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云鎮的鍛造大會早已籌備好,只見在天云鎮中心處,上千座鍛造臺早已被一列一列的布置好,這些鍛造臺分布均勻,周圍圍觀者只要變換位置就可以看清每一個鍛造師在打造過程中的每一個細節。
此時天云鎮每家每戶都派出代表,已經在各自的鍛造臺上準備妥當,周圍的圍觀者更是如海一般,在人群中甚至連挪動身體都困難!
唐林與數十名白家弟子從人群中勉強前行。
這鍛造臺是對號入座的,唐林找到分配給白家的鍛造臺。只見分配給白家的這個鍛造臺周圍的空間更大,這鍛造臺是四大家族專屬的,畢竟四大家族名聲在外,更多人愿意來觀摩四大家族的鍛造師打造兵器。
周圍的梁家、周家和全家的鍛造臺上,這三個大家族的鍛造師和一干弟子早已經準備好,唐林和一群白家弟子,算是最遲落座的。
“你上吧。”唐林拍著身旁一位年過中年的族人,這位族人便是目前白家最優秀的鍛造師,唐林也將一切希望寄托在他的身上。
他點點頭,顫顫的站到鍛造臺前。
這時,梁天厚從旁邊走了過來。只見梁天厚年齡與老白相仿,但他五官端正,身材高大,又留著一頭短發,精神氣色很好,看起來并不像老白那樣蒼老。任誰也無法想到,如此一個相貌堂堂的一個人,背后卻是一個陰險毒辣的狠角色。
梁天厚身穿一身白袍,悠哉的走到唐林身邊,假惺惺的問道:“咦?白洪興怎么沒來?難道是藏兵閣的生意太好,他忙著去幫客人打造兵器去了?”
“可惡!”
數十名白家弟子怒視著梁天厚,這梁天厚根本就是明知故問,要來刺激唐林。
梁天厚毫不介意周圍憤怒的眼光,繼續得意的向唐林說道:“這次我們梁家可是派出了最好的鍛造師,而且……我們梁家的客卿長老也是一位經驗豐富的陣法師。可惜啊,如果白洪興親自出手,或許你們還真有那么一絲希望能贏得第一名,可惜可惜!”
梁天厚言語中滿是挑釁的意味,唐林身旁的一位年輕弟子終于聽不下去,他怒吼一聲:“梁天厚你這狗賊,我跟你拼了!”便沖上前去,抓住梁天厚的衣領就要打。
這時,梁天厚臉色陡然一變,他梁天厚是地靈中期的修為,只見他身體猛然一震,與此同時一股強勁的力量從他身體爆發而出,這股力量瞬間將那個上前的弟子震得兩手一麻,不自覺的便松開了他的衣領。
可這還沒完!
梁天厚竟然還不罷休,只見他毫不猶豫的一拳打出,直接把那位弟子打得口吐鮮血,翻滾了出去!
唐林連忙接住翻飛過來的那位弟子。只見那位弟子被梁天厚這一拳打得臉色煞白,氣若游絲,幾乎要死去!
看到這一幕,唐林真的怒了。
“梁天厚,作為一個大家族的族長,你竟然對一個小輩下此狠手,太過分了吧?”唐林強壓著怒火,質問道。
梁天厚卻甩了甩衣袖,不屑的說道:“既然白洪興那老東西殘廢了不能管教他的弟子,我梁天厚自然要出手幫他管管!”
顯然,這梁天厚是知道白洪興的手臂被斬斷的。白洪興前一夜才遇害,這一晚上根本沒人將這件事情宣傳出去,梁天厚知道白洪興的情況,自然是因為那殺手回去稟告他的!
“白洪興前輩昨夜才被害,你今天便知道了,難道說就是你請了殺手來暗中要殺害白洪興前輩?”唐林再次質問道,唐林自然知道請殺手的人就是梁天厚,只是沒有證據。
“若梁天厚在這里敢承認,我現在就有借口直接在這殺了他!”唐林已經在心中打算好了。
可這梁天厚卻冷笑一聲,否認道:“這位小兄弟,你可不要血口噴人啊,凡事要拿出證據來。你什么證據都拿不出來,憑什么敢說是我梁天厚做的?”
“是沒證據。”唐林怒視著梁天厚,道:“有證據的話,你已經死了!”
“哈哈,夠狂妄。”梁天厚毫不在意,大搖大擺向的走回梁家的鍛造臺,一邊數落道:“你們還是好好打造兵器吧,連一個打造七品靈器的鍛造師都沒有,竟然好意思來參加鍛造大會,可笑可笑!”
“這梁天厚過來的目的,就是用語言刺激白家的弟子,讓他們情緒低落。”唐林眼看著周圍的一群弟子一個個陰沉著臉,卻無能為力。
原本被唐林選出來那位族人,站在鍛造臺前,更是毫無自信。
確實,客觀上來講,沒有一個能鍛造出七品靈器的鍛造師,白家根本沒希望贏得比賽!
眼看梁天厚大搖大擺的離開,就在這時,突然一道蒼老的聲音從人群中傳來。
“誰說白家沒有鍛造得出七品靈器的人的?”話音落下,只見一名身體干瘦的老者從人群中擠了出來。那老人衣衫襤褸,一頭雜亂的白發散在前胸后背,看起來是有很長的時間沒有打理過了。
這位老者,赫然是那位將自己關在柴房中近十年的前輩——白正風!
老者指著梁天厚,說道:“梁天厚小兒,老夫難道不是人嗎?”
看到這位老者的出現,梁天厚身體一震,一臉不可思議的說道:“你,你是白家的大長老白正風?你不是在數年前已經死了嗎?”
白正風說道:“老夫還要親眼看到你們梁家被擊垮那天,有那么容易死嗎?”
“哼!老東西,我們走著瞧!”梁天厚一甩衣袖,走回梁家的鍛造臺。這時,白家的一干弟子紛紛簇擁在白正風身旁。
“大長老,您出來了,您終于出來了!”
山重水復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在所有人又深陷絕望的時刻,白正風竟然重新出山了!白正風安慰著一群年輕弟子,同時目光向唐林看了過來。
“你,就是那個討厭的唐林?”白正風問道。
“正是在下。”唐林恭敬的對白正風行了個禮。
“不要對老夫行禮!”白正風忙扶住唐林,道:“是老夫要謝你才對!你本身可以對我們家族的事情袖手旁觀,但這數個月你卻一直在幫助我們家族,讓我們這落敗的家族重新燃起了希望!昨夜聽了你的話,老夫想了許久。沒錯,就像你說的一樣,我們如此一個大家族遇到了逆境,老夫不應該如此自暴自棄,而是應該為了復興家族而更加努力。”
“就算敵人再狡詐,我們一樣可以用最光明正大的手段,將他們擊敗!”
“謝謝你唐林,謝謝你讓老夫重新燃起了希望!”白正風目光閃爍,他身體早已因為久不活動而瘦弱不堪,就連他的臉頰都已經深深的凹陷了進去,但此刻他的雙眼卻是充滿了精神!
沒錯,正是唐林前一夜在柴房門口的肺腑之言打動了他,讓這位將自己深藏了近十年的老者重獲希望!
“能來就好。”唐林點頭,心中卻是狂喜,立刻請白正風到鍛造臺前。白正風雖然年事已高,而且又深居柴房近十年,但他當年可是天云鎮第一鍛造師,功底還在。有白正風的加入,唐林又多了幾分勝算。
這時候時間正好是正午,在天云鎮絕對聚集了上百萬人!天云鎮中心這巨大的區域早已水泄不通,還有更多的人根本無法再從人群中擠進來,只得先在天云鎮的各個商店游蕩,看一看打造好的現成兵器。
這時,原本吵雜一片的人群突然安靜了下來。只見在上前座鍛造臺中間圍著的一個大平臺上,一名中年男子正在主持。
唐林看向平臺,只見那位中年男子身后坐著五六人,那五六人都是這一次鍛造大會邀請來的嘉賓,這些人修為參差不齊,既有地靈圓滿的高手,也有沒有半點修為的普通人,但他們無一例外都是身份顯赫的。
在這幾人之中,最吸引唐林注意的莫過于一位獨眼中年人。那人臉上毫無表情,一只眼睛被眼罩擋住,但眼罩卻沒能將他一側臉頰上的兩道猙獰傷口遮擋住。而最奪目的是他另外一只眼,雖然唐林與平臺相隔甚遠,但唐林能清楚的看到那人另外一只眼睛布滿血絲,就像野獸的眼睛!
“這人氣勢好強,他周圍的幾個人明明都身份顯赫,但卻對他十分恭敬。”唐林仔細打量著那獨眼者,獨眼者身穿一件紫紋大袍,腰上以玉石腰帶盤繞,看起來應該非常有地位。
這時唐林聽到人群中的議論聲。
“沒想到這次鍛造大會,竟然把寧遠城的護城將軍給請來了!”
“寧遠城的護城將軍可是名聲在外啊,據說這位護城將軍被稱為猩紅眼,有天靈初期的修為,是絕對的強者。而且他曾經是我國最強軍隊奔雷軍隊的一員,實力強悍無比,沒想到這次竟然把這樣的強者給請來了!”
“猩紅眼?這個稱號倒是很貼切。”唐林聽著周圍人群的討論,再看向那位身穿紫紋大袍的獨眼男子,暗道:“沒想到他竟然是一位天靈期的高手,而且還是從奔雷軍隊出來的。”
唐林記得袁三曾說過,奔雷軍隊只收天賦異稟的靈修者,而且必須是三十五歲前便達到天靈期的靈修者。從奔雷軍隊里走出來的,那都是絕對的強者!
“在軍隊里可以經歷各種戰爭或各種危險的任務,而且軍中還會按表現好壞來賞賜各種珍寶,加入軍隊可以磨練人,而且讓人迅速成長。”
“尤其是能進入這奔雷軍隊,其中都是強者,大家互相競爭又并肩作戰,在這種氛圍下實力提升得會更快!若有機會,一定要進入軍隊去鍛煉一下!”
唐林看著平臺,這時那位主持已經宣讀完比賽規則,緊接著只見四名壯漢各自抱著一個大鼓走到平臺上,他們同時拍打鼓面。隨著‘砰’‘砰’‘砰’的鼓聲響起,十年一度的天云鎮鍛造大會正式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