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金圍墻里只有一顆長相奇特的樹。雪銀從來都沒有見過長成這樣的樹,樹分成兩段,下面兩米左右高,呈柱形,圓柱的四周凹凸不平,形狀似鐵石般發出金屬的光澤。兩米之上又是三米,只是這三米全是樹葉呈綠色。每根樹葉似乎極有韌度,根根指向四周。
香氣便是從這顆樹上傳來的,雪銀流著口水來到了如鋼似鐵的大樹前。雪銀緊閉雙眼,深深的吸了一口香氣,才有些不舍的睜開了眼。
當它睜開眼時,奇跡產生了。樹的柱形部位某處竟開始發出白色的光芒,在白色光芒處香氣更是四溢。在白光持續半個時辰時,那些白光消失了,那里竟憑空多了一個白色的果子。十秒后,那顆果子便從樹上落了下來。一路滾到了雪銀的身前。雪銀眨著一雙明亮的眼睛,毫不客氣的張嘴就吃了那個果子。
雪銀不知,甚至世上除了蕭遠峰,無人知道有這樣一個去處。蕭遠峰只知道,他的父親臨死之前告訴了他這樣一個地方,并告訴他,他們蕭家世代守護黃金圍墻里的神鐵樹。也許是從幾千年前開始,也許是從十萬年前開始,總之蕭家一直守護著神鐵樹。至于為什么守護著它,由于年代的久遠,已經無從得知了。蕭遠峰雖然知道這顆神鐵樹,但他認為這顆樹如此堅硬根本不用人守護。所以,連個護衛都懶得派,只是從來都不讓人進入神鐵樹所在的區域。
實際上,蕭家守護的神鐵樹乃是神魔縱橫的年代就存在的神樹,神鐵樹五萬五千五百零五年才會結一次果,卻從不開花。神鐵樹的果實,結果后十秒內便會脫落,脫落后一百秒內必須吃完,不然,神鐵果也只會是一只普通的果子。
蕭家五萬五千五百零五年前的先祖,無意中吃了神鐵果,不僅修為大進,更是修成了人人稱羨的武神。那名武神知道神鐵果的好處,所以就以神鐵樹為基建立自己的家園,并在神鐵樹的四周布置黃金結界,人、神、魔、普通人、蓄等都無法從結界外感知神鐵樹的任何信息。做好這一切后,武神便把關于神鐵樹的信息告訴自己的兒子,并告訴他,只要蕭家守著神鐵樹,那么神鐵果便只會是蕭家的。
武神雖然計劃的好,可誰知,隨著年代的久遠,神魔退出人間,連武神本身都變成了一個傳說。幾次大的戰爭,讓人類的文獻大量缺失。蕭家依然遵守祖制守護著神鐵樹,一代又一代。可某代的蕭家差一點被滅族,也是在那時,關于神鐵樹的信息徹底消失了,大家只知道蕭家一直守護著這顆樹,即然祖先一直這么做,那后代便沒有理由停止……
蕭家五萬五千五百零五年的守護,卻不知神鐵果乃是天地間的奇果,雖然神鐵樹會受到黃金結果的限制,可神鐵果卻不會。神鐵果天生有靈,它在出生前三個時辰,會在以神鐵樹為中心,五千米的范圍內尋找合適的授果人選。無論是人還是獸,都必須心地純凈,本身擁有圣潔的力量。被選定的授果人會聞到無與倫比的香氣,甚至迷失其中,直到他食了此果。
如果蕭家人知道此事,那便只需在特定時間,看到可疑之人便跟隨前去,果落之時搶奪便可。耐何蕭家人雖守護的很有決心,卻犯了無知的錯誤,讓剛好來到此處的雪銀白白撿了個便宜。
話說,太子蕭映寒帶著無為子找到威武將軍胡安國。胡安國矢口否認他抓了圣者白柏唯一的入室弟子易初晨。可當他的手下拿來名冊,竟真的找到了一個易初晨,而且當真住在陳國有為山。于是一行人便火急火燎的趕到了天蒼大牢。
一行人看見易初晨時,表情各不相同。蕭映寒激動,胡安國震驚,無為子則是撲到易初晨的面前一把鼻涕一把淚。
易初晨很配合的接受了所有人的道歉,并安慰眾人些許小事,自己怎么會勞煩師尊。只是她看向胡安國的一雙眼,則變得冰寒異常。胡安國只覺得渾身一冷,這種眼神他似乎在哪里見過,可他一時想不起來。
胡安國努力的想,想了一天一夜,終于讓他想起這種眼神在哪里看到過,十年前定國將軍一家滿門抄斬之時,那個把刀插進狼犬頭顱中的小女孩,就是這種眼神。
胡安國想起那個小女孩,滿身大汗淋漓。他這一生都不會忘記那種仇恨的眼神,當時他真的有些害怕,當他親眼看見那個小女孩死亡時,他的心才安定了下來。可此時,他的心又不安了。因為,面前這個白柏唯一的入室弟子竟與當年那個小女孩同名同姓,雖然他也不相信,當年那個女孩子可以起死回生,更無法相信,相隔萬萬里之遠,她竟能在那時拜白柏為師父,一切推理都顯示,這個白柏的弟子易初晨,不是易風的女兒易初晨。
“不可能,她不會是她。”在蕭遠峰帶病設宴的晚宴間,每看一次易初晨,胡安國的心就不安一分,她最終離席來到御花園里透口氣。
“你怎么知道她不是她呢?”一個詭異的聲音在胡安國身后響起。胡安國一轉身竟看到了讓他不安的罪魁禍首易初晨。
“易小姐,原來是你。”胡安國客氣的開口。
易初晨穿著一身宮廷服飾,儼然一副大家閨秀的樣子。只是她的眼神過于銳利,她走動的步伐有些偏大。她走到胡安國的身側,抬頭望向如鉤的新月:“世上很多事情都是可能的,你想的她應該就是她。如果她真是她,你會怎么對付她?”
胡安國聽得易初晨的話,忍不住倒吸了口冷氣,他偏頭望向這個比自己矮很多的女孩,一絲清風吹過他的臉,竟讓他有種如刀割的錯覺。
“我會殺了她。”胡安國毫不猶豫的開口。
易初晨輕扯唇角,抬頭望向面前的仇人,滿面笑容,仿佛剛才聽了什么讓她很開心的話似的:“忘了告訴你一件事,你父親死的那天,她也在場,你說會不會是她殺了你父親?”
“什么?”胡安國聽得易初晨的話,整個人都怔住了,一股恨意在他心中升騰,立刻殺氣四溢。他看向面前的女孩,兩眼圓瞪,“你說你殺了我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