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賽文武不限,主題由抽簽決定,每場比賽定一次勝負,勝出者除了能獲得相應(yīng)的獎品外,還可以繼續(xù)參加下一場,再贏獎品,如此循環(huán),終極勝出者將會得到黃金千兩的重獎;反之,敗者一次失敗后就不能再上臺,可謂是一賽定乾坤,有贏獎之心或者要一雪前恥的,只能等到下一年。
規(guī)矩如此嚴格,獎金如此豐厚,既能贏得金銀財帛,又能揚名江湖,吸引了不少能人前來參加。
不過大多數(shù)人都是抱著贏一兩件玉器的心態(tài)來的,畢竟比賽項目是抽簽決定,文武不定,終極勝出者必須能文能武,且又要比別人技高一籌,何其困難,迄今為止都沒有人能笑到最后。
蘇應(yīng)桐聽著周圍的議論聲大概了解了比賽規(guī)則,不由得感嘆果然是無商不奸,看納老爺這樣雖然是送出了不少玉器,不過那一千兩黃金怎么著也是省下來了,又為自己的玉器行打響了名聲,隨后而到的商機帶來的利益將是無可計數(shù)啊!
第一場比賽的鑼鼓聲響起,人群熱情高漲高聲吶喊,就連周圍的閣樓窗臺也擠滿了人,千萬雙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納老爺在臺上暗箱里摸出一張紙來,交給旁邊的司儀,司儀雙手接過,看了一眼,抬臂壓下人們的高呼聲,才念道:“第一場比賽,從文,賽題是對對聯(lián),內(nèi)容暫且不公布,獲勝者能贏得青玉精雕玉如意一對,現(xiàn)在,對自己文采有信心而又樂意挑戰(zhàn)的文人,請站到臺上來?!?p> 司儀話一落地,就有好幾個打扮斯文一看就是讀書人的男子站了出來,他們被安排到臺上分開坐好,家仆給他們準備文房四寶,一切準備妥當,題目就揭曉。
上聯(lián)當著群眾的面在臺上展開,足有五六米長,用正楷大字寫在棉布上,橫掛在臺前。
“綠水本無憂,因風(fēng)皺面?!?p> 蘇應(yīng)桐細聲默讀,在腦海里搜尋一番,就有了下聯(lián)。
好在上輩子讀書認真,也經(jīng)常泡圖書館,雖說不是精通吟詩作對,可借用一下前人的還是沒問題。
臺下充當觀眾的人雖然沒有上去挑戰(zhàn),可識字且胸中有點墨水的男子都在搖頭晃腦的品著上聯(lián),一邊苦苦思考下聯(lián);不認識字的也瞪大了眼看著臺上的人答題,弄得自己學(xué)問高深一樣。
臺上的六位挑戰(zhàn)者有兩個已經(jīng)開始答題,在紙上揮灑大字,洋洋自得,其余的四位仍在慢慢琢磨,可也看得出心里是焦急萬分,無法平靜。
“蘇公子,你有下聯(lián)了嗎?”
虹琴雖說是來湊熱鬧的,可是現(xiàn)在受氣氛感染,心里也多少有點想和蘇應(yīng)桐一較高下的心思,起碼能吸引到旁邊湘原王的注意,也不錯。
蘇應(yīng)桐微笑著搖頭,盡管心里已經(jīng)有了答案,可又不是她實力想出來的,還是沒有必要拿出來顯威風(fēng)。
不過她也是個玲瓏剔透的人,又怎么會忽略了虹琴眉眼間的自信,就順著她的意問:“難道虹琴姑娘已經(jīng)有下聯(lián)了嗎?”
此話一出,皇帝和宮凌霄就不由看了虹琴一眼,虹琴小臉微紅,嘴角的一絲笑意還沒浮上,就看到湘原王仍然沒看她半眼,她的那絲笑容就沉了下來,黯聲道:“虹琴不才,不敢貽笑大方?!?p> “虹琴姑娘何必妄自菲薄,不妨一說?!碧K應(yīng)桐只得裝作很好學(xué)的樣子文縐縐的與她對話。
宮凌霄也插上一句:“虹琴姑娘果然是飽讀詩書,凌霄愿聞其詳。”
虹琴倒也受用,推卻幾分,就念出下聯(lián),“飛鳥原不靜,為舟停留。”
“精彩!”蘇應(yīng)桐毫不吝嗇的夸獎道。
宮凌霄也十分紳士的說了幾句好話。
只是皇帝又把頭轉(zhuǎn)了過去,宮鏡域也像是沒聽到任何雜聲,毫無反應(yīng)。
虹琴心底的那一點驕傲也抹了去,只能專注于臺上,任由宮美君在耳邊吵鬧,也未再多語。
再看臺上,有兩人早已放下了筆,坐等香爐燃盡,胸有成竹,另外的四人滿頭大汗,最終還是在香滅時勉強停筆,把答案交給司儀。
司儀讓人展示著六人的答案,交由大眾評判。
蘇應(yīng)桐都看了一遍,只有一人的答案能比得上她心中所想,經(jīng)評判裁定,果然就是那人的下聯(lián)脫穎而出。
“雪山原無瑕,為枝留痕?!?p> 當之無愧贏得了青玉精雕玉如意。其余幾人雖是嘆息,不過到底是讀書人,也心服口服。
第二場比賽開始。司儀問勝出者是否繼續(xù)比賽,要是繼續(xù)的話,抽選了比賽項目就不能反悔,就是比武,也要硬著頭皮上。
那人想了想,再看一下臺下三大五粗的大漢,頓時就有點腳軟,心想要是比武的話自己可是任何一個都打不過的,無謂冒險出丑,便煞有氣度的擺了擺手,拿著玉如意在眾人羨慕的眼光中下臺。
司儀滿意的笑了笑,似乎結(jié)果正在他意料之中,待納老爺再次抽出紙條,司儀打開一看,是比武。
臺下的群眾又應(yīng)景的歡呼起來,看得出相對于舞弄文墨來說,還是比武受歡迎一點,畢竟不是所有人都腹中有墨,不過武功高低卻是一看就知的。
蘇應(yīng)桐充滿期盼的等著司儀公布第二場比賽的獎品,看到他拿起一個長方形小盒子時眼睛就亮了,這樣的小盒子,裝玉佩的可能性最大了。
視線跟著司儀的手轉(zhuǎn)了一周,司儀拿著那個長方形盒子指著擺在一邊的大件玉器擺設(shè)說:“勝出的人將會獲得吉祥紋玉璧一個!”
蘇應(yīng)桐泄氣了。
周圍的群眾則齊齊感嘆起來,玉璧的份量可比玉如意重多了!
蘇應(yīng)桐無聲低頭,拉過小喚的手在手里把玩,也無心去看比賽了,任由臺上的人打得天昏地暗,也無法吸引她。
倒是小家伙看得如癡如醉起來,也忘記怕宮鏡域了,看得激動了還揪住他父王的衣服挺直肚子亂動,就差扯開嗓子叫上一份了。
宮鏡域低頭看了看懷里的小不點,再看一眼旁邊低頭不知在干嘛的女子,目光柔和了幾分。
好不容易在高呼聲中結(jié)束了第二場比賽,第三場比賽開始了,司儀拿出一個四方盒子,蘇應(yīng)桐精神一震,絕對是玉佩了!
結(jié)果是玉佩沒錯,不過不是她想要的。
蘇應(yīng)桐又一次失望,不過好在這次的挑戰(zhàn)者打得很有看頭,她倒也不悶。
就這樣一直下去,比賽看得多了,獎品也看得多了,直到快結(jié)束的時候,蘇應(yīng)桐想要的東西還是沒有出現(xiàn),快要等得沒耐心時,司儀又拿出了一個小盒子,故弄玄虛的轉(zhuǎn)了一周,說了無比冗長的開場白作鋪墊,什么此物何等珍貴等等等等,才在千呼萬喚中打開盒子。
人群卻反常的安靜下來了。
蘇應(yīng)桐本來就不抱什么希望,此時正在逗著小喚,見此不由好奇的看上臺去,目光就呆住了。
居然是穿越玉佩!
有點不相信自己的好運,蘇應(yīng)桐激動的踮起腳尖,死命伸長脖子盯著那個玉佩看,果然是穿越玉佩沒錯!簡直就是一模一樣!
宮鏡域自然能感覺到蘇應(yīng)桐情緒的變化,他略帶疑惑的看向臺上,那玉佩雖是晶瑩通透,不過樣式卻極其古老,怎么也看不出珍貴在何處,甚至跟前面的獎品比起來,也稍顯遜色。
是以周圍的人才會那么冷場。
蘇應(yīng)桐卻不管這些,這玉佩于他們可能是不起眼,不過對她來說卻是能起大作用啊!
居然真的在這里遇上了,怎么說也要贏到手!
“還有誰有意挑戰(zhàn)?”司儀的問話傳耳里。
“我!”
蘇應(yīng)桐才清醒過來,連司儀前面說了些什么也不知道,不過卻是當機立斷的應(yīng)了一聲,撥開人群就跑上了臺。
宮鏡域眼眸一暗,手里抱著小喚來不及阻止,就見她跑離了身邊,心就提了起來。
他還是太縱容她了,也不看看情況,萬一受傷了怎么辦?
此時的蘇應(yīng)桐確實是不知道情況,上了臺就只顧盯著玉佩看,越看就越是驚喜,這個玉佩她畫了千百次,真的是一模一樣!
司儀叫了好幾次也沒能把面前的玉面公子叫醒神,就有點尷尬了,只得拿過玉佩錦盒讓人收了起來,才說道:“比賽規(guī)則公子沒問題吧?”
“規(guī)則?什么規(guī)則?”蘇應(yīng)桐茫然的問道。
司儀臉色僵了一下,很快又緩過來,重新解析了一遍:“此次比賽是比武,先下臺的一方為輸,拳腳無眼,生死有命,若有傷亡玉器行不會負責(zé),這樣,公子還要參加嗎?”
蘇應(yīng)桐臉色就不好看了,我的乖乖,要不要這么直白、這么絕情?
又看向她的對手,蘇應(yīng)桐心里一凜,居然是剛才差點踩到她的大漢!大漢陰險憤怒的眼神讓蘇應(yīng)桐直慌,來者不善??!他受了宮鏡域一腳,現(xiàn)在會不會新仇舊恨一起報?
大漢當然會新仇舊恨一起報。本來就跟這白面小子有過節(jié),現(xiàn)在他竟然還敢在擂臺上挑戰(zhàn)自己,簡直就是恥辱!這么軟弱的對手,就算贏了也不光彩??!何況這白面小子一上臺就顧著盯著獎品看,絲毫沒有把自己放在眼內(nèi),何其侮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