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結束后,有安奇陪伴的每一天都覺得很幸福。有時,總會莫名其妙地擔心,害怕不能和安奇一起念大學。突然有個怪想法,若是不能在一起,那我就去他學校附近打工,陪他一起念大學。
起身拉開窗簾,柔柔的陽光照亮整個小屋,床上的手機突然響起。
“小蠻,我在你家樓下,不要讓我等太久。”轉身向陽臺走去,看見帥氣的安奇斜靠在那輛再熟悉不過的寶馬旁朝我揮手,露出能迷死人的笑容,這樣充滿朝氣的男孩,我怎么也想不到他會離開我的世界。
拉開后車門,準備上車,卻被安奇攔住,“坐我旁邊不好嗎?那樣離我更近些。”只覺得臉熱乎乎的不知說什么,只好低著頭坐到他的身旁,看著他那修長的雙手不斷地擺弄著方向盤,抬頭看著他刀刻般的臉龐,高挺的鼻梁下那薄而性感的嘴唇,第一次發現安奇很吸引我的眼球?!澳悴恢酪恢倍⒅粋€人看,很不禮貌嗎?再看下去,我可沒法認真開車了?!鞭D身看向窗外,“臭美,誰看你了。我在看路旁的牡丹為什么還不開?”當話說出口的時候,才發現自己有多白癡,七月份哪里還有盛開的牡丹,但安奇卻什么也沒有說,只是忍不住的笑著。“有這么好笑嗎?我就喜歡看你,你能把我怎樣?”擺弄著雙手,抬起頭看著安奇,“我要留在你身邊一輩子,看你一輩子,因為你是我的,誰也搶不走。”車緩緩地停下來,安奇伸手按按我的頭,“真不愧是小蠻,如果閻王硬要把我帶走,你會怎么辦呢?”裝出一副很可憐的樣子,做著我的招牌鬼臉,撇撇嘴,“我就祈求他,把我的壽命分一半給你,如果他不同意,就讓他也一起把我帶走吧!因為我只想和你永遠永遠在一起?!卑财孑p輕摟著我,“我不要你這樣做,不管以后發生什么,答應我要好好生活,好不好?”聽著安奇的心跳聲,卻看不見他憂傷的俊臉,“我答應你,會好好生活。是不是發生什么事了?”慢慢放開安奇,等待他的回應?!皼]有,下車吧!記得你說過的話,不可以騙我。如果你過得不好,我會難過的?!钡皖^整理凌亂的長發,打開車門轉頭說:“因為不想你難過,所以我會好好生活,下車吧!”
看著熟悉的小屋,熟悉的小路,熟悉的大叔,熟悉的環境,看著朝我走來的安奇說:“我以為我再也不會來這里了,為什么不事先給我說一聲呢?”一邊向大叔笑笑,一邊對我說:“或許以后沒有機會來了,你不是說想來度假村旁邊的小樹林宿營嗎?但這里晚上不太安全,我們還是住大叔家吧!”有一種叫做眼淚的液體在眼眶里打轉,“為什么,我說的你都記得?!睜科鹞业氖?,靠在耳邊輕聲說道:“因為,我愛你,希望你開心!而且,害怕以后記得也沒有機會替你實現它。”
午飯過后,我們決定去山上走走,一路上說說笑笑,雖然氣溫很高,但我們玩得很開心?!鞍财妫阒绬幔砍踔械臅r候,我和微笑每年都會去桃源山莊后面的山上,摘桑葚。很好吃的,像你這種有錢人,應該沒有吃過吧!”安奇笑笑,拉著我繼續前行,突然我眼睛一亮,居然在路旁看見一顆野生的桑葚樹,激動地只會說一句話,“安奇,我看見了,我看見了。”安奇放開我的手,正準備爬樹的時候,被我阻止了,“安奇,下面太危險了,我們就站在這里摘吧!這顆樹也太小了,若是斷了,后果不堪設想。”安奇慢慢拉開我的手,給了一個甜甜的微笑,“我會小心的,在這里等著我。”看著樹上的安奇,捧著他給我摘的桑葚,提心吊膽的。就在這時一只臭蟲飛到安奇的左手臂上,安奇一手拿著桑葚,一手抓著樹干,只能用嘴吹氣把它吹走,可它似乎感覺很舒適,緊緊地扒在安奇的手臂上一動不動??粗财嬉淮未挝鼩?,又一次次的呼氣,我突然覺得很好笑,連話也說不上來。終于忍住笑對安奇說:“要是你沒有把它吹下去,反而把它吸進去了,那就太搞笑了?!卑财嬉踩滩蛔〉匦χ詈?,小家伙自己飛走了,估計是我們的笑聲吵著它休息了。
“吃吧!不干不凈,吃了沒病。真的很好吃的,吃了它你就會更以前不一樣。”很詭異地笑著,把桑葚遞給安奇,“一會兒你就知道,我沒有騙你?!笨床灰娔莻€熟悉的身影,甜甜的桑葚卻覺得什么味道也沒有?!霸趺?,又再想她了嗎?也許,還會再見的。”調皮地伸出舌頭,笑著說:“沒事,至少我還有你。正如你說的,也許我們會再見?!眳s見安奇露著很驚訝的表情,呆呆地說不出話,“你怎么了?有什么不對勁嗎?”支吾半天,說了句,“你的舌頭,你的舌頭,變色了?!辈煌5剞D著眼珠,伸出舌頭,把聲音變得很粗狂地說:“嘿嘿!不是舌頭變色,而是我變成了鬼。閻王派我來抓你回地獄,跟我走吧!”安奇捏著我的鼻子,笑著說:“這就是你給我說的不一樣啊!小鬼,真有你的?!庇行┩嫘ψ⒍ㄊ且冻龃鷥r的,不要輕易開玩笑,有時候你不輕易的一句話,或許,老天爺就會把它當真。閻王最后真的把安奇帶走了,而我,卻沒能變成帶走他的那個小鬼。
“安奇,這里有條路,按原路回去多沒有意思??!不如我們換一條路回去吧!”安奇點頭同意后,啟程回度假村。中途路過一片桃林,動了外腦筋,“安奇,那里有桃呢,我們去摘兩個?!闭驹诼放原h顧四周,沒有人,正當安奇伸手摘下兩個桃的時候,就聽見不遠處傳來狗叫聲,而且越來越近,被嚇得還沒反應過來,安奇已經抓著我的手拼命地往山下跑去。直到狗叫聲消失,我們才松了一口氣,結果發現拼命摘回來的桃,竟然有一個是壞的,回想剛才驚心動魄的場景,我們決定把好的這個桃作為紀念品,寧愿看著腐爛,也不去吃它。
回到度假村,已是傍晚,火紅的晚霞籠罩著這個恬靜而舒適的村莊,覺得格外的寧靜與和諧。大叔早已為我們做好晚餐,狼吞虎咽的把晚飯吃完,由于很疲憊,早早的就回房休息了。明明很疲憊,卻毫無睡意,起身朝安奇的房間走去。
“安奇,睡了沒,我進來了?!闭驹陂T外等待回應,卻半天沒有動靜,推開房門,安奇不在,床鋪有些凌亂。坐在床上自言自語道:“這么晚了,會去哪里呢?”不經意發現床頭柜上放了一瓶藥,很好奇,剛拿起看是什么藥的時候,安奇沖過來奪走了。還來不及開口說話,就聽見安奇有些憤怒的問道:“這么晚了,不睡覺,跑我房間干什么?”露著很尷尬的微笑,擺弄著手指輕聲說:“睡不著,想來和你說說話,可是你不在?!边@是安奇第一次對我發脾氣,我心里清楚他為什么生氣,看著他緊握在手里的藥瓶,“別生氣了,我只是好奇,想看看那是什么藥,以后再也不會亂動你的東西了?!卑财骐S手把藥放進口袋里,漫不經心地笑著說:“剛才嚇著你了吧?這只是安眠藥而已,真的。最近,有點失眠?!焙軕n慮地看著他,“很嚴重吧?不然怎么還用吃藥呢?!卑财孓D身朝行李箱走去,不在乎地答道:“不嚴重,對了,我有一樣東西要送給你。”看著他高挑的背影,傻笑著,直到他轉身朝我走來,“先把眼睛閉上,我讓你睜開才能睜開,知道嗎?”如果當初沒有很聽話的閉上眼,或許能看見安奇緊張與不安的擦著額頭上細小的汗珠,哪怕是一絲?!氨犻_吧!”那是一對中間是淡藍色水晶,四周用鉆石鑲成的耳釘,很漂亮。“喜歡嗎?這是我媽給未來媳婦準備的。”帶著半信半疑的口氣說:“真的假的,要是我不同意做你的新娘呢?”安奇依舊是那副毫不在乎的樣子,笑著說:“當然是假的了,這只是我用自己的零花錢給你買的。說實話,我也不希望你做我的新娘。”聽見后一句話的時候,心微微地痛了一下,“可是,我想做你的新娘,你一個人的新娘,永遠。”安奇刮了刮我的鼻子,“逗你的了,時間不早了,早點回去休息吧!”擺出一副想要痛扁人的表情,參雜著我的河東獅吼功,“死安奇,你活膩了吧!是不是想死不好意思說啊!”他依舊笑著,合上蓋子,塞進我手中,推著我走出了他的房間,“明天見,晚安!”
再等一星期錄取情況就要公布了,每一次都告訴自己說別擔心,但每一次都緊張得快死掉。為了讓自己放松一點,決定跟安奇去水城散心。自從上次陪小姨過完年,也沒怎么去看望她。一下火車就直奔她家,吃過晚飯,相互寒暄幾句,她說她有點事,想讓安奇幫忙,原本熱熱鬧鬧的屋子,一下子變得靜悄悄的。他們回來得很晚,小姨的表情很沉重,安奇卻很平靜,不知道發生什么事,也不敢問。
我們走進“玫瑰苑”的時候,才問真相。原來只是讓安奇陪她去買彩票,結果沒中獎,所以心情很不好。或許是當時的自己太傻,又或許是太相信安奇說的話,盡然沒有起半點疑心,這么沒水準的謊只有我這個笨蛋才相信。坐了一下午的車,頭發又臟又亂,正在洗手間洗頭的時候,安奇進來說了句,“好想感受一次,為女朋友洗頭的感覺。”雖然不好意思,但還是同意了,畢竟一個男生向你提出要求的時候,也需要勇氣。給我洗好頭發,用吹風機吹干后,又說想要為我梳頭發,那天的安奇很反常,但我覺得很幸福。只是許多年后的某一天想起,會覺得那樣的幸福那么美,卻又那么遠。
“你在這等著,乖乖的,我上樓給你拿發卡?!鞭D頭笑著說:“發卡?你給我買的?我可是只有你為我買的那個,而且放在家里了。”他拍拍我的肩,轉身朝樓上走去,只留給我一個背影。等他下來的時候,手里真的拿著那個發卡,我很困惑,“這是我的嗎?明明放在家里了,怎么會在這里呢?”安奇敲著我還在思考中的小腦袋,“你最近都在想什么啊!這就是你的發卡,我接著梳頭發了,別亂動哦!”坐直身子傻笑著,“可能是太擔心上學的事,糊涂了?!庇捎谧诎财娴那懊?,沒能見到他臉上復雜的表情。
第二天清早,我們一起把花園里的雜草拔掉,看著那些鮮艷欲滴的紅玫瑰,我的心卻有一絲的疼痛,感覺它們像在嘲笑我們,嘲笑我們什么呢,我不知道,或許是我們所謂的幸福吧!
坐在法國梧桐樹下的秋千上,安奇說想要為我畫張畫,我從來都不知道安奇會畫畫,也許我一點也不了解他,他總有無數的秘密,而我卻一無所知。害怕安奇把自己畫得太丑,他要求的微笑一直都不敢改變,嘴都笑僵了,“大功告成,笨小蠻,你來看看吧!”飛奔過去,被眼前的一切驚呆了,“笨蛋安奇,笨小蠻,可沒有這么好看。”其實,我不得不佩服安奇,他真的是個天才。沒過多久,他說想拍照,一起坐在秋千上,好不容易擺好pose。正準備拍的時候,刮了一陣風,安奇在那一秒正好按下了快門鍵,安奇看后,搖了搖頭?!叭绻缓?,再拍一張吧!”拉著安奇的手,調皮地笑著。安奇沒有徑直地朝屋里走去,走到門口,轉身笑著說:“挺好的,很完美,命中注定的結果?!苯o安奇一個大大的微笑,總覺得安奇變了,卻又不知是哪里變了。
走下火車,安奇送我回家,就在我開門的那一刻叫住了我,“小蠻,今天能不回家嗎?我們再玩玩吧!”拔出鑰匙轉身挽著安奇離開了。因為貪玩,撒謊騙媽媽說明天再回家。我們漫無目的地走在喧鬧的街道,卻沒有說任何的話,這樣喧鬧的場景與這樣安靜的我們顯得有些格格不入。不知不覺我們來到waitingbar的門口,“安奇,我們好像很久都沒有來這里了,進去玩玩吧!”拉著安奇找了個空位坐下,卻發現前臺沒有飄的身影,突然有種失落感,“請問,飄老板在嗎?”對方抬起頭答道,“她已經把店轉讓給我了。”拖著沉重的步伐走到安奇身邊,在這個城市里,我認識的人又少了一個。
吃過夜市,拖著沉重的眼皮跟在安奇的身后,“安奇,我們回家吧!我好困?!卑财嫱O履_步,蹲在我面前,“困了,上來我背你。”趴在安奇的背上,沉沉的睡去?!靶⌒U,你知道嗎?其實,我很害怕獨自面對死亡;你知道嗎?我舍不得丟下你一個人;你知道嗎?我是多么想陪你一起上大學,爬長城,去XZ,可現在我們在一起的時間越來越短了。我喜歡你,會笑的眼睛,我害怕離開你之后,再也看不見你的笑,因為那么美的眼睛,不適合掉眼淚。我也不知道離開你之后,誰來照顧你。或許你可以去找子旋,因為他曾經是那么那么地愛你,也許他有不得已的苦衷,才會拋下你。小蠻,我突然覺得自己好無能,因為你想要的幸福,我永遠也給不了你?!币魂嚱又魂嚨钠嚴嚷暎盐殷@醒,伸手碰見安奇的臉,濕漉漉的?!鞍财?,下雨了嗎?”安奇放下我,擦著眼睛說:“剛剛一陣風吹過,沙子掉進眼睛里了。”踮起腳尖,輕輕掰開他的眼皮,小口小口的吹著,生怕吹疼了他,只是淚水一直往下掉?!鞍财?,沙子可能有些大吧!把你的眼淚都吹出來了,現在感覺怎么樣?好些了嗎?”安奇什么也沒有說,只是緊緊地摟著我,但我能感覺有一種液體滴落在我頭頂,心就在那一秒,碎了,一種不好的預感圍繞在我的身旁。
那之后的我們都沒有聯系,不是不想聯系,而是他的電話一直處于停機狀態,給他充了話費,打過去也沒人接,發短信也沒有人回,只好每時每刻坐在電腦旁等他上網。然而這一切都是徒勞,他似乎在這個世界蒸發了,沒有任何的痕跡??粗籄大錄取的消息和成績,爸媽很高興,而我卻一點也高興不起來,因為我最想告訴的人,他消失了。獨自在家無聊的度過一周后,學校打電話讓去領錄取通知書,帶著愉快的心情走在熟悉的校園,停留在錄取院校排行榜下,看見我們以同樣的分數考上同一所大學,那種心情無法用語言來形容。拿著通知書走出校門,抬頭看見安奇,一周不見,他瘦了很多,笑著向他跑去。“安奇,你知道嗎?這一周聯系不上你,我有多擔心嗎?”看著他手里的通知書,拉著他的手,“走,我們回家吧!回去把這個好消息告訴爸爸媽媽們,他們一定會高興的?!倍麉s一動不動地站在那里,慢慢抽開他的手?!拔覀兎质职?!有關我的一切,忘了吧!”心在那一刻,似乎真的碎了,眼眶里的淚水不受控制地往下掉,就連轉身面對他的勇氣也沒有了。“可是,我們不是說好的,要上同一所大學嗎?”只聽見身后的他,很冷淡地說了句:“別做夢了,我是不會和你上同一所大學的。不就是破紙一張,有什么了不起的。”眼前突然飄下無數細小的紅色紙片,慢慢的墜落,落了滿滿一地。或許那張紙對安奇來說很容易,可我經過了多久的努力,終于能和他一起,他卻把這個夢撕碎了。蹲下身,早已淚流滿面,一張一張地撿起,“能讓讓嗎?”而他卻狠狠地踩著,“求你別這樣,好嗎?它是我的夢想,踩著它就像踩著我的心一樣,很痛苦?!彼崎_腳,擦掉上面的灰,把它們全都裝進口袋里。抬起頭,看向那雙溫柔而明亮的眼睛,把自己的通知書遞給他?!澳愕奈医o你保管,我的你給我保管,到時我們一起去報到?!彼麤]有接起,滿不在乎地把它撞到地上,與我擦肩而過。
有人說,同樣的錯誤不能犯兩次,而我卻犯了。第一次旋的轉身離去,第二次安奇的轉身離去,為什么他們留給我的永遠都是背影。撿起地上的通知書向公交站臺走去,只是我覺得那天的路好長好長。
站在空無一人的站臺,陽光很刺眼,獨自等待很久后,前方終于駛來一輛37路公交,緩緩的,慢慢地,與自己的心情像極了。像往常一樣選擇了最后的位子,轉過頭看向站臺,苦笑著對自己說:“以后,再也不會有人跟我揮手,不會有人追著公交車跑了?!避噹锏囊魳泛艽舐暎v車只有我和司機兩個人,一前一后。我感覺累極了,閉上眼滿腦子想起的都是安奇,如果時間可以靜止,我愿意這樣一直閉著眼?!氨拒嚨慕K點站到了,歡迎您下次乘坐!”當熟悉的聲音響起,走下車坐到站臺的長椅上,等待下一輛公交的到來,無數的公交在這里停下又開走,無數的行人在這里停留、離開,卻始終沒有那個熟悉的身影,一直到天黑。
站起身,又一次感到迷茫與無助,失魂落魄地走在十字路口,身后傳來一陣刺耳的急剎聲。“怎么,活膩了,還是眼長頭上去了?”轉過身,瞪著他大吼:“我靠,我還沒有找你算賬,沒讓你賠我精神損失費呢,還敢罵我。是的,我就是活膩了,眼就是長頭頂去了,你想怎樣,有本事你就把車開過來,軋我啊,反正我也不想活了。”車里的男子被我說得啞口無言,只聽見又一陣急剎聲,男子的車搖晃了一下?!扒懊娴模銜粫_車?。 避嚴锏哪凶与S后打開車門向車尾走去,穿過馬路,身后還傳來吵鬧聲,可我一點也不關心。
擰開房門,看見爸媽坐在客廳等我吃晚飯,一邊換鞋一邊說:“爸媽,你們吃吧!我和安奇在外面吃過了?!庇米羁斓乃俣茸呋胤块g,把門上了鎖,趴在床上終于失聲痛哭起來?!包c點,你沒事吧!”門外的老媽敲著門,“縱使安奇離開了你,也有他不得已的苦衷,你不是還有爸爸媽媽嗎?”擦著臉上的淚水,調整一下情緒。“媽,我沒事,只想一個人靜一靜?!遍T外的腳步聲越來越遠,起身走到書桌旁,掏出口袋里的碎片,一塊一塊地拼湊起來,粘到一半的時候透明膠居然沒有了,就在拉開抽屜的一瞬間,我發現了一個關于安奇的秘密。
掏出電話給小姨打電話,才發現電話沒電了,沖出房間?!皨專愕碾娫捰须妴??借我用幾天?!崩蠇屇涿畹乜粗?,一手掏手機一手伸向我的額頭,奪過老媽手中的電話,立刻關機取下她的電話卡,把自己的放進去,合上后蓋,一邊等待開機一邊對老媽說:“放心吧!我沒事,絕對沒有發燒。我要去小姨家,馬上就走。”撥通小姨的號碼轉身走掉,身后的老媽拿著自己的電話卡目瞪口呆地望著我走回房間。
掛掉電話,開始收拾行李,當然包括還未粘完的通知書。拉開房門的時候,只看見老媽背對著我說著電話。“你要好好照顧點點,這孩子太要強了,什么煩惱都自己一個人扛著,我真害怕她有一天會受不了。她今天心情不好,你要開導開導她,我一會兒送她上車,你提前去車站接她。”聽著老媽這番話,眼眶紅了,就在老媽把電話遞給老爸轉身看見我的時候,放下行李,緊緊地給了老媽一個擁抱?!皨專也辉偈切『⒆恿?,我知道自己該做什么。不管以后怎樣,我都會堅強地面對生活中的坎坷?!?p> 當八點的鐘聲敲響時,提著地上的行李出了門,老爸老媽執意要送我上火車,在我的再三懇求下,他們打消了這個念頭。坐上出租車的時候,老媽靠在老爸的懷里嘀咕什么,卻被老爸瞪了一眼。車在發動的那一刻,老媽叫了我的名字,搖下車窗伸出頭,老媽只說了句:“點點,加油!路上小心!”對他們揮揮手,笑笑,讓師傅開車。如果當時不那么急著讓師傅開車,或許可以和安奇多相處兩天,因為老媽當時再一次問了老爸一句,“真的答應安奇,不告訴她真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