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這什么玩意兒?!
“夜梟,給他松綁!”
夜梟如鬼魅般出現(xiàn),看了眼她發(fā)紅的眼睛,又警惕地看向屋內(nèi):“殿下,他威脅你?”
“笑話!”虞朝陽揚著下巴,“本公主是會被威脅的人嗎?趕緊的。”
“是。”
盡管夜梟心有疑惑,還是不情不愿地照做。
只是給蕭珩松綁后,他就持劍擋在虞朝陽的前面,虎視眈眈,生怕蕭珩有對公主不利的動作。
虞朝陽拍拍他的肩:“好了,我沒事。
蕭大公子已同意跟隨我。畢竟,如果不是我,他早死在刀下了。”
夜梟卻警惕道:“公主,小心有詐!”
虞朝陽笑道:“怕什么?我剛給他喂了宮里的劇毒,解藥只有我有,他不敢不從。”
她沖蕭珩眨眨眼,“對吧,蕭大公子?”
蕭珩配合地低下頭:“……是。”
虞朝陽吩咐:“夜梟,你不用在這里守著了。”
夜梟將信將疑:“公主確定要單獨……”
“確定以及肯定!”虞朝陽推著他往外走,“你去看看其他幾個,別讓他們鬧騰。”
夜梟一走,虞朝陽立刻再次問:“大哥,你現(xiàn)在確定相信我了?”
蕭珩盯著她那一言難盡的妝容,很難與印象中清秀可人的小妹聯(lián)系起來。
但還是點頭:“似乎是不得不信。”
她說得對,她一個與他素不相識的公主,確實沒有理由冒險劫囚。
蕭珩想起正事:“你隨謝無咎入宮,皇帝可曾為難你?”
虞朝陽笑道:“放心,全京城誰不知道皇帝最寵這個女兒?”
蕭珩放下心:“沒為難你便好。”
虞朝陽笑笑:“沒為難,就是……”
她欲言又止。
算了,等圣旨到了他自然會明白。對她來說,公主身份不過是個虛名,家人才是最重要的。
“大哥,你對陷害父親的幕后黑手是誰,可有頭緒?”
蕭珩眉頭緊鎖:“只知道是馬副將舉報父親通敵,還拿出了一封所謂的父親通敵的親筆信。”
虞朝陽若有所思:“那只能從馬副將入手了,馬副將人呢?”
“不知道。”蕭珩苦笑,“我們直接被押入大牢,連父親的面都沒見到。不過……”
他遲疑道,“馬副將跟隨父親多年,也算忠心,不像是會主動背叛的人,想必是受人脅迫。”
虞朝陽拍拍他肩膀:“沒事。君子報仇,十年未晚,只要人活著,早晚能查個水落石出。
不過,我劫囚的事,一定會引起幕后黑手的懷疑,他肯定會暗中盯著公主府。
所以近期我們最好不要有什么相關(guān)行動。”
蕭珩正色:“我明白。”
“對了,我們以后的稱呼也要改改,不能被人看出破綻。人前你叫我朝陽,我喊你珩哥哥。
這樣即使不小心喊成哥哥,也不會有人懷疑。”
蕭珩點頭:“好。”
虞朝陽起身:“珩哥哥,我先讓人服侍你洗個澡,我也回去梳理一下。
然后咱們再去看二哥。”
蕭珩這才想起自己已經(jīng)在牢里腌入味了,早就臭不可聞。
他頓時尷尬得耳根發(fā)燙:“是得好好洗洗。”
剛才他跟妹妹擁抱,妹妹竟然沒嫌棄他。
果然還得是他的親妹妹,不然哪個女人能受得了這臭味。
虞朝陽出了院子,立刻讓管家安排熱水、傷藥、干凈衣物……
想到蕭珩和夜梟身材相仿,她直接讓夜梟貢獻出一套新衣裳,一并送過去。
雖然夜梟滿臉不情愿,但還是照做了。
安排好這一切,虞朝陽才回了自己的主院,讓人準備洗澡水,自己則坐在梳妝臺前卸首飾。
當銅鏡中那張鬼畫符似的臉映入眼簾時,她差點把鏡子砸了。
“這什么玩意兒?!”
她以為是銅鏡出了問題,趁著無人在跟前,從空間掏出現(xiàn)代的小鏡子。
在確認不是銅鏡的問題后,她整個人都不好了。
臉上的妝化這么重,就跟唱戲的小丑一樣……
還有這衣服……
原主這審美也太可怕了,難怪林清宴死活不肯娶。
想到頂著這張臉出門搶美男,她狠狠打了個激靈。
那個白衣公子該不是個瞎子吧?!就這副形象,他竟然還主動上了她的馬車……
“公主,洗澡水備好了,要奴婢伺候嗎?”青雀在門外輕聲問道。
虞朝陽淡淡道:“不必,把換洗衣裳放那兒就行。”
她可不習慣在人前洗澡。
溫熱的水洗去一身疲憊,也沖掉了臉上那層可怕的妝容。
虞朝陽站在銅鏡前,終于長舒了一口氣。
此時的她,如同換了張臉。
與前世蕭月璃溫婉清秀的長相不同,現(xiàn)在這張臉堪稱人間絕色。
明艷張揚,是一種帶有侵略性的美。
肌膚如雪,一雙狐貍眼微微上挑,眼波流轉(zhuǎn)間自帶三分媚意。唇形飽滿,不點而朱,像是在邀人品嘗。
可明明這般勾人魂魄的相貌,卻被原主用厚重的脂粉糟蹋得面目全非。
偏偏原主還自以那樣很美,招搖過市……
她看著丫鬟給準備的衣服,皺了皺眉。
“來人!”
丫鬟青雀推門進來:“公主?”
“這衣服……”色系艷俗也就罷了,這都怎么搭配的,虞朝陽扶額,“算了,去找套素凈點的來。”
青雀一臉茫然:“可、可您最喜歡這套啊……”
虞朝陽咬牙切齒道:“本公主撞清醒了,現(xiàn)在喜歡素的了!”
青雀為難:“可您沒有素凈的衣服……”
最終換上的衣裳雖然還是花里胡哨,但好歹能入眼了。
看來,明天得去買衣服了。
“讓廚房準備飯菜,四位公子院里各送一份。被綁著的,直接喂著吃,不愿吃就餓著!”
“是。”
再次來到藏鋒苑時,蕭珩已經(jīng)煥然一新。
洗去血污后,那張棱角分明的臉更顯英挺,只是眉宇間的郁色仍未散去。
見有人進來,他警惕地抬頭,眼中有著遲疑。
虞朝陽夸道:“這才是印象中的珩哥哥,芝蘭玉樹,又有沉穩(wěn)的少將之風。”
聽到她的聲音,蕭珩才確認,驚訝地打量她:“朝陽?”
虞朝陽笑道:“怎么,認不出來了?”
蕭珩搖頭失笑:“方才那妝容……實在是與現(xiàn)在判若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