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園長自從旅行回來以后,變得開朗又活潑。
“看來旅行有收獲。”簡晨風(fēng)對徐園長說。
“有很多收獲,你也出去旅行吧!說不定能收獲你最想要的愛情。”徐園長說。
簡晨風(fēng)笑一笑,不說話。
“子安和桑老師好像準(zhǔn)備要結(jié)婚了。”徐園長望著窗外,陷進(jìn)回憶里,小時候的張子安令人心疼。
“子安告訴你的?”簡晨風(fēng)覺得胸口疼,若有若無的疼。
“嗯,昨天他來看我了,可惜桑老師沒來。”
“他都沒告訴我。”
“我們要準(zhǔn)備什么結(jié)婚禮物呢?”徐園長喜滋滋地問簡晨風(fēng)。
“送些實用的。”
“好,我會看著辦。”
簡晨風(fēng)心煩意亂地去上班。
一上午板著臉,新秘書對著他的時候,臉都笑僵了,也沒見他的臉色好轉(zhuǎn)。
中午,他約了張子安一起吃飯。
“我媽說你和桑老師準(zhǔn)備結(jié)婚了,我嚇了一跳,你想好了嗎?”
張子安不好意思地笑。
“還沒想好呢!”
“哦。那你可要抓緊了。我媽已經(jīng)開始為你們準(zhǔn)備結(jié)婚禮物了。”
“我只是告訴她,我和桑老師說起過結(jié)婚的事。”
“看來,你是有結(jié)婚的想法了?”簡晨風(fēng)看著張子安,不知道該喜還是悲。
“我還有很多擔(dān)心,越靠近她擔(dān)心越多。”
“她知道嗎?”
“不敢讓她知道。”
“你應(yīng)該跟她說清楚。”
“嗯。你呢?”
“我怎么了?”
“該結(jié)婚了吧?”
“沒有對象,怎么結(jié)?”
“別太挑剔。”
“我沒有。有時候遇到了,她卻名花有主,我有什么辦法?”
“搶過來啊!憑你的實力肯定沒問題。”
“哇,你是不是警察,叫我搶別人的女朋友?”
“警察也是人。”
兩人都笑了。
下午,張子安接到緊急任務(wù),他不能去找桑雨心了,他無奈地打電話給她。
“我要出差去外地。”
“那你去吧!”
“嗯,等我回來就去找你。”
“好呀!”
下班后,桑雨心一個人順著馬路一直走,走到海港碼頭,看見簡晨風(fēng)站在水泥墩子上吹風(fēng)。
“跳海嗎?”簡晨風(fēng)笑著問桑雨心。
桑雨心笑著搖搖頭。
她也爬上旁邊的水泥墩子。
“聽說你和子安快要結(jié)婚了?”
“沒那么快。”
“我會送你們一份大禮。”
“謝謝。”
“以后你別來這里了。”
“為什么?”
“我怕你跳海的時候,我不在。”
“我不會跳海的,我有子安了。”
簡晨風(fēng)仿佛聽見了自己心裂開的聲音。
天快黑了。
“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我坐公交車很方便的。”
“我陪你坐公交車。”
“你沒有開車來嗎?”
“沒有。”
“那一起坐公交車吧!”
兩人一起走去公交車站,公交車上依然很擁擠,這一次,簡晨風(fēng)緊緊抓住吊環(huán),用身體護(hù)住桑雨心。
最后一次了,他悲哀地想道。
送完桑雨心,簡晨風(fēng)站在馬路邊,不知何去何從,他打電話給小雅。
“來接我。”
小雅一個人開車來接簡晨風(fēng)。
“去哪里?”
“你那里。”
“好。”
“我想喝酒。”
“我陪你。”
簡晨風(fēng)想要喝醉,醉到可以忘記桑雨心。
小雅和簡晨風(fēng)坐在二樓的露臺上喝酒。
“烈酒來一杯。”
“你就那么想喝醉嗎?”
“對。”
“到底怎么了?”
“她要結(jié)婚了,和我最好的兄弟。”
“你舍不得她?”
“對,我舍不得她。”
“你打算把她搶過來?”
“不能,那是我最好的兄弟。”
“沒人能幫你。”
“過了今晚,我會徹底忘記她。”簡晨風(fēng)一口飲下杯中酒。
“慢點喝,它不是忘情水。”
“讓我醉吧!”
“你會遇到更好的。”
“我真的很愛她。”
“可她不愛你。”小雅流著淚,輕聲說。
夜色漸濃,兩人的心里徒增一股悲涼。
簡晨風(fēng)醉著笑,醉著哭,哭哭笑笑又一晚。
早上醒來時,頭有點痛,連翻個身也像沒有力氣。
他不想去上班,他覺得自己很累,這么多年的努力換來了名和利,卻換不到他想要的愛情。
他繼續(xù)睡,睡到被電話吵醒。
“回來吃飯嗎?”徐園長問他。
“哦,不回。”
“那早點回家。”說完,徐園長掛了電話。
簡晨風(fēng)坐起來,呆呆地看向外面,已是黃昏時分。
他竟然,為了桑雨心這樣折磨自己,他有些懊惱,有些不甘心。
她是那般美好,為何得不到?
小雅叫阿嬸煮了粥給簡晨風(fēng),簡晨風(fēng)喝完粥,覺得好多了。
“小雅,你不是一直想和我出去旅行嗎?我找人安排一下。”簡晨風(fēng)對小雅說。
小雅驚訝極了,這個愿望從她來言城開始,一直不曾實現(xiàn)過。
“好啊!”只說了這兩個字,卻蘊含著萬分喜悅。
簡晨風(fēng)慢慢走回家,路上竟然遇見桑雨心,她來看望徐園長,手里提著水果。
“子安呢?”
“他出差了。”
“他讓你來的?”
“不是,我自己想來。正好有朋友的車來這邊。”
并沒有什么朋友的車來這邊,上次來的時候因為心里惦記金小多的事,沒有好好看看這里,這次她想來丹桂園好好看看。
徐園長見到桑雨心,自然是歡喜,拉著她從幼兒園一直聊到張子安。
“他小時候很內(nèi)向,唯獨和晨風(fēng)玩得來。”
“子安看似活潑其實有點內(nèi)向,晨風(fēng)哥看似沉穩(wěn),其實有點孩子氣。”
“你蠻了解他們。”
“我和晨風(fēng)哥也認(rèn)識一段時間了,只是那時候還不知道你們和子安的關(guān)系。”
“他從來沒說過以前就認(rèn)識你。”徐園長驚訝地說。
“我也從來沒說過以前就認(rèn)識他。”
徐園長哈哈大笑。
桑雨心也跟著哈哈大笑。
簡晨風(fēng)聽見她們倆的笑聲,好奇地走過來問她們:“你們在樂什么?”
“樂你啊!”徐園長說。
簡晨風(fēng)看一眼桑雨心,酸溜溜地說:“肯定是在樂子安。”
他去二樓自己的房間呆著,聽不見她們的笑聲。
簡晨風(fēng)開車送桑雨心回家,她搖下車窗,路燈下的別墅,看不太清楚。
“住在這里感覺怎么樣?”
“挺安靜,環(huán)境不錯。”
“我有個朋友要嫁到這里來了。”
“是幼兒園的同事嗎?”
“是的,和我同期的老師。”
“那我媽肯定認(rèn)識,以后她又多個能一起聊天的人了。”
桑雨心沒作聲,苗欣啊!你一定要幸福!
“你喜歡旅行嗎?”簡晨風(fēng)問桑雨心。
“喜歡。”桑雨心回答。
“我要出去旅行了。”
“去哪里?”
“不知道。”
“啊?”
“我想去遠(yuǎn)一點的地方。”
“去棉城吧!”
“你去過?”
“去過。很美的地方,那里繁花似錦。”桑雨心陶醉地說。
“好,那我就去棉城。”
小雅想去國外。
“去棉城。”簡晨風(fēng)說。
“棉城?”小雅有點失望,她聽都沒聽過這個地方。
“是個很美的地方,那里繁花似錦。”簡晨風(fēng)說。
小雅知道,簡晨風(fēng)決定的事情,沒人能改變。
新秘書提前預(yù)訂好他們的行程,他在休息室遇到舊秘書。
“簡小雅是老板什么人?”新秘書悄悄問舊秘書。
“老板姓什么?”舊秘書一臉不屑。
“姓簡啊!”
舊秘書哼了一聲,走了。
“兄妹?”新秘書仍是一臉疑惑。
張子安跑啊跑啊,拐了個彎,眼前一黑。
他醒來時,躺在醫(yī)院的病床上,左方就坐在床前,表情看起來不悲傷。
“我怎么了?”張子安問左方。
“沒什么,被人打了一棍。”左方淡定的回答,仿佛那一棍打得極其沒勁。
張子安下意識地摸下額頭,果然,額頭上有點痛。
“誰打的我?”
“一位大嬸。”
“大,大嬸?她為什么打我?”
“你仔細(xì)想想。”
張子安閉上眼,努力回想一下。
“我當(dāng)時追著犯人跑,他跑得很快,我跟著他拐進(jìn)了一條巷子,然后。。。。。。”
“然后那位大嬸打了你一棍,你就暈倒在地。”左方接著說。
張子安睜開眼。
“那么狠打到我暈倒在地?她練過?”
“沒有,醫(yī)生說你是疲勞過度才會暈倒在地,大嬸打你那一棍子不至于。”
“她到底為什么要打我一棍?”
左方用同情的眼神看著張子安。
“因為她要打狗。”
“什么?”張子安感到無比驚恐。
“是這樣的,最近不知道從哪里跑來一條傷人的野狗,那晚,巷子里的人正在追打那條咬人的野狗,你算是撞他們槍口上了。”
張子安無奈地嘆氣。
“犯人呢?”
“他比你更慘。”
張子安面露笑意。
“有多慘?”
“他比你先跑進(jìn)巷子,所以,他比你多挨了一棍子。”
“多的那一棍是誰打的?”
“打你那位大嬸的兒子。兩人拿著打狗棍前后夾擊。”
雖然只是比張子安多挨了一棍子,但犯人被抓住了。
“你的額頭上有點淤青,明天就能出院,睡吧!”左方說。
“嗯。”張子安翻了個身,臉朝著窗戶。
誤傷也是傷啊!
桑雨心悶悶不樂地走出跆拳道館,這些學(xué)弟們竟然沒有一個人愿意陪她練,連館長也不愿意,張子安怎么還不回來?一個星期過去,他還沒來,他的電話打不通,她有點害怕,他不會跑了吧?多可惜啊!那么好的人肉沙包。
她去公安局找他。
“他出差還沒回來呢!”張子安的同事小趙說。
“什么時候回呀?”
“說不好。”
“沒跑就好。”桑雨心總算放心了。
張子安的同事一臉問號。
傳聞張子安的女朋友身手不凡,難道兩人又打架了?
“同志,現(xiàn)在是和諧社會,你可不能制造不和諧因素。”小趙忍不住忠告桑雨心。
“很和諧啊!”桑雨心不明白他何出此言?
“總之,你要記住,現(xiàn)在是和諧社會。”
“好,我記住了。”
桑雨心一溜煙地跑出公安局。
幾位路人見她如此慌張地從公安局出來,都躲得遠(yuǎn)遠(yuǎn)的,生怕撞見什么驚心動魄的大場面。只見她跳上公交車揚長而去,后續(xù)也沒見什么動靜,他們又覺得有點失望。
第二天出院后,張子安和左方還有一位男同事坐同一輛車回言城。
“安哥,小趙說你女朋友去局里找你了。”男同事說。
“小趙沒對她說我受傷的事吧?”張子安擔(dān)心地問。
“不知道,應(yīng)該沒有吧!”男同事說。
“你打算不告訴她?”左方挑著眉毛問張子安。
“我不想讓她擔(dān)心我。”張子安說。
男同事夸張地抖下身體。
“你這么愛她,早點結(jié)婚唄!”左方吃醋吃到天上去了。
“就是愛她,才不能急著結(jié)婚。”
“什么意思?”左方和男同事同時問。
“萬一哪天,我掛了,她一個人怎么辦?”張子安的回答讓三個人都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