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醫科大學,C中醫藥大學,是西南醫學教育界的雙璧!
雖然省內還有另一所直屬省教育廳的知名醫學院,后來更名為西南醫科大學,但因其遠離省城,地處川滇黔渝結合部,其社會影響力與H醫大和C中醫大仍有一定的差距。
在省城這個地方,H醫大和C醫大,都是在各自的專擅領域享譽全國,甚至在國際上也有一定的影響力的專業醫學教育科研機構,它們代表了中醫和西醫兩大流派,總會在明里暗地一爭長短。
可是近十幾年來,中醫的社會影響力早已經大不如昔,整體上已經落后于西醫了。也正因為如此,在兩大流派的明爭暗斗中,C醫大往往處于下風。
于是人們不難發現,往往患病率高的、容易確診的,已經有特效藥被研發出來的各種病癥,從傷風感冒到糖尿病患,從外科手術到癌癥腫瘤,無論是病人還是家屬,往往會第一時間選擇西醫進行治療。
而那些需要由內而外慢慢地進行調理修復,或者是發現就已經晚了,往往被西醫宣判了“死刑”的重度病癥,還有一些比較冷僻的,一般的醫院也檢查不出成因的疑難雜癥,抑或是病人或家屬難以承受西醫高昂的檢查及治療費的,人們才會又想起中醫來。
為解決一些疑難病癥,H醫大和C中醫大在每年都會不定期地舉辦一些聯合會診。
這既是解決疑難雜癥、彰顯科研實力的好時機,也是兩校明著較技的好舞臺,更是培養、提攜年輕精英和優秀學生的好機會。
每一次的聯合會診,當然會有兩所大學里各學科領頭的專家,有時也會有兩校來訪的國家級專家、國際級學者,而年輕的醫療精英和相關專業的部分學生們,也是少不了前來接受教育的。
而能讓兩校選定作為聯合會診的病例,往往來自于兩所醫科大學附屬的多家醫院,這些經過精挑細選來的病例,往往都是超出了通常情況之外的疑難雜癥。成因復雜,病患少見,病情嚴重,無論西醫或中醫療法,單獨診治都難以成功。所以,需要借助兩所大學的科研力量,提出新的思路,實現中西醫結合治療。
在這樣的時候,往往由哪一所大學下屬的醫院提供病例,這所大學即作為邀請方,成為這次聯合會癥活動的主場。
H醫大和C醫大的競爭,就像英國大賽馬會中的德比大戰,也像同城足球隊的巴薩和皇馬之戰。
因為通過這樣的會診,取得相關的成果之后,可以為兩所大學帶來諸多好處,為獲得某些國家級項目和名號贏得不少的支持。
比如,可以讓兩所大學爭取成為國家級全科醫生臨床培訓基地、國家或省級住院醫生和專科醫師規范化培訓基地,成為疾病防治協同創新中心的牽頭單位,成為醫藥衛生人才培養、科技創新的重要基地,以及贏得預防醫療康復保健中心、醫學科學研究中心和國家級博士后科研工作站……等等之類的項目和名號。
而近年來在兩所大學的比拼中,頻頻搶先一步取得更多支持的H醫大,在得到了市場的買單和國家的產業扶持之后,在組建了更多醫學實驗室,得到了更多高官、國家級研究課題,有了雄厚資金支持的H醫大,自然是越發地牛氣起來。
作為享受國*務院政府特殊津貼專家、中醫師承博士導師的郭老教授,是歷年來兩校聯合會診項目的發起人和領頭人之一。
雖然近年來C醫大在這類競爭中往往輸多贏少,但作為承擔著臨床理論和實踐教學任務的兩校聯合會診活動,懷著“于杏林張幟,操歧黃之術”的精神,郭老教授還是主張一以慣之地推行和參與下去。
時間來到了這一年的四月,齊默沒課的時候還總是在C中醫大廝混,已經到了可以刷“面卡”自由出入學校各保秘單位而通行無阻的程度。
如果齊默自己不說,走在學校里,任誰也會以為他就是C中醫大的學生。
這一天,齊默又來到了C中醫大的圖書館,在三樓圖書借閱處,又看到了獨據一桌的郭老教授。
老教授正默默地翻閱著一份醫療病歷報告,花白的眉毛正緊鎖著,連齊默的到來也沒有注意到。
齊默悄悄地拿起了桌上的杯子,給郭老教授的茶杯里續上了開水,又輕輕地放在了老教授身側前臺的桌面上。
被驚動的郭老教授仍然沒有從桌子上的報告抬起頭來,看到桌上的茶杯,隨手拿了起來,喝了一口,又再一次埋頭看起報告來。
齊默探頭瞟了一眼桌上的報告,滿是好奇地開口問起老教授來:
“郭老,是什么疑難雜癥讓您老這么難以定奪啊?”
老教授終于抬起頭來,看到了齊默,滿是歉意地說道:
“哦,是小先生啊!您看我,真是禮數不周啊!小先生請稍待,我馬上就看完!”
郭老教授終于抬起頭來,客氣地說著,讓齊默自己隨意,說完又低頭繼續看起報告來。
齊默也不客氣,在旁邊的一張椅子上坐了下來,拿出手里準備還回五樓的“彭祖房中術”之類的古籍影印本,有心無意地翻了起來。
幾分鐘后,老教授終于看完了報告,站起身來,仍然沒有想通透地搖了搖頭,慢慢思索著,來回踱起了方步。
踱了幾圈方步之后,郭老教授注意到了齊默手上正瞎翻著的古書,不禁有些哭笑不得的問道:
“小先生,您手中看的書,如何?”
“哦,郭老,您老是說這個嗎?”
齊默抬起頭來客氣地說著。
看到眼前的郭老教授,指著自己手里的書,又輕描淡寫地說道:
“郭老,這是假的!”
“假的?”
郭老教授有些不解地又說道:
“影印本嘛,當然是假的!”
看到老教授會錯了意,齊默又繼續解釋道:
“郭老,我說的是原版,就是五樓收藏的那卷孤本,是假的,是后人附會寫的!而且寫得似是而非,甚至可以說是錯漏百出!”
“啊!不會吧!小先生,您怎么知道?”
郭老教授滿心疑惑地問道。
“我就是知道啊,兩位師傅的道藏里就有。我早就看過了,和這本完全不是一回事嘛!”
齊默不以為意地說道。
“呵呵,原來如此!小先生這樣說,肯定地有根據的。”
郭老教授終于明白了過來,也知道齊默對手里的書是在瞎看,也終于放下了心來。
“郭老,您有什么事很難解嗎?”
看到郭老教授有些心神不屬的樣子,齊默又關切地問道。
“啊,小先生,是有一件事情,我還沒有想透!”
又開始思索起來的郭老教授,輕聲說了一句。
片刻之后,老教授又轉過頭來,仿佛又想到了什么,于是看著齊默就像看到了希望一樣,眼睛漸漸發亮了起來。
有了決定的郭老教授,終于對齊默說道:
“小先生是否有興趣?要不我給您說說是怎么回事吧?”
看著郭老教授期待的目光,齊默笑了起來,禮貌對老教授說道:
“郭老,您請講,我很樂意聽!”
“好!好!小先生,事情是這樣的……”
郭老教授聽到齊默的話,愁眉終于舒展了開來。
在客氣地讓齊默坐下來之后,又拉過一張凳子,也在齊默的身旁坐了下來,開始給齊默講起了事情的原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