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初晨稍稍皺眉,心道:他來干什么。
蕭映寒似乎未看見易初晨皺起的眉,開開心心的來到了他的身旁:“初晨,我真沒想到你這么負責,這么快就住進了學院,還以學員的身份進了三年級。謝謝你初晨。”
蕭映寒說著無意抓起了易初晨的手,無意中竟略略用力。易初晨的眉皺的更緊了。
“初晨,現在雖才入冬沒多久,可是你這院外的幾株梅花都開了些,不如我們去那里走走?”蕭映寒滿臉含笑,似乎是一個十分不會看人臉色的人般。
易初晨用力抽回被握的有些重的手:“四師兄,我是你的臣子,當面應該見禮,可剛才居然忘記了,屬下真是罪過。”
蕭映寒滿臉的笑依然在臉上,可他卻發現自己有些語塞。他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平靜后,一股深深的失落竟在心中漫延。
“初晨……其實我今天來……是給你送鑰匙的。”蕭映寒說完便從手中取下一只刻印復雜的手鐲,通體銀色,看不出什么材料制成。
“這只手鐲便是靈臺的鑰匙,我想你也聽過了,天蒼武技學院的總教官都會鎮守靈臺。可事實上,所謂的鎮守,不過是戴著這枚手鐲而已。靈臺很是神奇,擁有無限的靈氣供人快速提升,我們蕭家歷代守著靈臺,卻很難出高手,那是因為靈臺獨獨對我們蕭家之人無用。你現在是總教官,本應讓你守靈臺,可父皇的意思是,你不是皇家之人,所以讓我來守。”
“我現在把靈臺的鑰匙給你,是希望它能真正的幫到你。”
蕭映寒說完,便把手鐲放在了易初晨的手中。
易初晨拿著手中的手鐲,抬眼望向了面前的男子:“為什么?難道你不怕你父皇怪你?”
蕭映寒搖了搖頭:“他不會怪我的,他本就時日無多,而我是太子!”
“錯,你忘了你父皇想把王位傳給你敬王爺嗎?”易初晨提醒他說。
蕭映寒苦笑:“你以為,父皇把皇位傳給我或是皇叔會有多大區別嗎?”
聽得蕭映寒的話,易初晨愣住了,是啊,把皇位傳給誰會有區別嗎?現在太子與敬王爺雙方都有勢力,皇上一死,無論傳位于誰,都會發動政變!
“人最大的錯,是無知。而最無知,是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那個最想要的,本來就在眼前,可總是會被放棄。放棄之后,卻又不明白放棄的真正含義,反而依然心存幻想。”
“其實,放棄了就是放棄了,就算用力彌補,也改變不了事實。”
易初晨聽得蕭映寒的話,竟莫名的怔住了,傻傻站在原地。她抬頭望向面前的男子,那個曾經讓自己多么動心的男子,可此時聽著他說這樣的話,竟也只是覺得,有絲絲遺憾罷了。
蕭映寒看著易初晨的表情,再次苦笑,他印象中情竇初開的傻女孩,何時是這個樣子。一切都說明了一點,曾經愛著他的那個她已經不在了。
蕭映寒再次搖頭,轉身便離開易初晨的院落。他在心心默默的念著……初晨,我現在才真正看清自己,我愛的人是你,從來都不是綠萍,可我也永遠失去了你……
夜。
易初晨帶著雪銀、蕭千凡悄悄的向靈臺行去。
“老大,我們不是有鑰匙嗎,我們可以白天光明正大的去,為什么要半夜偷偷摸摸的啊?”雪銀現在終于可以連貫的與易初晨心靈相通了。
“笨,我有鑰匙,可你們有嗎?要白天我就只能一個人去,能帶你們兩個跟屁蟲嗎?”易初晨憤憤的說。
“啊!是噢!只有靈臺的震守人可以進靈臺噢!”雪銀搖晃了下它那漂亮的大腦袋。
“哼,你們兩個又當我是空氣!”蕭千凡不滿的說。說完他便又用力把他的大包袱住上扛了扛。
易初晨白了他一眼:“我說你帶這么多東西干什么,我們是去修練,又不是搬家。”
蕭千凡搖了搖頭說:“錯錯錯,我們雖然晚上來,可白天你得回去處理學院的事啊,剛好,我白天就留在靈臺,帶這些東西也是為了不讓晨晨你,為我會餓死而擔心。”
易初晨聽得蕭千凡對自己過于親昵的稱呼,忍不住撇撇嘴,除了覺得有點肉麻,其實感覺也不討厭。
“你想的可真是美,靈臺里到底是個什么情況,我們還一無所知,你現在就想著把家都搬進去,你是不是想的多了點。”易初晨好意的提醒著。
蕭千凡無所謂的一笑:“就算靈臺里真有什么變故,大不了,我們今天露宿山頭,享受一下星空下的美食,不也是件美事?”
易初晨聽得蕭千凡開始胡說八道,便不再理他。
很快他們便來到了易初晨白天到過的圓石處。蕭千凡看著圓石漬漬稱奇,雪銀也圍著圓石轉了幾圈。
易初晨仔細的察看著靈臺的一切,找了很久都沒找到入口,心中郁悶,心道:難道我想錯了,這里并不是靈臺?那明天可得去問問四師兄靈臺的位置了。
易初晨無奈,她本以為這個靈臺應該有個什么凹陷處,和她手中的手鐲剛好吻合,可誰想整個靈臺竟仿佛是一塊過于完整的光滑石頭,連個小缺口都沒有。
易初晨有些郁悶的把手鐲拿在手上,輕輕敲了敲面前的光滑石面。誰想,這一敲竟發生了神奇的一幕。好被手鐲敲過的地方,竟憑空出現了一個一人高的小門。
二人一獸大喜過望,易初晨率先進入了靈臺的內部。
靈臺內一片光亮,卻霧氣迷漫,伸手不見五指。緊跟在易初晨身后的雪銀與蕭千凡根本看不到走在他們身前的易初晨。
幾人無奈,只得手牽手往前行。可他們才走了三四步,便被一道無形的墻擋住了。
“老大,這里的霧也太大了點吧,我似乎都可以摸到這些霧的樣子了,太神奇了!”雪銀的聲音在易初晨的腦海里驚奇的大叫。
“晨晨,你仔細感覺一下這些霧,快,簡直是太奇妙了!”蕭千凡的聲音驚喜的響起。
易初晨自從走進靈臺內部,便一直有一種十分舒服又十分玄妙的感覺,舒服是因為這里的霧,讓她覺得渾身通透,就連那吸進去的空氣,似乎都變成了甘泉,清新怡人的想要放聲狂呼。而玄妙則是因為,仿佛她本來就應該生活在這樣的一種環境里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