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知道。”溫柔的聲音似乎還有些笑意。

“知道？！”聲音突然就拔高了，“知道您還笑？您知不知道那小皇帝做了什么啊？！他把您暴露在危險中啊！就算……就算不能殺了他，咱們派人……打他一頓總可以了吧？！”

“行了阿菲，你又不是不知道主子中了那小皇帝的毒有多深，估計現在就是小皇帝拿刀來給她一刀，她都會笑著說沒關系。”言語上阿呆前兩句聽上去仿佛在勸阻阿菲，后幾句根本就是在擠兌上官靈，這正話反說的本領，也真是絕了！

君馳譽在門外聽的有些無語，他真的有這么過分嗎？忽然很想知道上官靈會怎么說，是會聽從阿菲她們的話從此不再喜歡他吧？等等！上官靈什么時候喜歡他了？！

這時里面傳出聲音：“咳咳……你們兩個無聊不無聊，阿菲，這么愛打架沒事就去街上轉轉，我保證滿大街的流氓宵小讓你打到手軟。還有你，咳咳，阿呆，那么喜歡編故事出皇宮大門右轉，東大街有個祥福茶樓，你應該能跟里面的說書人合作的很愉快。”溫潤的聲音帶著淡淡的揶揄。

“主子，我們在跟您說正事！”阿菲氣急敗壞地說道。

“真是把你們慣壞了，現在居然都敢吼我了。”語氣雖然無奈，但還是帶著慣有的溫柔，并未有責怪之意，“這件事你們就不要管了，我這病體殘軀，未必有幾日好活，能幫到他我心里倒是很開心。”

門外的君馳譽心中莫名一痛。

“主子，我們知道您喜歡皇上，但是……家主給的任務已經要結束了，石豪一倒臺，我們就應該回家族去了。”阿菲的聲音響起。

此后一片沉寂，時不時的咳嗽聲清晰可聞，半晌，一道溫柔中略顯沉重的聲音響起：“我知道，你們……先下去吧。”

阿菲扯了扯阿呆，一邊嘟囔著一邊往門口走：“真不知道那小皇帝有什么好的，值得……皇上？！”打開門，看到門外的人，阿菲驚悚了，愣了片刻，回過神來立刻惶恐跪下：“參見皇上。”

君馳譽面無表情的走了進去，絲毫未理會阿菲，自然也沒看到阿菲阿菲眼中的狡黠，阿菲和阿呆對視一眼，躬身退下。

君馳譽走到上官靈面前，一雙沉寂的鳳眸直視上官靈：“你都知道了？”

上官靈輕輕柔柔一笑，蒼白的臉色卻有別樣的絢麗：“皇上不是都知道了嗎？”

君馳譽眸光閃動，仿佛一圈圈的漣漪：“石豪倒臺了你便要離開朕嗎？”

上官靈撫平袖子上的褶皺，低垂著頭，幽幽一嘆：“靈還有什么理由繼續留在這呢……”

“若是朕要你留下呢？”君馳譽一句話脫口而出，直到說出來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什么。可是奇怪的是，說完這句話他竟然一點都不后悔，轉過身子背對著上官靈：“朕不會再利用你，你若留下，在這宮中，你可以為所欲為。”

話音一落，一陣靜默。君馳譽攏在袖中的手悄悄握緊，仿佛在等待著上官靈對他的宣判。可是半晌沒有聲音，君馳譽明了，她還是不愿留下嗎？心下苦笑，他何嘗這樣去請求別人留在自己身邊，可是為什么她一說要走，他就有一種生命中最為珍視最為重要的東西要從身邊溜走，一去不回的感覺。只是偏偏人家還不愿留下，他貴為天子，后宮女子這么多，既然她要走，那就走好了！可是……為什么心會這么痛呢？