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兒,聽你的琴聲似有濃濃思念與傾慕之情,你思慕的到底是誰?”秦陌笑問。
凌香此時目光卻落在別處,停留了幾秒。她淡淡地一瞥過后,微微一笑,問他:“你猜呢?”
“林師兄。”
“不對。”
“慕……慕師兄。”
“額,他不是有予曦姐姐了嗎?”
“那……是不是龍公子?”秦陌小心翼翼地問。
凌香的動作凝滯在那一刻,那一秒。
她終于猶豫了一會兒,在心中暗暗嘆了口長氣,面上卻沒有任何表情。半晌,只是輕輕搖了搖頭[我老眼昏花,看成了點頭了]“秦師兄,你不明白嗎?逸飛哥哥,他只不過是我的親哥哥罷了。”
秦陌笑得卻有些勉強:“我明白,凌兒。”他似是裝得毫不在意,但眼里那抹一拂即逝,誰也看不透的憂傷還是被凌香輕易地捕捉到了。
“對不起,秦師兄。原諒我暫時還放不下。”她的聲音極輕,就像微風吹拂著柳條。
“沒事,凌兒,我知道的。你只要永遠都不要對我說對不起就好了……嗯,你對龍公子還有情,但我相信那只會是兄妹情。”
然秦陌仍是笑,溫潤的輕笑,卻顯得有些澀然,誰又知他內心是千般的苦澀。
凌香看到他這番模樣,心里狠狠揪了幾下,有些慌張,又似鼓起了莫大的勇氣:“秦師兄,我希望在你心中還是能把凌香當做師妹,我們可以回到從前的。盡管我已經不是之前的凌香了。”
她走上前,動作有些遲緩,但卻毫不猶豫地抱住了秦陌。
秦陌的笑容凝在臉上,接著是一個極其用力,緊的將她揉入骨血的擁抱[實在想不到其他詞了]
然而,在一個紫藤花布滿的長亭里,黑衣的男子滿眼黯然,倚在白玉欄上,俊臉上蓄滿了無人理解的悲傷,卻襯得他異常地淡定優雅。
他深不見底的烏黑瞳仁里,裝著一些別人看不透的東西。細致如瓷的臉龐,一縷黑發拂過,豐姿如玉,極美的面龐恍如天人。
“即使你不愛我,雪泫,但我仍會保護你。”黑衣男子柔聲道,“雖然我一直很自負,認為沒有什么能傷得了我。但是,卻沒想到,是我傷害了自己,是我滿懷期望地想與你重新開始,將回憶看得太重。或許,你根本不在乎。”
像是承受了很長時間的痛苦,他緩緩道:“雪泫,我只想知道,你是如何看待我的呢?是哥哥還是曾經的愛人?”對著空氣,無人回應。[逸飛還是那么癡情,給生生地傷到了。看似不在意,實際太過脆弱敏感了。本寶寶表示好心疼,心碎了一地,就是為了我家逸飛不受傷害折磨]
此時,凌香仿佛真的有所感應,看到了龍逸飛。
她的手下意識的松了松,不由掙脫了秦陌的懷抱,眼神有些迷離地偏了偏,望向別處,她輕聲道:“秦師兄,我看天色不早了,我們便回去吧。我跟予曦姐姐約好了。她說,她會做粥給我吃。”
道罷,她已先邁出一步,見秦陌未動,不由喚道:“秦師兄?”
秦陌愣怔了半秒,這才連連點頭:“嗯,你先去吧,我想在這呆一會。”
“唉——”秦陌嘆了口長氣,“龍逸飛,你出來吧。”
龍逸飛這才緩緩從紫藤花叢后走出:“你又為何而心碎神傷?這應是我的感覺才對。你要她的心,都已經全部在你這了,你還不滿足?”
秦陌幽幽道:“龍逸飛,你說的不錯,我沒有渴望什么,只是……想要陪在她身邊永久罷了。”
“你這話什么意思?”龍逸飛面色深沉,道。
“呵,沒有什么意思。”秦陌的眉眼此時更加冷峻,平淡無波,沒有任何波瀾。
他袖子一甩,道:“冒犯了,龍公子。告辭,恕秦陌一時多言與沖動。”
男子站在紫藤樹下,花瓣飄落在他的黑發上,一個空虛且充滿無盡寂寥的聲音響起:“愛一個人真的有這么累嗎?若薰、安宛凝,為愛而死,值得嗎?”
當然值得。只要愛一個人,就算那個人是砒霜,是毒死人的毒藥,也會愿服下[莫要當真,其實只是打個比方]
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
君可知,明知紫藤花開不再,卻仍枕著一簾幽夢,把滿腔的相思,凝望成江畔的燈火。不曾渴求在微弱的火光中君能憶起,只求在火光中能伴君永不孤單。
雖不能一直陪在君身畔,但那相思燈火會替自己長伴君側。
一切未變。只是相愛的人還愛著,卻再也回不到從前,再也回不到來時的地方了。

久夢寒
一開始我是準備把龍逸飛寫死的,但是后來我實在舍不得,因為我越來越喜歡他了,而且死的人實在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