手足無措了。她一邊收拾著東西,一邊打量著賈蕓,這才發現他眼下青黑,嘴唇干裂還帶著血,和印象中那個“伶俐乖覺”的公子哥簡直判若兩人。如今這般落魄的模樣,實在是令人唏噓不已啊!
蕓香可是個心思細膩且擁有特殊能力的丫鬟。她集中起精神,竟然“聽”到了賈蕓內心的焦慮。原來啊,賈蕓滿心都是藥錢的難題。他母親身體不好,買藥治病的費用讓他焦頭爛額。而且,他求見賈府主子的時候,屢屢遭到管家和婆子們的刁難,根本就見不到能幫上忙的人。這些焦慮,就像潮水一般,向蕓香涌了過來。
憐憫之情在蕓香的心中油然而生。她再次看向賈蕓,只見他在寒風中瑟瑟發抖,身形憔悴又無助。當她將收拾好的包袱遞給賈蕓時,手指觸到了他冰涼的手背。那冰冷的觸感,讓她心頭一顫,真切地感受到了賈蕓生活的艱辛。她想起自己空間里的烤土豆和溫熱的水,心里想著要幫助賈蕓,可又因為賈府等級森嚴,不禁猶豫了起來。
“多謝姑娘。”賈蕓匆忙地接過包袱。蕓香瞥見他手指上又紅又腫、甚至破裂的血泡,關切地問道:“賈蕓哥兒剛回來?”賈蕓苦笑著,無奈地回應道:“找短工賺藥錢。”他的聲音中,滿是苦澀與無奈。
賈蕓挎上包袱告辭的時候,蕓香也不知怎么就鬼使神差地叫住了他。只見她伸手從袖袋里掏出半塊烤黃豆,塞到了賈蕓的手中。這半塊烤黃豆,原本可是她打算自己餓的時候吃的。說完之后,蕓香臉紅心跳,都不敢直視賈蕓,轉身就跑開了。
賈蕓愣在了原地,看著手中的半塊烤黃豆,滿心都是疑惑。在這冷漠的賈府中,他已經許久未曾感受過他人的溫暖了。這半塊烤黃豆,激起了他心中的層層漣漪。他望著蕓香離去的方向,暗自想著,日后一定要報答她。
此后,賈蕓依舊為生活而奔波著。每當他疲憊絕望的時候,就會想起那半塊烤黃豆和蕓香。而蕓香呢,也時常想起賈蕓那憔悴的面容和手上的血泡,期待著能再見到他,希望他的生活能夠有所改善。在這寒冷的冬日里,半塊烤黃豆帶來的溫暖,照亮了他們彼此的心靈。
這次廊下的相遇,在蕓香和賈蕓的心中都留下了深刻的印記。在賈府那錯綜復雜的人際關系和權力斗爭的大背景下,這份渺小卻珍貴的溫暖,就像一顆種子,種下了善良與希望的萌芽。也許,命運會因為這半塊烤黃豆而發生微妙的改變,他們的故事,才剛剛開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