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閻琰的美眸變得無比的清澈而堅定,淡淡地瞥了眼嚴妮,隨即凄然地凝視著蘇逸。蘇逸似乎讀懂了她眼眸中的決絕,對她微笑地點了點頭。
“嚴妮!你永遠也得不到我的尸核,永遠也得不到!”閻琰獰聲道,赤紅的雙眸中閃過一道決絕的光芒。
“什么?難道你真的想讓蘇逸死去?”嚴妮蹙眉道,心中隱隱察覺到一絲異樣。閻琰沒有理會嚴妮的話語,只是溫柔地看著蘇逸,一股毀滅的力量漸漸升騰。
“天吶,你這個瘋女人,難道你想自爆么?”嚴妮感受到那股毀滅的力量,并且看出了閻琰眼眸中的那抹決絕,不由得驚駭道。
“擁有強大的力量又怎樣?如果連自己心愛的人都保護不了,那又有什么意義。”閻琰淡淡地說道,隨即轉向蘇逸道:“逸,我們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生死。”
“不!”嚴妮聽著閻琰的話,忽然感覺一陣狂暴的能量波動以閻琰為中心暴動起來,她與晶清連忙向遠處遁去。
只是,在嚴妮與晶清轉身之時,一股毀天滅地的力量爆發,強烈的沖擊,灼熱的溫度,在這方圓百里之內綻放起一道末日的禮花,狂暴的力量直卷,那三十萬喪尸眨眼間便化為了塵土。
閻琰什么也感受不到,只感到天旋地轉,整個世界似乎都在崩潰一樣。這個世界最強大的存在,身為帝尊的她就這么隕落了,就這么與自己心愛的人一起走向生命的盡頭了!
微微扯動嘴角,意識一黑,禮花湮滅,這個世界上,閻琰這個名字從此成為歷史。然而,一個世界的終結,往往是另一個世界詩篇譜寫的開端……
“啊!”一聲尖銳凄厲的慘嚎聲劃破長空。
在一個純樸的小村落中,一名長發凌亂,衣衫破孔的女子,蒼白的臉上一雙黝黑的眸子充滿了怨恨!她想要將眼前擁有著一雙雙紅色眼珠的村民一個個撕碎,噬咬,以泄心頭之恨!奈何她被粗大的麻繩捆綁著,緊緊地禁錮在一根木柱上。
“我父親是人類又怎么樣?我是黑眼睛又怎么樣?難道你們就可以如此殘忍地對我和疼愛我的姥姥!”女子咬牙切齒道,一雙充滿恨意的眼睛狠狠地盯著眼前的村民。
在她腳下躺著的,是一具被歲月摧殘的冰冷尸體,那是她的至親,養育了自己二十年的姥姥。然而,為了幫自己求情,這么一位慈祥的老人,卻在這群畜生手下慘遭斃命。
“哼,你一個野種,非我族類,必當攘除,讓你活了二十年,那是你的福氣。”村長一甩手,重重地哼了聲,義正言辭地說道。
“哈哈,非我族類?自命清高的老家伙,別忘了你在人類的眼中,也是最低賤的兔妖,是奴隸!”莫寧凄然地笑道,村長雙目一瞪,被氣得眉毛直抖。
“易凌,給我上十刺!”村長當即狠聲道,站在身后的易凌,與另外兩名男子都是一震,那可是在上一代就禁止的十刺酷刑啊,看來這個丫頭要慘了。
沒有多擔待,易凌便將塵封已久的刑具拿了上來,向著莫寧走去。莫寧看著那刑具,對這個刑罰有所了解的她,目光閃爍著驚慌之色。
“你們這群惡魔,定然不得好死!不得好死啊!姥姥,寧兒對不起你!”莫寧心知在十刺之下會是怎樣的慘況,她發出聲嘶力竭的嚎叫,那凄厲的聲音落在圍觀的村民,都是一陣心寒啊。
“閉嘴!”易凌一皺眉,隨即一把捏住她的嘴巴,往她的嘴里灌進了一些液體。這些液體一入喉,便如滾燙的開水般灼燒著她的內腑。莫寧口吐白沫,雙眼翻白,而這僅僅是一個開始。
莫寧似乎感覺身體的痛覺提高了十倍,那兩只被綁住的手疼痛萬分,讓她不由得痛哼起來。抓起一只莫寧的素手,一根細長的銀針猛地插進了她的指甲縫……
“啊!”
凄厲的痛呼響徹天地,四周一片安靜,只有莫寧的慘嚎連綿不斷,而這僅僅是一個指頭。所謂十刺,那就是在灌下特別藥液,將身體的痛覺提高十倍的情況下,將十個指頭插滿銀針。
十指連心,那種痛苦根本就是一個嬌弱女子無法承受的,更何況是在痛覺被提高到十倍之后實施。那樣的痛苦,只怕是沒有人可以承受得住。只是,他們根本就不會讓莫寧痛昏過去,或者直接痛死,那種藥液的另一個作用就是保住意識的清晰。
陣陣尖銳刺耳的慘嚎響起,劃破了這清晨的寧靜,圍觀的人有些心里承受能力弱的,根本就不敢看下去,也不敢想象要是自己置身于其中會是怎樣的一個情形。
慘嚎漸漸平息,莫寧雙眼已經失去了光澤,死死地躺在地上,雙手插滿了寒光閃爍的銀針,如果不是那微弱的氣息,她就是一個死人無異。
沒有任何人同情她的悲慘遭遇,有些人更是幸災樂禍,僅僅是因為她有著一雙黑色的眸子,有著一個人類父親,就要讓她接受這樣悲慘的懲罰,還要讓疼愛自己的姥姥賠上性命?
“給她換上衣服,送去赤炎洞。”村長皺著眉頭,擺了擺手地說道,似乎剛才的那一幕只能讓他皺了下眉頭。
一桶冰冷的水潑下,濕透的莫寧被兩個男人粗暴地撕扯掉身上的衣物,雪白而曼妙的同體展現在眾人眼前,而他們就這樣粗暴地幫莫寧穿上一件紅色的霓裳衣,在兩個人的擔抬下,向著生命的終點走去。
離開村落不久,穿過一片枯黃的樹叢,一個巨大的洞口便映入眼簾,兩個男人臉色一喜,隨即急步走了過去,將莫寧隨意地放在了洞口邊的一個石臺上。這個石臺簡陋無比,僅僅是用來擺放祭品的地方,他們也顧不上查看一番莫寧的情況,便急急地離去了。
經過這么一段時間,莫寧的意識也恢復了一些,卻依然模糊,但還是能夠感受到四周的溫度高得有些嚇人,她的雙眸死死地盯著身前的那個黝黑的洞口,不由得想要慘笑,卻根本無力扯動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