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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唐煙雨

第十章 夜戰揚威

晚唐煙雨 今生嘆 3646 2009-04-14 13:22:48

    秦雋揚拒絕了幾個手下的請戰,戰場上的形勢變幻莫測,越是精準的計劃破綻也就越多。對手寸利必爭如此驕狂,他就更有必要示之以弱,相信會有更好的機會。

  既已看破敵軍虛實和圖謀。當下再無猶豫傳令工兵營、工匠營和臨時征招的義勇營3000人。在北門內大興土木,把剛封堵死的的北門挖開,離城門5尺處挖出深二尺寬4尺的護門長壕,挖出的浮土依然堆在壕邊城內一側,澆上水。再緊貼著浮土壘起一座高5尺寬15尺長30尺的土臺。整座土臺是土木結構填以煤渣碎石,前直后傾。前面再以一人間距豎以圓木為拒馬。木完工后再澆上水凍上。在這隆冬,簡直是刀槍不入水火不浸。土臺和城墻的兩側通道以刀門車堵塞。命令司兵參軍事曹峋主持修建,張風府率800“歸節都”督監。二日不成,主事和營官穿箭游營。三日不成,一體斬首。

  再令各營挑選精干士卒分出四門30里潛伏探察和監視敵營。斥侯出門5里盤查和傳遞信息。其余兩營上其他3門警戒。眾幕僚和各令帶隨從分別到各處巡視物資的分發和保管,撫慰民眾。所有入城的民眾口糧一日一派,較之平日多加二成。怕的就是混在城內的細作和內應鼓惑民眾起事接應敵軍。但現在把精壯都編入營中,有了監管,口糧加倍發放。剩下的老弱有了口糧和燃煤還會不會出問題呢?遣散了眾官員單獨留下張風府。兩人推敲了半天,只找出點小問題加以完善。大的紕漏恐怕要等到人家刀架到脖子上了才會恍然大悟。尚讓還有什么手段自己沒發現嗎?這些天他一直思考這個問題中入夢。

  北門的工事在第二天的亥時草草完工,秦雋揚帶著各營官進行了驗收。秦雋揚對曹峋和他的海州建筑工程隊的能力和工作熱情進行了高度肯定和象征性的物資獎勵以及在擊敗敵軍后繳獲分配上的承諾。

  他的演講將近半個時辰,當然百分之九十八的時間在表達他的贊美和全海州人民對他們的感激。到最后,他以激勵的口吻指出,由于他們的經驗不足,建筑表面的一些薄冰沒有清除、跳板的數量太少等一些似乎微不足道的問題,即將給海州的勇士帶來的危害。鼓勵他們立即、馬上、無條件地進行整改。

  看著在奮力勞作部下,秦雋揚認為的精神上的武裝,是一個有戰斗力團隊的首要條件。這時尉遲凜把一個重要的情報送到了他的面前:一支300人左右的敵兵從軍營里出來后,正企圖偷偷繞過東北城角。

  一臉大胡子司空照馬上跳出來要求由他率本部出東門迎擊。讓“懷義都”撥點人過來協防下東門。讓慕容呈不干了:300敵軍,又是在城邊上,嚇唬下就跑了。砍他后衛弄個十幾個首級不成問題,也算是小功一件。還讓老子幫你看門,毛都撈不到一根,哪有這等便宜事。

  急忙之中不忘單膝點地先行個叩禮。嚷到:“末將愿和司空都將各率300人出擊。望使君成全”。

  司空照見狀大怒,也不敢怠慢叩將下來說到:“既然如此也不擾慕容將軍,某只帶部下500人出戰,請使君允準”。秦雋揚一皺眉:““歸義都”和“懷義都新兵太多,有看護城門的重責,不宜出戰。此次二位不必相爭,某自有打算。”

  當下命尉遲凜領在城中休息的百余騎斥侯外加500義勇多打照明火把出東門邀擊敵軍,張風府領選300“歸節都”精卒、300義勇潛出北門伏擊敵軍,接敵前務必點燃火把。更有吩咐二將只準追擊、側擊、不得攔擊。

  若不見敵軍潰亂或有接應急速回城。再命司空照,待尉遲凜一出城立即擂鼓助威,大造聲勢,其余各門聽東門鼓起,也一起擂鼓。秦雋揚自將北門,上了城樓單等東門信號。

  不到半個時辰,東門戰鼓聲傳來,一聽調門卻是耳熟能詳的“秦王破陣樂”待他聽清其余各門的鼓手也已跟上。

  剎那間宛如四道悶雷不急不徐,舒緩地滾向四方,卻震撼的讓人手足無措。待回過神來~雷聲卻化作數萬重騎排著緊密的陣容緩步蓄勢壓向敵陣的蹄聲,短促卻嚴整的讓人心悸。心驚之下,在幾聲長音的引導下突然轉為輕騎突進,正是銀瓶乍破水漿迸,鐵騎突出刀槍鳴。令人血脈賁張不能自抑,真想躍馬下城,直撲敵營。

  放眼看去此時整個海州燈火通明、宛如白晝。鼓音間隙隱隱傳來嘶吼聲。而身邊的將官士卒或面無血色或猙獰可怖。看來今夜整個海州城都瘋狂了。遙望敵營燈火閃爍,想必也驚懼不已。出城接戰的兩支隊伍點著火把在迅速地移動,猶如兩條火龍在互相在纏斗追逐,慢慢地向著越來越亮的敵營接近,好一張雙龍戲珠圖啊。

  隨著越來越向敵營靠攏,秦雋揚的耳朵卻漸漸地似乎聽不到聲音,心里七上八下的。手按長刀侍立一旁秦翼看著小主人的臉色一點點地由亢奮轉為愉悅,慢慢地變的焦躁起來。漸漸地帶上了一層薄怒和幾分憂色。可他什么也做不了,心里不由暗暗埋怨:這兩人好不曉事,阿郎在這擔心,他們卻還在那里追殺的那么遠。

  秦雋揚看著火龍和海州中間一片黑漆漆的區域,腦海中正想著三國演義里描寫的一段場景:但聞一聲炮響,殺出兩支隊伍,截斷了歸路。燈火齊明之中,門旗之后閃出兩員大將,正是XXX,XXX。

  不錯,這是他最害怕的,他就怕尚讓瞞過他的耳目已經趕到了,在城外埋下伏兵。故意引誘那兩支隊伍出去。雖然他知道在那片黑暗里隱藏著不少海州的細作,可這次對手快如閃電的進襲還是給他造成心理陰影。

  他在城里造足了聲勢,可尚讓這個賊大膽就是不顧一切地出動伏兵,自己可是欲哭無淚啊。后人寫演義這回目就寫:秦雋揚虛張聲勢尚大膽以愚破巧自己可就貽笑萬年了。

  那些喜歡拿中國歷史題材做游戲的島人,如果做五代游戲的話,會把自己智力設定為多少?49還是59?會比袁尚高嗎?那尚大膽會是多少?正在胡思亂想著,但聽到邊上歡呼聲此起彼伏。定神看去那兩條火龍正緩緩向城里而來。更有兩個騎兵早已甩開大隊向著城里疾弛而來,想是來報捷的。

  大喜之下向著鼓手大吼:得勝令!看著圍過來的眾人要賀喜的樣子。作出一付淡定的樣子一擺手,轉身率親衛向刺史府而去。

  他不停地告戒自己:小挫敵鋒而已。那些人沒見過大場面,自己可別象他們一樣得意忘形。敵人的主將和中軍還未到,惡戰還在后面呢。

  這時其他各處的鼓手也跟這這邊敲起了“得勝令”。心中卻想起了方才的“秦王破陣樂”:對它的贊美自己顯然已經詞窮了,所以只好引用古人的話:"發揚蹈厲,聲韻慷慨,聲震百里,動蕩山谷"。用來做軍樂那是最妙不過了。那個東門的鼓手倒要好生賞賜一番。這一仗雖說是小勝,可士氣顯然是鼓起來了。下次縱然是惡戰,自己照方抓藥,上來就給擂上三通“秦王破陣樂”城內軍心民心斷不至于混亂,對手的軍心倒是不穩了。

  來到刺史府門口,錦兒和幾個當值的幾個侍衛聞聲跑出來,拜伏與地高呼:“賀喜使君!大勝而歸!”

  “起來罷!”秦雋揚一眼望去,幾個侍衛一臉喜色,錦兒更是一臉的潮紅,喜不自勝。讓他很是納悶:小女孩聽了這鼓聲也會荷爾蒙分泌加速?

  已經卯時了,海州刺史府的議事廳內還燈火通明。

  啪!啪!啪!幾鞭抽完,尉遲凜才鞭指著丁仕亮喝到:“給老子活擒了還這么倨傲,再瞪把你眼珠子挖出來當泡踩”。議事廳內,秦雋揚坐在那兒饒有興趣地看著,用鞭柄輕輕地敲著靴子,沒有阻止尉遲凜。給捆彎了腰象個大蝦似的丁仕亮臉色慘白地看向他怒聲喝道:“給人活捉了,某也沒什么好說的。要殺便殺,折辱人,算什么英雄好漢?”見他開口了,尉遲凜也回自己座位坐下。廳里眾人都不說話,一起等秦雋揚發落他。

  敲了好一會兒,秦雋揚才停下來:“原來你就是丁仕亮,恩,聽說過,有些勇名啊。呵呵,怎么這么快就缺糧了?你可不是什么無名小卒啊,為何還要你出馬去干這種雜活啊?”丁仕亮努力想把身體挺直了。可拇指粗的麻繩如何掙得動半分?

  晃了晃身體,說道:“敗軍之將,豈敢言勇?某又何敢不智,還望看在黃王一脈,還請緩之!”秦雋揚一聽,差點笑翻了:我靠!這小子還真當自己是呂布呢?原來還不想死啊。試探我來著。好!老子陪你玩玩。當下笑道:“縛虎焉能不緊?”。丁仕亮一呆,半晌才說話:“軍中之事,某什么也不會說的。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秦雋揚點了點頭,回頭對秦翼道:“先帶下去,松了綁,再給他找點吃的”。見他如此處置,眾人也不作聲。然后給諸將官一一打賞。各人部下的功賞先報備司功參軍事田勤慎處,第二日再核準頒賞。另外給今晚有值勤的一頓夜宵,出征的雙倍。

  至于陣亡的士卒共37人,新的陣亡撫恤該給多少,眾人一直爭論不休,只好先按蔡州的規矩有家人的給5斗米糧,沒家人的就算白死了。今晚的戰果是斬殺131級,俘獲189人。俘虜的簡單訊問一下后,人家畢竟上過戰場,就踢給“歸義都”和“懷義都”繼續從事他們炮灰這份很有前途的職業。原本擔心夜戰會跑散不少人,結果還好只有30多人掉隊,沒多久就自己跑回城。至于是掉隊還是臨陣脫逃沒人指認也不太好追究。看看天都快亮了就遣散眾人,各自回去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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