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鐵呼嘯向前，我死死攥著背包帶，指節發白。玻璃映出我的臉，還有她——那個女人，站在我身后，嘴角咧到耳根，眼神空洞。

　　我沒有回頭。

　　我知道她一直都在。

　　只是我現在，終于能看見她了。

　　車廂晃動中，我閉上眼，腦海中浮現出昨夜那句話。

　　“你終于看見我了?！?p>　　我低聲問自己：

　　“你是誰？”

　　沒有回答。

　　睜開眼時，她的身影已經消失不見。

　　我心跳加快，呼吸急促，仿佛剛才的一切只是幻覺?？杀嘲锬菑堅幃惖恼掌瑓s提醒我，昨晚發生的事不是夢。

　　我必須離開這座城市。

　　至少現在不行。

　　地鐵停靠在終點站時，我跳下車，混入人群，沿著出口走到了地面。陽光刺眼，但我沒停下腳步。按照辣千秋發來的地址，我找到了一輛黑色轎車。司機遞給我一個信封，里面是一張身份證、一張銀行卡和一間酒店的房卡。

　　“這是您的新身份?！彼f，“請您盡快入住，不要用手機，也不要聯系任何人?！?p>　　我點頭接過，轉身走進酒店。

　　房間很干凈，但沒有任何溫度。我把照片從背包里拿出來，鋪在桌上，盯著它看了很久。

　　那個女人是誰？

　　為什么她長得和我一模一樣？

　　我摸了摸脖子上的玉墜，它依舊冰涼，可我的心卻像燒起來了一樣。

　　第二天清晨，門鈴響了。

　　我透過貓眼看過去，是穿著西裝的男人，手里拎著一個黑色公文包。

　　“柳小姐？”他聲音低沉，“我是辣總的助理。他讓我來接您。”

　　我沒有開門。

　　“請把證件放在門口?！?p>　　男人愣了一下，照做了。

　　我打開門一條縫，撿起證件，確認無誤后才讓他進來。

　　“你們要做什么？”我問。

　　“辣總想見您一面?！彼f，“關于昨晚的事，他有些話要親自跟您說。”

　　我沒有拒絕。

　　跟著他坐進車里，一路駛向城市中心。高樓林立，玻璃幕墻反射著冷光。車子停在一棟寫字樓前，我被帶進了頂層的會議室。

　　房間里只有一張長桌，桌后坐著一個人。

　　辣千秋。

　　他穿著一身深色西裝，神情冷靜，目光落在我身上時，沒有一絲驚訝。

　　“歡迎來到‘天機’?！彼f。

　　我皺眉：“什么‘天機’？”

　　“我們是一個研究機構。”他說，“專門研究人類意識與未知能量的關系?！?p>　　我看著他，等他繼續說下去。

　　“你昨晚看到的東西，不是普通的靈體。”他說，“而是你自己的一部分。”

　　我心頭一震。

　　“什么意思？”

　　“你的陰陽眼不是天生的?！彼f，“是你身體里某種能力覺醒的表現。而那個女人……是你分裂出來的另一個意識體。”

　　我沉默。

　　“我們想請你參與一項實驗?！彼f，“你需要配合我們完成一系列測試，幫助我們理解你的能力。”

　　“如果我不答應呢？”

　　“那你將永遠無法弄清楚自己的真實身份?！彼f，“也無法控制那個女人。”

　　我咬緊牙關。

　　“你想拿我當實驗品？”

　　“不是實驗品?！彼f，“是合作?！?p>　　他推過來一份合同。

　　“你可以看看條款?！彼f，“如果你同意，我們現在就可以開始。”

　　我翻開合同，一頁頁讀下去。內容復雜，但核心只有一點：我將被限制人身自由，直到實驗結束。

　　“這不公平?！蔽艺f。

　　“科學從來都不公平?！彼f，“但結果會告訴你，這一切是否值得。”

　　我抬起頭，直視他的眼睛。

　　“如果我拒絕？”

　　“你會被帶走?！彼f，“以更不體面的方式?！?p>　　我冷笑：“這就是科技新貴的作風？”

　　他沒有否認。

　　“這不是威脅?！彼f，“這是保護。”

　　我沉默了很久，最終拿起筆，在合同上簽下了名字。

　　“從今天起，你就是‘天機’計劃的一員。”他說，“歡迎加入?！?p>　　我看著他，心中第一次生出一種強烈的預感——

　　這場實驗，遠比我想的更加危險。

　　而那個女人，也絕不會就此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