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秦龍總算明白了,原來凈火教之所以會利用妖術控制此地居民除了擴大其勢力外,還有一個最重要的原因,就是將這些世俗之人當做畜生一樣蓄養起來,再用他們的魂魄和精血來喂食兇魂。
秦龍暗自咬牙,難怪在修仙界里,鬼道之人一向被視為邪魔外道,大多數人對其都是深惡痛絕,這些人為了增進自身的修為與實力,竟然完全喪失了人性。
“哼,這些畜生,我一定要替天行道,將這些邪魔外道斬盡殺絕。”秦龍在心中做了決定。
他一向沒有將自己視為什么光明磊落,堂堂正正的大好人,可至少他還有人性,他始終忘不了自己體內還流淌著人類的血液!
血祭漸漸進入尾聲,秦龍無心再繼續看下去,正在他轉身準備離去之時,忽然有兩道人影向他迎面而來。
他身子一頓,那兩個人似乎也看見了他,同時停下腳步,其中一個喝問道:“什么人,竟敢在此地鬼鬼祟祟?”
這兩人身穿白衣,一看就知道與祭壇上那些人是一伙的,秦龍冷哼一聲,二話不說,徑直向兩人發起了進攻,在他心里早已對這些人深惡痛覺。
為了不驚動遠處祭壇上那些人,秦龍一出手便采取了速戰速決的戰術,一邊使出凌家劍法全力攻向一人,一邊沖另一人放出了數枚帶有綠眼蛟毒液的毒針。
那兩人修為都只有煉氣期第八層的樣子,一人在秦龍的凌家劍法下連連倒退了十余步,身上數處被劍氣所傷,而另一人雖然同時躲過了數枚毒針,卻被比逼退進了一個秦龍事先計算好的死角里。
秦龍見眼前這人還有能力再抵擋他兩招,心中一動,身形一閃,手中寒光劍出其不意地向另一個被逼進死角的人斬去。
這人身后是一堵石墻,兩邊都有巖石封死了躲閃的路線,而他本人也絲毫沒有預料到秦龍突然會向他自己攻來。
如此一來,寒光劍劍氣一閃,那人觸不及防下,身子被秦龍一劍劈成了兩半。
另一人見此情景,臉上滿是驚駭之色,顯然秦龍的實力遠遠超出了他的想象!
“張師弟!”
那人口中剛發出一聲驚呼,數十道凌烈的劍氣閃著寒芒向他劈來,太快了,這一切實在太快了,快的他根本就沒有反應過來。
“啊……”
在他剛意識到情況不妙,想做抵抗的時候,兩道劍氣已然貫穿了他的身體,他雙眼一翻,整個人便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
快速地除去了二人,使得秦龍對自己的身法與手段更加具有信心,現在的他相信筑基期以下的修士很難再找出幾個他的對手。
秦龍快速地在二人身上搜索了一番,除了幾塊初階靈石以外,這二人身上再沒有什么有價值的東西。
回到王阿公的住宅以后,秦龍又足足等了個多時辰,王阿公才推門而入,從外面回來。
此時的王阿公已經恢復了正常,臉上沒有任何失魂落魄的神色,與出門的時候別無二樣。
見秦龍還坐在屋子里,他輕聲關上了房門,向秦龍問道:“年輕人,這么晚了還不睡么?”
秦龍點點頭,明知故問地向王阿公問道:“老人家,你剛才是上哪兒去了?”
他有如此一問,是想探探王阿公心中是否已經察覺到自己中了妖術的跡象。
王阿公坐在椅上,拿起他的旱煙又啪嗒啪嗒地抽起來,他似乎把這玩意兒看的比他命還重要似得。
“剛才我去祭拜凈火神王大人了,這是我們這里的風俗,每天那個時候我們都會去鎮子南邊的祭壇祭拜凈火神王大人,年輕人聽我一句勸,如果沒有別的事,你還是盡快離開這個鎮子吧。”王阿公語重心長地對秦龍說道。
秦龍故作驚訝地哦了一聲,然后問道:“為什么要盡快離開這鎮子,難道鎮子里發生了什么怪事嗎?”
王阿公聞言沉默良久,好半天后才深深地嘆息了一聲,說道:“納古鎮已經不再是以前的納古鎮了。”
秦龍聞言更是眉頭緊皺,心中暗道:“難道這些人已經察覺到了自身的處境?”
“王阿公,此話怎樣,納古鎮與以前有什么不同呢?”秦龍又問道。
王阿公呵呵干笑了兩聲,說道:“以前我們鎮子雖然偏僻,可卻非常熱鬧,即便是在整個哈撒沙漠,除了巴疇城外就沒有地方能與我們這里相比了。”
“可最近兩年,我們鎮上的人卻越來越少,許多鄉親都無故失蹤,下落不明,就連外地的游客都像避瘟神一樣,盡量繞開我們鎮子而行。”
“我想如果不是因為有凈火神王大人庇護著我們,可能連我們也會失去這安身之所。”
聽完王阿公的話,秦龍暗自苦笑,心中道:“正是因為有那什么神王庇護你們,你們才會死的更快。”
深夜,寒風吹過,冰涼刺骨。
月光朦朧,四下里寂靜無聲。
一行人,白衣如雪,步伐整齊地緩慢而行,詭異的沒有發出絲毫聲音。
這些人的臉隱藏在白布中,像是沒有呼吸似得,很容易讓人聯想到一些不干凈的東西。
他們正是凈火教的弟子,祭祀完成以后,正往納古鎮的據點返回。
沒有人知道他們的據點在哪里,他們在世俗之人的眼里永遠都披著一層神秘的面紗,圣者大人,是人們對他們的唯一稱呼。
那赤裸著上半身的突眼中年男人走在這行人的最前方,他面無表情,整個人看上去就像是一具沒有靈魂的軀殼。
如果仔細地向他看去,不難發現他雙腳并沒有走在地上,而是懸浮在離地面還有寸許的距離,漂浮著前進。
此時,一個白衣青年從身后快步而行,來到中年人身邊低聲說道:“壇主,我們在祭壇附近發現了張云與廖曉松的尸體,看樣子是在血祭時被人殺害的。”
中年人聞言面上沒有絲毫神色,冷哼了一聲,淡淡說道:“真是沒想到,在這哈撒沙漠內,居然還有人敢與我們凈火教作對,讓手下的人去查查,看是誰干的。”
白衣青年應了一聲,便領命而去。
等白衣青年離開以后,中年人的一雙大眼微微轉了轉,口中呢喃道:“看來霍山那老家伙終于沉不住氣,要開始向我們動手了,也罷,讓我看看這老家伙籌備了那么多年,究竟有什么了不得的手段。”
原來這中年人表面雖然沒有多說什么,但是心里卻誤會了,以為那叫張云、廖曉松的兩名凈火教弟子是被大漢帝國駐扎在哈撒沙漠的黃沙鐵騎部隊所害,而他口中的那個霍山正是黃沙鐵騎的大統領鎮南將軍。
黃沙鐵騎駐扎的營地離納古鎮不到三十里,與凈火教常有摩擦,而白冥作為凈火教在納古鎮的壇主,更是與薛瑞打了不少交道,兩人修為相當,智謀策略也難分高下。
兩人較量了數十年,彼此都對對方恨之入骨,可卻又誰都奈何不了對方。
這次,大漢帝國皇室會派凌家前往哈撒沙漠剿滅凈火教便是因為不久前,霍山將凈火教的種種惡行上奏給了大漢皇室,請求皇室出兵。
當然,大漢皇室出兵目前還極為機密,就連霍山都不知道凌家即將出兵征討凈火教,所以凈火教更是毫不知情,白冥心中還沒有絲毫防范。
翌晨,秦龍一夜未眠,天還沒亮,他便離開了王阿公的住宅,到納古鎮大街小巷打聽凈火教的據點。
整整在街上逛了大半日的功夫,秦龍仍然沒有打聽出絲毫線索。
無奈之下,他看見路旁有一家酒館,這酒館非常簡陋,也是整個納古鎮里唯一的一家酒館,略一沉吟,他便大步走進酒館內,向店家要了兩壺馬奶酒,坐在一旁開始自斟自飲起來。
酒館內的人不多,光線昏暗,空氣中有種濃濃的沙塵味。
秦龍坐了沒多久,一個白衣男子進了酒館內,徑直向他走來,來到他的酒桌旁,問道:“道友,聽說你在四處打聽我們圣教的據點?”
秦龍抬頭看了一眼這男子的打扮,立刻心中一動,暗自叫好。
從這男子的服裝來看,秦龍一眼便認出他是凈火教的弟子,自己正愁沒有他們的線索,這不,他們竟然自己找上門來了。
他沖那男子點點頭,說道:“我想加入貴教,還望兄臺引薦。”
那男子神色冰冷,臉上沒有絲毫表情,淡然道:“你跟我來。”
秦龍應了一聲,立刻起身,跟著男子走出了酒館,他倒不怕這男子會暗算自己,因為這男子只有煉氣期第七層的修為,就算有什么陷阱也難不住他。
出了酒館,白衣男子給了秦龍一塊黑布,說道:“道友,你是明白人,這是我們這里的規矩。”
秦龍微微皺眉,略一遲疑后,他便接過黑布,將其結實地捆綁在自己臉上遮住視線,白衣男子檢查無誤后,一旁又走出兩個白衣人,推搡著他上了一輛馬車。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