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雪回國后,短短不到兩個月,在BJ的這幾個大學同學聚會不斷。不算上夏雪頻繁以選房、訂房、收房裝修為由找老秦幫忙的兩人小聚,單借著“歡迎夏雪回國、老秦正式辭職另謀高就、歡度中秋佳節、國慶長假嗨翻天、夏雪喬遷入住新居”這幾個聽起來名正言順的聚會主題,夏雪就主動牽頭攢齊了在BJ的大學同學們聚了5次,比這幫子在BJ的同學畢業二十年來聚齊次數的總和還要多。
坐在夏雪新居的大客廳沙發上,方瑋吃著香蕉和夏雪聊著美容養顏的話題。程志鵬坐在旁邊的榻上眼巴巴地盯著這兩個曾經班上的大美女嘖嘖地砸吧著嘴:“唉,真是好姑娘都讓那什么給啃了。”
方瑋揚手就將手中吃剩下的一支香蕉皮向程志鵬砸了過去:”什么那什么啃了啊?我們家老公除了長得黑點兒、胖點兒,我覺得其他都挺好!不比你差!”
“也是,畢竟我們曾經身材一級棒的大美女方大小姐現在只能稱作是超豐滿主婦了,和你們家那位黑胖大叔還是蠻般配滴。“程志鵬笑得捂住肚子。
方瑋這下氣得直接砸了一根香蕉過去,程志鵬忙不迭地接住香蕉,嬉皮笑臉道:“正想吃香蕉呢,謝謝啊!”然后看著方瑋又沖著夏雪努了努嘴,接著不緊不慢地稱贊道:“你瞧瞧人家夏雪,校花就是校花,你不服不行!大學時候長相驚為天人、學習出類拔萃也就罷了,這都二十年過去了,我這白頭發都冒出來好幾根兒了,夏雪你怎么還水靈得跟小姑娘似的?有什么保養秘笈給我也透漏透露,我回頭讓我家那個黃臉婆也改良改良。”
夏雪微笑著回應:“你這是夸我呢還是損我呢,說得好像我長不大似的。”
方瑋瞪了一眼程志鵬:“你們男人是不是就只會關注我們女人的外在顏值和身材,真要想取經,別老是盯著臉蛋兒,尤其是咱們現在都這歲數了,我倒覺得應該多向小雪學學她是怎么做到的事業上這么成功、生活上如此灑脫的才是。”
樊星聽他們聊得熱火朝天,也加入了進來:“對對對,剛才我還嘀咕著夏雪怎么搞定的BJ購房指標呢,老秦跟我一說我簡直要對夏雪行膜拜大禮!”
方瑋補充道:“我說是吧,小雪當年讓我幫她在BJ掛靠社保的時候我當時還不以為然,后來BJ限購令一出,我才悟到她深謀遠慮的雄才大略,別說我這女流之輩了,就你們這些個大老爺們兒加在一起也不是她的個兒,這輩子也趕不上了,你們信不信?”
程志鵬突然對著夏雪一個單膝跪地,上揚著雙手:“接受我的膜拜吧,女神!”然后一歪身癱坐在地板上:“唉,方瑋,我絕對信!你這句話說得一點兒沒錯!你是知道的,97年咱們大學一畢業我就北漂了。剛開始工作那會兒咱是沒錢就不說了,后來我勤懇努力、省吃儉用,地下室住過、合租房上下鋪睡過、沒皮沒臉地在同事或朋友家借住過、沒羞沒臊地在歷任女朋友家賴住過,反正回想起來都是淚。辛辛苦苦攢了5年的錢,終于夠當時四環內一個小區首付了,你那年跟我說可以出手了,我還糾結著4000多一平米太貴了,再等等看能不能降點兒。于是我眼睜睜地看著自己從4000多的四環到1萬多的五環再到2萬多的燕郊一路滴血走來,最后還是在老媽和老婆、丈母娘的合力支援下才住進了我現在燕郊這個連70平都不到的小兩居。咱們的女神現在回國在BJ滿打滿算這才2個月不到吧,就住進了這130平米的大house ,唉!真是人比人、氣死人!這話一點兒都不假。”
聽到程志鵬的一番心聲,大家都沉默不語,每個人都陷入了對自己這些年在BJ租房、購房、安居置業的心路歷程的思憶。
在一眾同學當中,方瑋的購房之路應該算是最省心的了。大學畢業后她直接被分配在BJ,先是在一家國企做產品質量檢驗實習了一年,工作枯燥單調、薪水少得可憐。不甘于清貧的她,實習期剛過就辭了職,憑著自己姣好的面容和玲瓏的身材,她很順利就進入到當時國內剛剛興起的房地產銷售行業,在房產銷售的崗位上竟然如魚得水、收入頗豐,同時也擁有了眾多有錢人的追求。
正當同學們都在鄙夷地想象著她一定會以拜金女的姿態傍大款、嫁豪門、做貴婦的時候,她卻出人意料地仍舊選擇了她的初戀高中同學——大學畢業后北漂在一個小軟件公司抽取爬蟲模塊的小程序員。為此,程志鵬當年在收到方瑋結婚請柬的時候,還著實唏噓不已地感嘆道“你本來明明可以少奮斗至少十年,現在一夜回到解放前。又回到和我一樣苦逼的攢首付生活中來了!”
誰又能料到,方瑋八成是命中注定富貴,命好了擋都擋不住。她那個曾經黑瘦的程序員老公,倒是個潛力股。從一個小程序員到負責整個后端系統,開始帶一個小組,后來帶一個小部門,再后來帶一個大部門。不消幾年的工夫,就做到了公司的技術高管,三年前已經年薪五十萬了。這還不算,方瑋又趕上了自己老家的城鎮化建設和老宅拆遷,隨之而來的又獲得了一筆數目客觀的拆遷款。如此,小兩口在來到BJ的第十個年頭,在方瑋獲得的一些房地產行業發展趨勢小道消息的刺激下,他們冒險又幸運地趕在房價爆發式增長的前期購買了一套四環內位置不錯的小三居,也算是志得意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