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檔案中,我找到依然哥現在的家。沒有勇氣去敲門,我怕看到他的父母,他們應該還很恨我吧!當初慕然離開時,他們恨我,現在依然哥如此消沉,他們會不會更恨我?“慕然,我感覺我好像掃把星。”不行,我一定要找到依然哥,他怎么可以讓歐諾永遠別見他呢?一陣陣聲音,那么清脆,卻陣痛了我的心。瞬間門被打開我驚慌失措的表情,里面出現了一個和藹可親的人,應該是他們家的保姆吧!
“請問你是找少爺嗎?”
“嗯!——他在嗎?”
“哦!請等一下”依然哥真的在啊,居然躲家里,還關機,那他父母應該不會出來吧!
“來!這是少爺給你的信,軒言小姐。”她笑著說道。
“你怎么知道我是軒言啊?”我驚奇的問道“我們好像沒有見過面啊?”
“可是我見過軒言小姐啊,我從小幫夫人照看兩位少爺。那時候大概是高中吧!慕然少爺很喜歡你,他經常提起你,但······”她嘆了口氣。“你走了那段時間,慕然少爺正處在危險期。可是他不想去醫院,他只想見你,你的照片被貼滿了整個屋子,也因為這樣夫人很恨你”
“對不起······”心頭有些擰痛。我啞口無言,只能說對不起。因為除了這樣我不知道我還能做什么。
“沒關系啊,這不是你的錯。依然少爺他走了,你快離開吧!待會兒夫人回來了,你就不好走了。”門關上了。“嗡”的一聲。
坐在公園里,一個人拆開信。
“軒言:
我走了,請不要怪我。在這個城市里,我是多余的,我選擇離開也可以說是逃避吧!我不敢面對歐諾,在我面前她總是自責,我的存在會讓她覺得自己很壞,她會討厭自己,會恨自己。也因為這樣我才讓她永遠不要出現在我的世界,為了這,我離開了。我知道歐諾傷心了,她為我傷心我感到很開心,這代表她還在乎我。不過放心,這一定是我最后一次讓她傷心了。我出國了,地方不能告訴你,請不要打聽,不要找我,我只想一個人靜一靜。是注定離開的人,所以在最后一定會離開。祝你和庾瞬永遠幸福。幫我轉告歐諾,我也祝她幸福。
依然
“注定離開的人,到最后一定會離開——依然哥,你真的是該離開的人嗎?那么燼也是該離開的人嗎?難道時憬南才是要守候歐諾一輩子的人嗎?是給自己的離開找的借口吧!不要一個人傷悲,不要一個人難受,在那里找個愛你的人,重新開始自己的愛情吧!希望你離開之后可以放下!”
電話響了,應該是歐諾。在還來不及悲傷的時刻。
“喂!你在哪呢?今天不是要買生日宴會上要用的東西嗎?你快點過來呀!我在購物街等你。”
“哦!我馬上過去。”
······
宿舍里:
“累死我了!”歐諾把東西放好,往床上一躺,我一臉猶豫,不知道該怎么告訴她。
“哎!軒言。明天我們去布置吧!晚上應該會弄好。庾瞬會幫忙的吧!”歐諾閉著眼睛問我卻發現沒有聲音,她轉頭看向發呆的我。“軒言!”
“啊——怎么了?
“我說庾瞬明天來幫忙嗎?”
“哦!應該來吧!”
“哦——那——”歐諾看著心不在焉的我突然懷疑起來“你有心事哦!快說——”
“沒啊!沒有。”我的聲音心虛的連我自己也騙不了。
“快點,別讓我過去哦!你快呀!”
“歐諾”看著她認真的樣子,我真不忍心。因為我知道這樣一說她又會自責。
“快說呀”
“依然,走了,他出國了。”說著我走過去把信遞給她。
“也許真的依然走了,對他對我都是一件對的事情”歐諾安慰的一笑,瞅著擔心的我。“放心,我不會自責,不會怪自己。因為自責依然都離開了,如果我還那樣,那么對依然的付出,不是沒有價值了嗎?我只希望他可以重新開始,我也向他保證我會幸福的。軒言,沒事的,我們一起都要幸福哦!”
“傻瓜!”我撲過去抱著她。“我們一起,一定要幸福,忘記悲傷!”
深夜的醫院,突然急救聲響起。急促的腳步,醫生們迅速趕到。
“醫生,快。她看起來很痛苦,可是我又不知道是為什么會這樣。”凌晨焦急的對醫生說。看著醫生們忙碌的檢查,看著額頭出滿汗珠的韓梓,他的心很空,像無底洞一樣。
“快!注射止痛劑,病人現在看起來很痛苦,幫她止痛······”醫生跟護士忙碌著······
一個小時后,韓梓沉沉的睡過去,凌晨追出去問醫生她的情況。
“像這樣的情況很難治療,藥物只能減少痛苦,緩解病情,但不能根本治療。以后病發頻率會更多,到晚期了。開始我就告訴過你,已經錯過治療時間了,現在只能靠她自己的意志了,看能撐多長時間。”靜靜的走廊里醫生遠去的步伐一步一步離開只,剩他一個沒有悲傷,沒有痛苦。因為這些天在他心底里已經暗暗的作了一個決定。
“丫頭,從現在開始你要干什么,我就陪你!一定要開心。明天是軒言和庾瞬的生日,我們一定去,要開心。我要你的離開沒有任何遺憾,也不會孤單。”他摸著韓梓的額頭嘴角揚起了微笑,淺淺的,似乎看不到。
“開工了”我和歐諾一大早跑到天臺開始我們今天的任務。“庾瞬,昨天一天沒有見你,好想見哦!今天是我們的生日啊!8.29這天我們期待了多久,待會兒就可以見到你了,開工!”
“歐諾,昨天一天沒有見到憬南吧!一邊忙著,一邊聊天也是一件很快樂的事。
“早晨見過,中午就陪你逛街啊!”
“唉,一有時間就去找他啊!跟他在一起怎么樣?”
“很開心,很好!”
“那今天讓他也來吧!畢竟是你的男朋友,難道不應該跟我把關系搞好嗎?最好討好討好我,要不然我不讓你嫁給他哦!”
“切!誰要嫁給他啊!”
“裝吧!——不過,你確定嗎?他不是燼啊!”因為擔心所以還是問出忌語。
“我知道。我對他的感覺很強烈,有燼的,還有專屬于他的,放心吧!我會幸福的。”說著她拿出電話。
“喂!你干嘛啊?”看著突然歐諾停掉手里的活,拿出電話。
“我叫他來幫忙啊!來討好討好你啊!”
“是你想見他吧!唉,別拿我當借口啊!”
“我哪有啊!”歐諾還是打過去了。“他待會兒就來!不過——庾瞬怎么還沒來呀?”
“再等一會說不定就來了,我沒告訴他時間啊!”不過現在快中午了,庾瞬應該也該來了吧。你這懶豬是不是睡過頭了啊!”
“歐諾!”時憬南來了,那熟悉的的身形,深邃的眼眶,那么那么的像某個人。怪不得歐諾會寧愿放棄依然也要跟他在一起,真的好像是燼在身邊一樣。前幾次是夜晚看著他,感覺很有魅力。今天白天認真的觀察他真的比晚上還有魅力啊!但是他畢竟是時憬南不是燼。因為他少了燼身上的藝術氣息。
醫院里:
“醒了啊!”看著睡眼蒙眬的韓梓,凌晨溫柔的說道:“在睡會吧!你需要休息。”
“今天是軒言和庾瞬的生日啊!我們回去吧!”韓梓眼神中有乞求,她很想去但昨晚病情嚴重身體很虛弱,她知道凌晨不讓她去的。
“待會就回去,從今天起你想去哪里我都陪你去。”聽到凌晨的話她很開心。但她也讀懂了另一層意思,她時間不久了。
夜幕降臨了。
凌晨抱著韓梓一步步登上天梯。很浪漫但又十分凄涼,像是在登往天國的階梯。夏禹昩幫凌晨推著輪椅隨后。
“韓梓!”一個擁抱上去。“冷不冷啊?這里晚上有點冷,多蓋點。”我拉了拉她腿上的毯子。“不好意思啊,最近都沒有去看你。”
“傻瓜,你們有事就去忙啊!有凌晨照顧我就夠了啊!沒事的。”
“可以開始了嗎?”凌晨走過來問到。
“不行!男主角還沒有來呢。”時憬南說道。
“庾瞬沒來?”凌晨瞅著我不敢相信的眼神。
“嗯!“憬南沉重的點頭。
“那這里都是軒言一個人弄得嗎?”
“對啊!從很早就開始了。”歐諾站在憬南身邊,像是站在南宮燼的身邊一樣,好像都回到最初他們。這樣也很好,仿佛燼也來為我過生日了。
“沒有,歐諾和憬南也一直幫我的,一點也不累的。”我急忙回答。
“庾瞬這家伙在干嘛?怎么可以讓軒言一個做這么多事呢?”凌晨還是在抱怨。
“不是啦!庾瞬今天有事啊!再說我一點也不累。”我干嘛要這樣說,他今天真的有事嗎?
“那他什么時候回來啊?”坐在那里的韓梓也擔心的問起來。
“不知道,可能事情還沒有辦完吧!我們再等一下吧!”我看著大家自我安慰的說了一下,然后看著時憬南。
“韓梓,凌晨!快過來,這是時憬南,我們歐諾的男朋友。”
“我是時憬南。”憬南走過去跟他們打招呼。
“哦!我是凌晨。這是我女朋友韓梓這是我哥們,夏禹昧。你是歐諾的男朋友啊!那我們就不用這么見外了。”
“歐諾——”韓梓喊了句。歐諾走了過來。“那就是時憬南,真的真的很像啊!要是不說我還真的以為是——燼呢。你幸福嗎?如果幸福那就永遠在一起吧!”
“我很幸福,韓梓。謝謝,我真的很幸福。得到你們的祝福,得到你們的認可,真的很好。”歐諾拉著韓梓的手。
“但·····那依然呢?他怎么辦?他好像也沒來哦。”
“依然出國了······”
“喂?好長時間了,怎么還不來啊?”凌晨不要再說了,這樣我的心好空洞。
望著漆黑的夜,心不知道為什么有些沉重。目光空洞的望著遠方,心神恍惚不定,呆呆的發愣。
“軒言,要不要打電話問一下啊!”歐諾拍了拍我的肩,喚醒了走神的我。
“我不想打擾他。”望著遠方,聲音很低。
“可是,萬一出什么事了怎么辦?”凌晨擔心到。
“對啊!軒言,你打一下啦!這樣大家好放心啊!像這么重要的事,庾瞬不可能不來的呀!”坐在一旁的韓梓說道。
為什么?會出事嗎?為什么我的腦海里回憶起燼過生日的那晚,不會的,不會出事的,一定不會的。
顫動的手拿起手機,困難的按下那串熟透了的電話號碼,放在耳邊,夜起風了,有絲涼意穿透了身體,像在鞭打著身體,心在顫抖,“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關機!”我不由得失聲了,為什么?為什么要關機?辛庾瞬不要和我開玩笑,我現在很害怕,拜托你快點出現好嗎?
“打家里!往他家打!”歐諾提醒我。
電話嘟嘟聲在那頭響起,很長時間無人接通,我發呆望著遠方,心是空洞的,靈魂不知偷偷逃到哪兒去了,很久很久,嘟聲被沉重的男粗音打破。
“喂!軒言吧!我是你辛伯父啊!”
“伯父,發生什么事兒了嗎?庾瞬呢?為什么他關機了?為什么他沒來這里,為什么我找不到他?”我瘋狂的問道,顯然已經失態了。
“軒言,你別激動,庾瞬,庾瞬他——走了。”聲音很輕,像浮云一樣。
“走了?什么是走了?為什么走了?走去哪里了?為什么要走?伯父,他怎么了?他怎么可以把我一個人丟在這里,他怎么可以就這樣走了,那我呢?我一個人要怎么辦?我要怎么辦?”
“對不起,軒言!”
“伯父——!”我呆住了,一下子冷靜下來,他是辛庾瞬的爸爸,我應該最尊敬的人,他——他竟然對我說“對不起”。
“庾瞬會離開,全部都是因為我,我的公司出事了,很嚴重,英國那邊很早就要求庾瞬過去做繼承人進行培訓,可是庾瞬一直沒答應,那時候他喜歡打籃球,那才是他的夢想,所以我尊重了庾瞬,而如今公司出事了,英國那邊提出條件,要援助必須立馬讓庾瞬過去,庾瞬為了我和他媽媽,為了這個家,所以他決定去,那邊的董事會很嚴格,一旦去了就等于失去了自由,一切都會被控制,我知道庾瞬很討厭那種生活,而且他還要放棄你,放棄籃球,放棄他的夢,他心里頭的滋味……也怪我沒用,我不能失去公司,不能讓員工們失業,不能讓那么多家庭破裂,所以……”
“伯父,我懂了,你不要說了,庾瞬他——已經走了嗎?”辛庾瞬請不要那么急,我了解你的心情,我知道你的傷口,請你,拜托你,給我最后一次見你的機會,求求你先別走。
“不——明早的飛機,但是——我現在也不知道他在哪兒!”
“只要他還在這里!我就會找到他,嘟……”謝謝你,等我,庾瞬,無論你躲在哪里傷心,我都一定要找到你,掛掉電話,扔下所有的人,像瘋子一樣跑離,瘋狂的在每一個有過我們足跡的地方尋找,終于明白,我們真的沒有明年的情人節,愚人節,終于明白,為什么那天你一直要我幸福在未來,終于明白,幸福上演時,就要有準備面對悲傷,終于明白那天為什么你要抱我那么緊,似乎想把我融進你的骨子里,終于明白,不是經歷再多再苦就能長相廝守。
終于明白,世界上有種“幸福”叫痛不欲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