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咚!
巨大的敲擊聲從門外傳來,本來就不接實的門鎖被撞得吱呀作響,發(fā)出刺耳的聲音。但敲擊聲不曾減弱。
誰啊!敲什么敲,有毛病啊!
許樂本來正在自己房間寫字,夏日是燥熱的,房間里只有一個破舊的風扇嘎吱作響,她額前碎發(fā)被打濕成一縷一縷,穿著被撐大的短袖,和一個黑色的校服短褲。
她被吵得坐不下去,把亂糟糟的頭發(fā)拆下,用手梳梳,再用扎得快沒彈性的頭繩攬入頭發(fā)扎起,留了幾縷沒扎進的去的,想給弄進去,但敲門聲越來越近大,不,是撞門聲。
但當她走到門口,喊了幾句,那撞擊聲卻離奇地消失了,她打開貓眼,湊近看,卻空無一人。
真是見了鬼了,她一邊說一邊悄悄把門打開一個縫。門口,還是附近都空無一人。婁叔,你看見剛才是誰敲門的嗎?她問
婁叔是她對門的鄰居,而且大部分時間都在樓底整理收來的廢品,把本來就小的樓梯口堵得更是寸步難行,這地方魚龍混雜,住的人也多。幾乎每一段時間,就會因為這事幾個鄰居跟婁叔吵起來。
啥?敲門?壓根沒人啊,哪有人敲門。婁叔臉上傳來了疑惑的神情
許樂不知道婁叔是哪里人,他年紀很大,但也不是很老,頭發(fā)灰白一片,整個人又黑又臟,又瘦的跟個皮包骨一樣,聽她爸說,這叔原來有個女兒,都念大學了,人卻死了。
除這些,都沒見過他有別的親人。也不知是不是從她身上看到了他女兒的影子,每每回家,婁叔總會叫住她,用手擦擦不太白的背心,遞給她一把糖,是橘子味的,她的最愛。
開始她還有些戒備,但日子久了,也漸漸放下了警心,有時還會幫他整理下廢品。所以許樂對他還是有些信任。但聽見他說的話,只覺背后有些發(fā)涼,黏在背后的衣服突然被風吹了一樣,不粘著了
沒人敲門?怎么可能,難不成婁叔在說謊,她又看向婁叔,他還是在收拾廢品,一點點綁好看著很專注。
或許是太專注了,沒看見呢,許樂安慰自己說。
這時另一家的鄰居大媽拿個菜籃子要出去買菜。唉!李姨,你剛聽見我家的敲門聲嗎?她又問
敲門?誰沒事敲你家門啊,李姨斜眼看一眼許樂,邊走邊說,頭沒再回過。
沒人?為什么?我明明聽見了!許樂不受控制向后退了幾步,腳后卻碰到了一個東西,這是什么?許樂疑惑地將那東西撿起來,是一個包裝精美的盒子,和一本書,被放在盒子上面,有一張紙明顯出來,她輕輕抽出那張紙,上面揚揚灑灑寫了四個字,生日快樂!
生日快樂?誰的生日?
就在這時她爸回來,手里還提著一個小草莓蛋糕,沖她招了招手,愣著干嘛,擱這喂蚊子呢?她爸一邊說一邊把她往房里推。
哦,你昨買個蛋糕,許樂邊坐在椅子上邊說。
你還在這裝傻充愣,要不你,我能買這玩意,死貴的,這么小一百多,她爸邊吸一口煙邊說。煙味充斥著家里,許樂這時才想起今天是自己生日。
她輕輕打開蛋糕蓋,草莓蛋糕上有幾顆飽滿圓潤的草莓,上面還有糖霜。
她輕輕切開一塊,遞給她爸,她爸又吸了根煙,開口道,誰吃那爛玩意,甜得膩死人。
畢竟一年吃一次嗎,嘗嘗,嗯,給,她硬遞到她爸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