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去通知所有人立馬回來,今年這個年不要過了。”趙泗拿不定主意,但是他不得不早作打算,此時手里有人才能攻守自如。
經過這段時間的擴張,他手下的船員擴展到了四千人,其中兩千是原來的老船員,是在臺灣受過訓練的。而另外的兩千人雖然并不都是新手,也有不少已經在海上跑了大半年了,但是一沒有受訓練,二趙泗也信不過他們,或許知道自己要去造反攻打升龍,就能散伙也說不定。所以趙泗能依靠的人還是只有自己兩千老弟兄,和一千遼東騎兵。三千人對三萬?還要攻城!
趙泗集合的命令傳下去六天后,所有人都齊聚海州了,此時是臘月二十三,距離除夕還七天。
臘月二十四,趙泗集合所有老弟兄跟大家說明了當前的形勢,雖然都表示愿意聽趙泗的,但是從他們臉上趙泗沒有找到信心。
臘月二十五,所有的馬都從臺灣拉回了海州,趙泗又讓把馬轉移到吉婆島。
臘月二十六,突然收到信鴿傳信,升龍五萬大軍早已出動,營中都是假兵,要趙泗立即做好準備,敵軍隨時可能攻擊。
趙泗這才明白,鄭氏并沒有想要過完年在來攻擊自己,竟然早已派出軍隊,想必是想年前攻擊自己,甚至都有可能是在除夕夜才來攻擊自己,趁海洲最虛弱的時候一舉拿下。看來對方也把自己這里摸清了,海州多大明商人,甚至手下的海員大都是明人,過年都要回家去的。
臘月二十七,趙泗帶著所有人開始南下,二十九日集結到了吉婆島。
除夕夜,趙泗才下定主意,其實自從他把人都帶到了吉婆島時候就已經下了主意,只是心中很為難。而此時他要一搏,成功了消滅鄭氏以后天高任鳥飛,再也沒有人掣肘自己,失敗了一切一了百了也不用考慮什么。
這夜,天剛入夜,趙泗聚集大小頭領,宣布道:“今晚,一千騎兵隨我,夜奔升龍。”
索輝,小刀,尤大等人紛紛措手不及,他們怎么沒想到會是除夕夜動手,甚至他們根本就沒有想過要向安南的都城升龍動手,他們最多想到年都不讓過把他們聚在這里,無非是要跟安南官府海戰。
可以想象他們突然被通知后,會是何等震驚,不錯手不及反而不正常了。但是他們聽趙泗只提了騎兵,很快就有疑問道:“那我們呢。”
“你們都留在這里,明日一早沿河直上升龍。”
“不行啊,東家我們也得去啊,你這一千人能干什么。”
“即使在加上你們也才三千人,此戰就是要攻其不備,除夕夜正是他們最想不到的時候。
“可是多一個人總多一份力量啊。”“我們騎兵自己去就好了,東家就不去了吧。”“是啊,馮寬和我一塊就可以了。”“對我們遼東人都是漢子,就讓我們去吧。”“什么,我廣州人也是爺們。”
“都別吵了!聽我的,我們唯一的機會就是突襲,而現在只有騎兵才能一夜之間趕到升龍。就這樣了,現在大家必須果斷,服從我的命令,拒不執行者軍法從事。”趙泗還是很有威嚴的,他一怒斥都不言語了。
看大家安靜下來,趙泗又道:“現在我宣布,所有騎兵立即準備,其余人明日一早開船沿河而上,倘若那時升龍城上飄揚紅旗,立即進城。倘若沒有旗幟,探明情況,或者立即撤回。倘若這次事敗,所有的船就留給兄弟們了,靠著海州相信大家吃口飯不難。”
“東家!”
“東家···”
大家一個個好像訣別的樣子,趙泗反而笑道:“沒事,又不一定會死,沒準我還能打進那皇宮坐金鑾呢。”
“好了,騎兵出發,其余人立馬回去休息。”
當夜戌時剛過一千騎兵三千匹馬悄悄在建昌府登錄,為了不至迷路一直沿河向西疾馳,一路三匹馬輪換,遇到小河叉連人帶馬都渡河而過。既然是除夕正是最冷的時候,雖然安南不是北方,但此事下到水里還是讓人感到刺骨的痛。
子時隊伍已經進入北江府,越過還劍湖,寅時終于到了升龍城下。
在城外一片竹林中,人歇腳,馬歇力,約有兩刻鐘,眾人重新上馬。
趙泗對一千人說道:“打入升龍,從此止息刀柄,天下太平!沒人賞銀五百兩!”
眾人嗷嗷叫著沖到城下。
“點煙火!”趙泗下令。
早在二十八日,他以派人通知于尤二,若自己要攻升龍,除夕夜北面,煙火為號。
升龍城為歷代安南王朝都城,歷李朝陳朝黎朝三代王朝營建,城高墻厚別說趙泗這一千人了,就是十萬大軍要強攻也是不易。升龍城分為內城和外城兩部分,自黎朝權臣莫登庸專權篡位以來,升龍城幾經戰亂,外城早已殘破不堪,百姓也比興盛時少了不知凡幾。只有內城還算完整,內城以正中的皇帝和后妃居住的紫城為中心,外一層是皇城朝臣官吏都居住于此,在外一層是京城街市百姓居住。
而鄭王府就在黃城內,所以趙泗要攻打鄭府需要過兩道城門,第一層是進入內城的正北門,第二層是皇城門。趙泗早都詳細研究過了,要是沒有意外城中只有三萬多些兵馬,平時宿衛軍分東西兩營分別在王府東西兩面,而趙泗已經得到過信息,東營宿衛現在已經去攻打趙泗去了。另外王府內平時會有兩千宿衛守衛,紫城也就是皇宮中則只有以前守衛。
趙泗知道要是先硬拼西營宿衛軍,在去進攻王府估計夠嗆,所以打算直接由南門攻擊王府,在守衛沒有反應過來前殺進王府軍隊必然大亂。
現在關鍵的就是城門能否成功打開,趙泗相信給自己寫信的應該有這個能力,當然前提是他真心相助。但是趙泗也沒有把所有希望都放到別人身上,他這次來還帶了幾百斤的火藥,要是對方沒有能控制城門,那么憑著自己的也應該可以進城。只是趙泗更希望城中能有內應,要是那樣或許能在攻擊王府前都神不知鬼不覺,成算很大。所以他叮囑過尤二讓他想辦法在去聯系那個給他送圖的人,讓他們想辦法控制住城門。
果然煙火放后,城頭有人喊話:“是東家嗎。”
“尤二是我,快開門。”
“好。”
厚重的城門吱呀打開后,趙泗讓人壓低聲音緩緩進城,而尤二很快就找到了自己。他身邊還跟著幾個穿著布衣的人,顯然不是城樓上的士兵。其中一個尤二還草草介紹了下,是什么黎先生。
“尤二事情如何?”
“東家,幾道門都沒問題了。”
“好,現在不是說話的時候,速速進入皇城,鄭府的情況如何。”
“現在真是好時機,今天才探明原因,鄭松的小妾給他添了個小女兒,這老王八很高興一把年紀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種,他今天恩準了王府侍衛回家過年。現在王府只有五百個守衛。”
“好啊,天助我也!”
“軍營情況怎么樣?”
“跟我聯系那人讓我們放心攻擊,說軍營里有他們安插的人,可以拖住一個時辰,要我動手快些。”
“好!快點進城,你也跟我們一起去攻打王府吧,你路子熟。”
“嗯,今日有人給我弄了張鄭府地圖,我已爛熟于心了,正好帶路。”
很快一千多人進入了內城,接著壓低馬速奔向第二道城門,這道城門跟第一道一樣非常高大堅固,唯一不同的是他沒有護城河。
進入皇城后,大軍就開始放馬奔跑,這里街道很寬有近十丈,跑起馬來很方便,加上有人說可以托一個時辰,趙泗也就放心大膽的快馬加鞭行軍了。
鄭王府果然氣派,從被往南跑過了三條街巷,遇到一條跟南北主大街相交的東西路,往西去除了兩座軍營剩下半條街竟然都是鄭府的地界。
平安王府趙泗曾經來過一次,他那次還感慨說要是刺客進去沒準能迷路,而且他那次只是從偏門進去的。這次直接就來到了王府南門,南門也是王府的大門,門前高大門樓,氣派的牌匾,門前的白玉石獅子都鄉黨氣派。趙泗好不猶豫,立馬就讓人安放下兩桶火藥,炸掉大門。趙泗等不得了,王府里的燈已經開始點亮,也傳出了亂哄哄的聲音,顯然他們的警惕性沒有傳說中那么低。這次看來不好打啊。
兩桶火藥什么威力,大門一瞬間就向后飛去,不僅硝煙彌漫開來,大門樓都裂開了。不能遲疑帶人立馬殺入,沒想到進了大門之后,除了一個內府向兩邊延伸外,五十米開外還有一道高墻,趙泗于是再炸開了一道門。
這才進入了王府,此時王府已經亂作一團,帶甲的士卒,慌亂的家丁仆人女眷,大呼小叫各種聲音。趙泗毫不為所動,舉刀喊殺,一千人立即撲向所有能看得見的活物。
······
“老爺海州賊兵果然來了。”這竟然是剛才還在趙泗身邊的黎先生,他就是黎維興家的管家。
“哦?現在如何了。”一直沒有睡覺,焦急等在家中的黎維興終于等來了消息,著急問道。
“已經進城了,現在直奔鄭府去了。”
“他們來了多少人。”
“賊兵只有千把人,都是騎兵。”
“什么賊兵,現在是官兵了,切記。”
“是是。可是人似乎少了些,我們還要不要···。”
“唉,既然這樣,我要立刻進宮。”
“可是萬一他們失敗。”
“沒選擇了,這個機會過了就沒了扳倒鄭家的機會了。”
“可是這太冒險了。”
“這個險必須冒,還有,你立馬去宿衛西營,一定穩住軍隊不能夠有異動。看來這次不能放西營的人跟海州軍拼個死活了,相反我們必須盡量控制住西營軍了。”
“可如果不放西營跟他們拼斗,萬一事成后···”
“我知道,你是擔心打到了鄭氏,再來個趙氏。可現在沒有選擇了,當務之急必須保證他們打下鄭府。而且他們只有一千人,興不起什么大浪。”
原來這黎維興打的是這個主意,放趙泗進入鄭府,除掉鄭氏后,他們放西營跟趙泗兩敗俱傷,最后自己出來收拾殘局。也幸好這次趙泗力量不夠,只能帶一千多人,否則恐怕最后反遭了暗算。而黎維興自己要入宮,則是要提前控制住宮中守衛,否則一旦宮中一亂最后就不好收拾了。
那邊各路人馬紛紛行動,這邊趙泗殺的興起,自打一進城,他就開始興奮了。幾日的猶豫,擔憂一掃而空,順利的進城已經讓他感到了勝利在望。他看過無數的書中無不是描寫了各種出奇制勝的經典,眼前這個經典就擺在自己面前,親手創造這種經典如何能不興奮。趙泗這種心態完全就是一種冒險主義者的心態,只是他從來沒有發現自己還有這種潛質。就像個賭徒,讓賭徒興奮的無非是那種不勞而獲得橫財的希望,而趙泗此時心中何嘗不是如此,打下鄭家就是一個很大的誘惑,賭本是自己和這一千人的命,輸了就是死,一切化為空空,可萬一賭贏了,不說鄭府千萬的財富,鄭氏倒了后還能干許多事情,比如必然是升官發財,或者更進一步取而代之···
這種誘惑不能說不大,只是趙泗此時還沒有考慮那么遠,他興奮的是天時地利都在自己這里,除夕夜誰能想到有人會攻打自己,權傾朝野數十載,什么時候有人違逆過鄭氏,更何況還是來攻打自己的王府。鄭松沒想到,甚至鄭府上下,包括最謹慎的下人都沒有想到,確切的說從來沒有去想。可他就是發生了,所以趙泗才感到那么好打,到處雖然到處是亂糟糟的人,鄭府幾千人丁,不可謂不多,但是此刻都是羔羊。開始趙泗和他的人還是見了人就殺,后來竟然都殺不過來了,不要說手無寸鐵的無頭蒼蠅四處亂竄逃命的家丁女眷了,就是兵丁也是衣冠不整,零零碎碎的,根本不可能阻止趙泗和他這一干遼東亡命徒。
鄭府太大了,大的趙泗進了門后本來還想派人守著大門,后來都放棄了,他的一千人散在鄭府中根本不可能把所有出入口都堵死。幸好有幾個黎先生的人帶路,趙泗把士兵分成數隊,自己這一進門就一路殺向了鄭松可能的所在地——他的寵妃的房間。
一路上見人就殺,說是很慢,其實只用了不到半個時辰已經到了鄭松所在,可卻沒有發現鄭松,顯然看到勢頭不對已經躲起來了,只剩下一屋子哭哭啼啼的女人。趙泗懶得里,繼續找鄭松。零零碎碎的反抗幾乎沒有停止,但是幾乎沒有作用。趙泗還沒遇到過超過百人一上的抵抗,常常是看到幾個那兵器的,一通亂箭射過去,基本就逃了,所以幾乎就在追擊中穿遍了整個鄭府。
直殺到天亮方才停止,此時除了女眷外,鄭府上下除了極少數躲起來后來被抓出來的幸運兒外,都成了尸體。
一個管家模樣的家伙被帶到了趙泗面前。
“你是管家。”
“是,小人是,大王饒命啊。”
“哼,鄭松呢,他不是要殺我嗎。我聽說還下了賞格,我的腦袋才值兩千兩嗎。”
“不關小人的事啊,大人饒了小的吧,小的什么都不知道。”老管家哭哭啼啼,看他是個老頭趙泗也心軟了,道:“好了,饒過你了,不過你可不能什么都不知道啊。這樣可不好,我現在要個對鄭府什么都知道的人,你可以嗎。”
“小的愿意,這里的一草一木小的都熟悉。”
“好了,現在你帶人去找找看鄭松是不是被殺死了。”趙泗擔心自己的手下混亂中結果了鄭松。
“這個小的知道,老爺是躲在密室了,他沒能跑出去。小的本來也想去躲起來,可沒想到他把門封了。小的這才被抓起來了。”
“好,好,好!”聽到鄭松沒死,但是躲在密室,趙泗興奮了,一個活著的鄭松可遠比死了的更加讓他興奮。自己一直就被這東西欺負,不能在他活著的時候報仇,就讓他不明不白的死了,趙泗還真不解恨。這就是典型的小人心態吧。
其實在鄭府打亂的時候,心里有譜的第一反映都是怎么跑,沒有一個人想著要去組織力量反抗。其實也根本組織不起來,這就是為什么歷史上那么多例子,很少的人襲營就能取得很輝煌的戰果。鄭松除夕夜跟寵妃嘿咻了一把后,已經六十多的身子是很乏了,到頭就睡了。直到府里已經鬧哄哄了,他才被女人搖醒,這時候要逃已經晚了。而這個呼風喚雨了一輩子,身邊從不缺阿諛奉承的權臣身邊此時竟連一個想起來來保護的人都沒有,慌亂中他連衣服鞋子都來不及穿,以比狗還快的速度躲進了自己早早準備的密室中去了。
鄭氏的密室修的很厚,連地下室的石板都是相當厚的石板,管家帶趙泗到了地方后,告訴趙泗除了從里面打開,人一旦進去后關了機關,想從外面打開很難,因為密室是用鐵澆筑的,外面還鋪上石板。趙泗笑道:“我不信了入口處也是用鐵澆筑的嗎。”
“這倒不是,入口是一尺厚的大石板,根本撬不開。”
這難不倒趙泗,他是帶了火藥來的,找到入口就好說,不信還炸不開。結果還真是讓他大跌眼鏡,這密室修的太有水準了,基本找不到縫隙,沒有下藥的地方。而放在石板上直接炸,除了震動很大外基本沒什么作用,除非趙泗考慮把鄭松震死在里面,而他還要考慮會不會把房子震塌的后果。
最終趙泗只能派人把這里守住,自己冒著冷汗的離開了鄭府。因為他想到了一個問題,那三萬西營軍隊。
忽視了西營這幾乎是致命的,不過不知道是天幫他呢還是什么,他運氣出奇的好。開始西營被黎維興派人控制起來,沒有人知道鄭府發生的事情。而后來趙泗打進鄭府后,西營知道的時候已經晚了,最終他們還是動了,可沒有選擇解救鄭府。
······
“什么,你沒有控制住西營!”早早進入皇宮,用各種手段瓦解控制住了,皇宮守衛的黎維興見到自己派往西營的管家,卻得到了一個不好的消息。
“是啊,小人該死。本來一切都很順利,可誰知道那鄭梉突然來到了軍營,二話不說要拉軍隊走,我們買通的幾個人識圖阻止,可被他給殺了。”
“那你可知西營宿衛現在在哪?”
“不知道,小的趁亂跑了出來,趕緊就給老爺報信來了。還望老爺早做準備。”
“唉,速速探明,大事去矣!”黎維興費勁周折,才總算說服了掌管宮中軍隊的鄭齊,把軍隊安穩下來。鄭齊也是鄭氏子孫,當然皇宮這么重要的地方,不安放著自己人鄭松也不會放心。可這鄭齊是個旁支,為人懦弱不說,還優柔寡斷。于是黎維興才敢來勸說他,用各種大義名分,加上高官厚祿的,等于是威逼利誘下鄭齊終于屈服。此事鄭齊甚至還不知道鄭氏的情況,只知道黎維興告訴他鄭氏已經完了,秦王大軍十萬已經入城讓他控制宮中近衛不要嘩變,就是大功一件,所以事實上他被欺騙了。黎維興沒想到自己的謀劃竟然會擺在鄭梉的手里,三萬宿衛只需輕輕的反戈一擊,自己必然全盤皆輸,到時候不要說黎氏的江山了,恐怕宗族都要不存,所以聽到西營被鄭梉帶走的消息差點就昏厥過去,不過他也非常人挺過來了,卻不免嘆息。
但是事實是什么呢,趙泗帶著自己人,出了鄭府上了馬,打算靠著騎兵沖垮西營,或者不濟就跑,反正除掉鄭松的目的已經達到了。他相信此后應該沒有人在敢對自己動手了,鄭松就是前車之鑒。可趙泗沒想到的是,西營沒有來打他,而他派去西營探查的人回來報告說西營已經空空如也。趙泗大嘆了一口氣,想著應該是跟自己合謀的神秘人控制住了軍隊。不過那神秘人他也不是很放心,甚至此時要更加擔心,他控制了三萬軍隊難免不會對自己動手。
于是趙泗馬上命令前去北門,并且迅速的占據了升龍的北方兩道門墻,這樣即使最后有人要對自己不利,也可以出城逃跑,相信自己的騎兵未必不能跑掉。只是他還是要等,萬一情況不是最糟糕的,自己就發達了,高官厚祿跑不了。更何況鄭松還沒有死,更是不能現在就放手,否則一旦鄭松再次掌握了大權,面對自己的或許就不是五萬軍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